我不卑不亢道:“皇兄若无旁事,雅儿先行告退。”
他不耐烦的甩手,我自嘲的笑笑,恭顺退出。
本以为经此一茬,皇兄该对此死心,不料,过了几日,他还是派人将薄册送了来。
桂公公笑的莫测高深,郑重交待,“皇上嘱咐沈姑娘将之读懂读透再去回话。”
我一笑置之,这本册子被我压在书桌的最底层,直到这天实在闲的发慌,又在无意间瞥见,我才随手翻开。
第一页,端正的写着:刘墉,东阁大学士刘统勋之子,年二十五。
我哭笑不得,皇兄这次的玩笑可开大了,简直就是乱点鸳鸯谱。且不论刘墉的人品才识如何,就凭他是纪昀好友这一点,我便同他断无可能。我想,存于他心中的芥蒂应该同我不相上下。只是希望皇兄不会用皇权来压他或是我,否则于他是灾难,于我是痛苦。
皇上似乎是对我的婚事上了心,隔三差五的就命桂公公来探我的口风,我想尽方式一拖再拖,能躲则躲,倒也相安无事的又度过数日。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住的小院也开始热闹起来。皇兄的妃嫔,无论是受宠的或是不受宠的,总会在给太后请安后,顺道来探视我这个名义上的格格—太后的义女。
纯贵妃苏佳氏来的最为勤快,她颀长俊美,容貌在粉黛三千的后宫中虽不是最出挑,但爽快耿直,颇对我的胃口。她育有两子一女,可见皇兄对她的宠爱。
其次是嘉妃金佳氏,她的五官不似中原之人,高鼻蓝眼,在千篇一律的美女中显得别有风味,此时她身怀六甲,宠眷正浓。说实话,我并不太乐于与之接近。她仪仗着圣宠,觉着自己凡事都高人一等,即便见到皇后也不太放在心上,挺起大肚子,高昂着她那颗骄傲的头颅,这等嘴脸,令人作呕。须知以色事君,焉能久矣。
除了纯贵妃之外,能于我交心之人当属令嫔魏佳氏,她仅年长我两岁,是娇美纤弱的女子,高雅淡洁,温柔似水,遇事淡然一笑,几乎不同人起争执,有时连我也禁不住夸赞她的好脾气。不过皇兄始终待她不咸不淡,她也落的个清净,毫无怨言。
舒嫔,陆贵人,皇后和娴妃也是我这儿的常客,个个打扮的艳若桃李,容光焕发,谁也不知表面的风光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心酸。我时常看她们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甚为融洽,却是明争暗斗,争风吃醋,为了一个不会把心只放在一个女人身上的男人。
永琮是皇后所出,两岁的孩子极为可爱,会爬会走会闹会软磨硬泡还会奶声奶气的叫人,当他软软的小小的手握住你的时候,心会在瞬间变的柔软。可是这孩子身子弱,三天两头的生病,一阵大风就能把他吹走似的,让人越发的心疼,皇兄和皇后更是把他当成心头肉般疼爱,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