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对于流云步和云山掌的练习很是用心,比起虚无缥缈的练气之法,这种能在实战中发挥作用的功法还是很吸引人的。
流云步讲究身若轻云,随风而动,并没有固定的步法,而是在对战中要时刻感受对手出招时所带动周围气流的变化,在对手招式完成之前,占据有利位置后发制人。云山掌讲究刚柔并济,运气时要虚怀若谷、行云流水,出招时要稳如抱日、势如泰山······
此刻张山蒙着眼睛,半夏则是一脸笑意的站在五米开外。
“师傅,这刚开始练习,下手能轻一点吗?”张山略显不安的说道。
“安啦,你是我徒弟嘛,我当然会好好对你啦!”半夏摆了摆手,随意的答道。
啪!
“啊!”张山摸着屁股发出一声惨叫。
半夏掂了掂手里的石子,道:“哼!才刚开始练习就讨价还价,从现在开始集中注意力,用心感受我打出石子带来气流的变动!”
张山不敢多言,开始用听觉和触觉代替眼睛,沉下心来感受周围的环境。微风吹在身上凉凉的,远处断断续续的传来鸟叫。
咻!
耳边传来一道破空声,气流突变引起了鬓角的一阵颤动,张山急忙侧身闪避。
“反应太慢了!你应该在石头飞过你耳边之前就做出反应的,记住用气来感受。”半夏不满的说道。
张山握了握拳头,道:“再来!”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开始默念功法口诀:“上下之位,气交之中,人之居也······”
风声和鸟叫声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见一点声音,四周好像充满了雾气,白茫茫一片。张山心中一惊,声音才重新出现,眼前一片黑暗。
刚才就是用气感受到的世界吗?为什么是白茫茫的一片?
再来!
四周又变成白茫茫一片,不对!前面好像有些紫色的烟,淡淡的飘动,聚而不散。就在这时原本四处游荡的白雾突然朝紫烟涌动,形成一眼小小的漩涡,漩涡陡然向张山袭来,还未到就感觉一股劲风迎面而来,张山下意识的抬起胳膊。
啪!
“啊!”张山捂着胳膊发出一声惊呼,疼痛让刚才玄妙的感觉一扫而空。
半夏一脸酷酷的笑容,道:“别装了,我又没用力,你刚才感觉到什么了?”
张山道:“我看到周围白茫茫的一片,看到了漩涡朝我飞来,师傅,那些紫烟是您散发出来的吗?”
“紫烟?”半夏顿了一下答道:“气本是无形无状的,你刚才看到的那些东西,是你用气感受到又加上自己脑补所形成的。我平常穿紫色的裙子,所以你就把我散发的气脑补成紫烟。我刚才特意借用自然之气打出石子,就是让你好好观察怎样向自然借力。”
张山一脸讪讪的表情说道:“师傅,虽然你出发点是好的,但刚才真的很痛啊,能不能轻点?”
“我教你的流云步只是摆设吗?如果你还是用胳膊阻挡的话,那我只能说,笨蛋活该挨打!”
呃,张山哑口无言,这不是一时忘记了嘛!
再来!
张山还没有进入状态,就听半夏缓缓说道:“流云步讲究身若轻云,随风而动。当对方一拳打过,你不是像钢板一样硬抗,而是要像空气一样,将对方的劲化解于无形,这一次我要动真格了。”
张山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但转念一想:就算挨打也不过疼一下就过去,反正师傅不会对自己下死手。
“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反正待会一定会很丢脸,不如现在装着无所畏惧的样子先把面子挣回来。
四周又变成白茫茫一片,但怎么都看不见紫烟在哪。
“师傅?”张山喊了一声,但依然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呼!
突然有一声沉重的呼吸声从后面传来,张山转身只见一只面若巨盆,眼若铜铃,身上肌肉纵横交错的吊睛白额虎正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对!就是不怀好意,张山也不清楚为什么一只老虎会有这样的表情。
老虎一声低吼,骤然向张山扑来,一只虎爪比张山的头都要大,这要是拍在脸上,还不当场脑浆迸裂。情急之下张山跪地后仰,将整个人贴在地面,从老虎身下滑过。
老虎一击不中,转身怒吼一声,张山的脑袋如同被重重打上一拳,耳朵嗡嗡作响。突然一阵劲风袭来,张山在地上借势一滚,躲过了虎爪的致命一击,但身上身上还是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强烈的疼痛加上滚烫的鲜血让张山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存危机。
“啊!流云步!流云步!流云步!”张山心中默念流云步的心法口诀,可是双腿却不听使唤,抖的站都站不起来,更不要说身若轻云,随风而动了。
老虎压低身体一步步朝张山走来,张山仿佛能感觉到老虎的呼吸扫到自己脸上。终于老虎失去了耐心,向前一跃,双爪朝张山肩膀扣去,以便下一秒一口咬断张山的脖子。
“啊!!!”张山大吼一声,沉寂多日的生息木符突然爆出一道金光,从胸前传遍全身,张山抖了一下,整个人好像被醍醐灌顶一般,脑袋一片清明。
四周的磅礴的白雾飞速地朝张山涌去,张山躺在地上,双腿如同电动马达一般疯狂的蹬地。
只见一片尘土飞扬,张山躺在地上竟能向前滑行十多米远,滑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老虎非但没有扑到张山,反而吃了一口土,眼中凶光大盛,疯狂地朝张山跑来。
身未至,势先到,张山感觉朝自己跑来的不是老虎,而是一列呼啸而来的列车!
只见张山双手拍地,身子一轻,竟高高跃起,下落时还不忘用云山掌与老虎屁股来一次接触,不疼不痒有胜于无。
这次老虎没有再扑过来,因为原本荒芜的地面,竟长出一朵朵蔷薇,老虎看到蔷薇眼中露出一丝温柔,大大的鼻子和小小的蔷薇形成强烈的对比。
一片紫色的烟悄然飘来,最后竟凝聚成半夏,半夏轻轻地摸了摸老虎的额头,老虎轰然破碎,了无痕迹。半夏摘下一朵蔷薇,放在鼻前轻轻一嗅,露出美好的微笑。
小狐狸脸色有些微红地对张山说道:“我不喜欢桃花,但我喜欢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