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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担任风羽城捕头八年的苏落被革职,闲居洛水城已有两年,期间只有叶天,一个他曾抓捕过的混混陪着他,丢了饭碗,这钱是进的少,出的多,两人只靠着几亩闲田艰难生活,这两年的日子,过得是十分拮据。

可苏落却显得很自在。

有时候,他会陪街头的老人家聊会天,或是帮对方做些农活,有时候就坐在街头晒太阳,遇见小孩的风筝被挂在树上,不用请苏落,苏落就爬高走低地上去把风筝解下来。

此时被帮助的孩子们会礼貌地说:“谢谢爷爷。”

还不到四十岁的苏落:“……”

沉默片刻后,苏落笑着说:“不好意思啊,你们的风筝,在我取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

苏落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风筝骨架一点点折断……

苏落有时会问叶天:“我有那么老吗?”

叶天一边解腰带,一边说:“老爷,您别急啊,我这就给您撒泡尿,您自己看就好了。”

苏落一笑,温柔和蔼地说:“……给老子滚!”

苏落觉得这种生活很自在,叶天却是受不了啦,他已经好久没见荤腥了,搞得他现在想知道荤腥的味道,全靠在别人家做饭时,他到人家门口闻一闻,有一次被别人撞见了。

对方看了叶天良久后,大喊大叫起来:“快来人啊,这里有人被狗附身了!”

叶天:“……”

总之一句话,苏落和叶天现在很穷!

然而奇怪的是,这一天,苏落却领着夜天走进了洛水城最繁华的大街上,最繁华的酒楼——云天酒楼,点了一桌美味佳肴,大快朵颐,酒楼里的小厮看着几乎要用衣衫褴褛来形容的苏落和叶天,心里已经在盘算着,一会儿要如何凶狠地暴揍这两个吃白食的家伙。

此刻宽敞的大街喧闹无比,其中最显眼的,是一群江湖人在一个卖宝刀的摊位前,屏息欣赏。

苏落与夜天在云天酒楼的二楼靠窗位置。

苏落已经不年轻了,年近四十,再加上他瘦削的身材,和这两年穷苦生活的熬炼,使他看起来确实像个小老头,他招了招窗外的风,目光盯着卖宝刀的摊位前的一个江湖人问:“江湖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

一旁的叶天看着满桌的不菲佳肴,都快哭出来了。

龙虾,嗯,这个大概需要被打五十拳;鲍鱼,嗯,这个大概需要八十拳;咦,这个,这个是什么东西,哦,原来是极品鱼翅啊……嗯,不算了,一会儿被酒楼的伙计打死算了。

叶天心情很悲痛!

他哭丧着脸道:“我的大老爷,您就别在这附庸风雅了,还是关心一下,怎么把账结了吧!”

苏落对叶天的话置之不理,依旧看着窗外,看着卖宝刀的那个摊位前的一人。

他又问道:“叶天,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今日凌晨有个外乡人,去往本城刘捕头家?”

叶天知道苏落在说什么,他每天都起得很早,起来后就在城里四处走走,闲逛一下,今天他在闲逛的时候,看到一人火急火燎地赶往刘捕头家,叶天回来后将这件事告诉了苏落,他纯粹是当闲话说的,可苏落就是听到这一番话后,就欢喜地带着他到了这云天酒楼。

叶天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很后悔:“别提了,我现在都后悔告诉您,我就纳闷了,您怎么一听到这件事,就拉着我到云天酒楼?这里,可是洛水城最豪奢的地方!”

苏落吧唧了下嘴说:“清淡太久,想吃点美味。”

叶天双手一拍,然后摊开说:“可关键是,咱们没钱啊!”

苏落和叶天他们在二楼,这时通往二楼的木梯传来哒哒声,显然有人上楼来了。

来人应该很焦急,因为脚步声的节奏很快。

苏落收回目光,看向叶天德说:“放心,有人为我们付账。”

然后他目光一转,望向二楼楼梯口,转眼间,有两人从那里上来,他们刚一上来,还没时间四处张望,就见苏落朝他们招手呼唤:“风羽城来的贵客,我苏落在这。”

上来的两个人,右边的是洛水城刘捕头,此刻正扭头冲左边的人苦笑,显然他早已料到这种状况的发生,而左边的人则目瞪口呆,显然他就是所谓的风羽城贵客。

叶天认识刘捕头,但另一个人却不认识,他很好奇对方的身份。

与此同时,叶天还感到很疑惑:苏落怎么知道对方是来找他的?

风羽城贵客纳罕片刻,才回过神来,走到苏落这边问:“您怎么知道我是来找您?”

此人也想不明白这件事。

苏落扫了眼刘捕头:“你来找他,无非是三种情况,一是朋友间的走动,二是办案,三是找人;根据叶天跟我说的,你们见面时的冷淡场景,显然你们并不是朋友,再加上本城的众多捕快都没动静,明显也与案子无关,前两种情况既然被排除,那么你只能是来找人,但你与刘捕头不熟,却还要通过他找人,所以你要找的人,与刘捕头应该有一些联系,比如……”

苏落指着自己笑着说:“那个人也当过捕头。”

风羽城贵客呆了片刻,然后又一皱眉。

他接着道:“您真是厉害!可是,您又是怎么推出,我是从风羽城来的?”

苏落苦笑一声道:“你既然来找我办事,肯定是对我有所耳闻,可我虽然小有名气,但也只限于在风羽城,因为我在那里当了八年捕头,所以,你一定是从风羽城来找我办事的。”

在苏落闲赋洛水城期间,与他结为好友的刘捕头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人家是来找你办事,所以就赶紧跑到云天酒楼大吃一顿,总之最后有人替你付账,是不是?”

苏落腆着脸笑:“这忙总不能白帮不是。”

接着拍了拍刘捕头肩膀道:“老刘,咱俩这两年没白在一块闲聊,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刘捕头知道他们有要事相谈,冲苏落笑了笑,知趣地离开了。

刘捕头一离开,风羽城贵客便急匆匆地冲苏落拱手,语气无比自豪地道:“我来自风羽城的暗器宗门——密宗,本人姓胡名旺,这次找您……”话未说完,就被苏落截断了。

苏落道:“这里人多口杂,又耽误时间,所以这件既紧急又私密的事,我们还是路上说吧。”

叶天的眉头紧皱着,如果早知道有人替他们结账,之前他与酒楼小厮就会是另一番对话。

酒楼小厮:“两位,请问你们点些什么菜?”

叶天:“贵菜!”

胡旺结账的时候,眉头也是皱着的,不过不是在心疼钱,而是他心中又有了新的疑惑。

他在疑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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