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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织女容止震宫堂

季常将军带着牛郎织女来宫殿面见周王,两人的手被反绑在身后,后面跟着几个大个卫兵押送。织女牛郎俯着身体缓缓入殿,两人心已感受到这大殿上的肃杀森冷之气。织女不禁一个些微抬头,只见眼前雄殿阔硕,宫柱高参,熊火炎炎,巨鼎高竖;在上则一张虎龙宝座,乃是图案精巧,虎躁龙怒,牙呲爪展,森冷怵目。两侧则文武群臣,锦衣行列,俯首曲腰,凝神肃穆。

正在织女牛郎心神惶惶之时,一声长长的号声响起,一个威武雄气的男子坐上了宝座,此人正是当朝武王周武王。织女牛郎偷睨过去只见他形高体壮,眉目非凡,面峻神冷,英武逼人。真一派王者之气显耀眼前!

见到这种气派,牛郎织女双双愈发惶恐。此时,群臣拜礼。

礼毕,武王问道:“殿下何人?”

季常将军秉奏道:“殿下乃是沂水的织女与牛郎。”

武王假装不知此事,问道:“带此二人所为何事?”

季常有些不明白武王的意思,只顾按实情答道:“织女乃是沂水的织布巧工,能织得神仙良匹,能做得锦绣衣饰。梭工之细,绣工之巧,普天之下,无人能及。臣等专为此次旷世祭典织事将他二人捉来。牛郎乃是藏匿织女的男子,捉来请武王治罪。此二人似乎懂得巫术,臣等在山林间遇到众多今世未见的怪兽的攻击,臣怀疑是受了他俩指使,怪兽们伤了我们不少士兵。臣恭请武王治罪!”

武王听季常这么一说,不仅不怪季常用兵不慎,而是对牛郎、织女陡生一份好奇之心。他凝目一阵,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突然说道:“快给织女、牛郎松绑,领织女上前让寡人见识一下,寡人想看看她究竟是何奇女子?”

季常将织女带到武王面前,织女的头自然地向上微微抬起。武王迎面而望,只见他两眼瞪圆,面惊口呆,瞬然失态。武王一时无语而久久凝视织女,众大臣也对着织女啧啧称异。在他们眼里,织女是冰容化玉,神仪天颜,艳赛嫦娥,美不复添。对着这尴尬情形,织女心中大惧,惧而双眸淌泪。织女泪眼之貌不但美色不逊,还更别生万种佳韵。

应是:

沾晴玉兰十分鲜,带雨梨花格外润。

武王细细打量,只见得织女:容面清白如晓月,脱俗神秀水灵灵。纤眉不画自匀翠,秀目未浴正晶莹。樱唇无脂也鲜绛,巧鼻些耸亦婷婷。

武王见所寻找的织布女如此佳色,心中荡然怒消,无意加罪于她。更是怜其纤弱,惜其容华,怡然而神情悠往,心生遐念。但作为一个明君,武王终不让心中情感左右自己的威严外表,以免在臣子们家留下一个贪女好色之名。

于是,武王继续善语巧问织女,“宫中的能工巧织的女子不可胜数,奈何她们真不如你?宫中就真不能多容你一个善织的女子?”

织女听武王声音有股温馨之味,她心想他不是在责问自己,猜不透武王的真实意思,心中反而更加惶恐。于是,急忙答道:“民女自幼贫贱,多无见识,自不能与宫中巧织者相比。民女平日避居荒山野洞,只懂一点机织之事,万不可入宫登大雅之堂而造次。”

武王见织女出语得体,定是有些智慧,又忍不住凝视了她一翻,又知她巧手神奇,故更加怜爱她。武王面对满朝文武,不好太过温柔,只好班归正色,问道:“若你真能巧手织神奇的衣匹,寡人定当看重有才之人于社稷,可赦免你的逃匿之罪,并厚禄于你。你意下如何?”

织女思考一阵,说道:“若陛下允诺民女一请求,民女愿全心织造盛典良匹,并愿用拙手为陛下与皇后梭精匹、制良衣,以厚盛典。”

众大臣殿下啧啧声起,语语纷纷,都以为织女如此之大胆妄为、口出狂言。武王则以为织女禀纤身而带豪气,甚是难得,允织女择细道来。

织女坦然道:“民女不慕优职厚禄,不好金银珠宝。民女只求一事,民女与殿下的男子牛郎已私定终身,请陛下一并赦免牛郎之罪,并赐婚而昭告天下以解民女日夜担惊之忧。如若不允,民女愿一死谢罪!”

听罢,众大臣惊讶万分、纷扰四顾;牛郎则心摧肉颤、惊汗漫流;武王则深蹙额眉、遐思冰消。但武王乃九五之尊,有尊威之气,肚可载舟,心可纳流。武王以为织女虽纤弱而豪烈,且貌美而巧慧,乃是国家的幸运,遂收起了自己的私欲,心中充满了赏识之情,欲成全织女。

于是,武王允诺道:“若你能为寡人将典事良匹制好,寡人不但不治罪于牛郎,并且会封一官职于他,以好配你这大周之奇女子。寡人会为两位赐婚并亲自择吉日举办婚宴。天下都将你传得神奇出万,寡人也很想早日见到你亲制的良匹良衣。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寡人对你的重托哦!”

织女听武王这么一说,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织布织之小技竟然传到了当朝天子之耳,心下又是意外,又是感觉重担在身,好不沉重。织女郑重地答道:“民女还有一请求,望天子应允。”大臣们又是一阵厌愤之声纷纷,牛郎又是一惊。武王则毫不意外似的说道:“请讲!”

织女立即跪拜在地,说道:“民女抖胆请求,待完成盛典之匹后,我将与牛郎同归乡里过着原来的生活。牛郎为人木讷,并不适合为官,以免误了公务。还望天子垂恩!”

武王一下子不知所措,他并不想失去织女这么一名出色的织工,并且心下隐隐对他仍有一种亲近之情。武王心想虽不能将她纳为嫔妃,但也想着常能见到她。武王心里矛盾重重,似乎本能地说道:“这事待典事完成后再议!”武王这么一答,为自己留下织女争取了时间,或许过段时间织女改变了想法,又或是有任何变故也未可定。织女见天子这般说道,心下无奈,但也不敢造次,只好默认。

武王请人传来宫中负责机织的女官琼玉,让琼玉为织女安排相关住宿及织事事宜。武王也让牛郎陪在织女身边做帮手,并约定典事之时便是赐婚之日,好让织女安心织匹,以免遗误典事,惹来天怒。

于是,琼玉领着织女和牛郎就走出大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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