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Chapter172
“够了——”就在牧闵西挥拳向席宇斯时，凌缈晞冲上去挡在了他面前。
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冲出来，牧闵西忙收拳，指腹还是在凌缈晞脸上擦出了一道红痕，“小晞……”
看到她受伤，席宇斯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心疼，他的神情又再次疯狂起来，举起右拳就要往牧闵西脸上砸，却被凌缈晞拉住。
“不要……”凌缈晞摇摇头，乞求道。
席宇斯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脸色渐渐平静下来，叹了口气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凌缈晞转头望向牧闵西，眼神中充满愧疚，他眼神中的哀伤几乎让她愧疚得就要死掉。“牧闵西，对不起，我……”
“我最后问你一次，哪怕受伤，你也要留在他身边吗？”牧闵西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夹带着浓浓的失望和受伤。他脆弱得仿佛就要死掉一般。
“是……”凌缈晞艰难地吐出这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样的我根本不值得你爱，你应该找一个比我好千倍万倍的人。而我，只会给你带来伤痛和不幸。
“你爱他吗？”牧闵西深深吸了口气，脸色渐渐平静起来，平静得仿佛连灵魂也失去了一般。
见不她回答，他又重复了一句，“告诉我，你爱他吗？爱到就算失去一切也无所谓？”
席宇斯的心被用力揪紧，也在等待她的回答。她还爱他吗？他很想知道，迫切的渴望已经快要将他逼疯了。
他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一样，他的生死，只由她的一句话决定。
“……是，我爱他，爱到失去一切也无所谓。”凌缈晞不愿再去想了，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冷，不，全身都冷。她的心已经伤痕累累，没有力气再去考虑他的感受了。
“……”牧闵西的眼中最后一丝光亮终于消失殆尽，他似是自嘲地笑笑，绝望地说道：“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我不会再勉强，只希望你能幸福。”
“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我还会站在原地等你……”说完，牧闵西离开了，只留下深深的沉痛、绝望和哀伤。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凌缈晞瘫坐在地上，将头埋入臂弯抽泣起来。
席宇斯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席家别墅。“斯，你回来了，有没有吃早餐？”凌伊晴赶忙问道。
“嗯！”席宇斯将西服扔在沙发上，闷了声当作回答。他脑中已经被早上那一幕占得满满的，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父亲昨晚过来了，他让你今早去找他，你知道吗？”凌伊晴转动轮椅来到他身后，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你要喝水吗？我帮你倒！”
“你不方便，我自己来。”席宇斯帮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下浇熄心中的怒火。
“也对，我不方便。”凌伊晴看看自己的双腿，苦笑。
“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席宇斯皱皱眉头，“还有，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她，我不喜欢。”
“嗯！我知道了。”“以后我很少来这，你有什么事就交待佣人，不要再等我。”
“是，我知道了……其实我昨晚没有等你，我自己睡……”
“少爷！昨晚少奶奶在客厅等了您一个晚上，您不应该这么对她。”古妈开口道。虽然她知道少爷喜欢的是凌缈晞，但看到凌伊晴可怜的样子，她还是不忍心。
“古妈，我没关系的……”
“怎么？我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轮得到你来管？”席宇斯挑眉，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怒气。“我有自己的事情，少来烦我。”
古妈怔住，不管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她照顾了他这么多年，他虽然一直很冷漠，但从未对她说过一句不敬的话，为什么他会变成在这样？
“斯，古妈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
“够了！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既然你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就不要妄想我会把真的把你当成妻子。”
“可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为你改变的还不够多吗？忍受的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凌伊晴声泪俱下，用力敲打自己的双腿，“你嫌弃我是一个废人吗？可我是为了谁才变成这样的，你不能就这么抛下我！”
“我说过，我能给你一切，除了爱情。如果你无法忍受我的心不在这，你随时可以离开，把离婚协议留下就可以了。
不理会她的眼泪，席宇斯转身上楼去。
热水洒在席宇斯健壮的身躯上，每道伤口都是火辣辣的痛。但这些怎么又怎么能掩盖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的痛。
“……是，我爱他，爱到失去一切也无所谓。”
……
他还可以奢望她还爱他吗？如果爱，她怎么会一次次想从他身边逃开。如果爱，她怎么会请求他娶凌伊晴。
他爱她，爱得心都碎了，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肯伤她半分，可她为什么要逼他呢？在他身边真的让她这么痛苦吗？
那他是不是该放开她，给她想要的自由？
不！一想到没有她的生活，席宇斯就惊恐得无以复加。就算彼此伤痕累累，他都绝不会放开她。失去她，他真的会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