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们要相信科学,不能迷信。”
——王旭辉
历史老师王旭辉,那是位神一样的男人。他是高度近视(还没到老马的程度),大脑袋,细脖子,说话时喜欢单单竖上一根右手食指(是食指!)。瘦,瘦得令人心酸,好像风吹一吹,就飞走了。曾经有部片子,叫《我是农民》,男主角绝类王旭辉。
每当下小雨,下中雨,下大雨,下特大暴雨的时候,在北操场上便会出现一张小马扎,一把油布伞,一本烂了的圣经和一个“神经”了的王旭辉。他说这个时候最安静,最空旷,人与天的距离最近。甲烷觉得王旭辉秀逗了,邹斯却肃然起敬,行注目礼,大师,行为艺术的大师呵!
后来邹斯模仿王旭辉,下雨天撑着把破伞晃荡到了北操场中央,对着远方大喊“哈里路亚”,最后竟在围观“群众”的怂恿下把伞给扔了!刘小龙亲自护送邹斯去校长办公室接受了校领导们无微不至的关怀与慰问。之后邹斯高烧三天。
再后来,就是“12。9特大校园盗窃案”了。
具体的案情,公安机关不便向我们透露。但结果是摆在台面上的,小偷被抓了,失窃的鼠标追回了,王旭辉成了英雄。甚至连《扬子江日报》也用豆腐块大的篇幅报道了。历史课上,邹斯小心地提起这件事,王旭辉倒是饶有兴趣地讲述了一番。“那夜我正在校园内散步,呼吸新鲜空气。忽然听到有响动,一看是个小偷,就上去把他制服了。”据说小偷有刀?“没看清,我那时没戴眼镜,估摸他掏出来的应该是鼠标吧。”(笑)用的啥武功?(又是淡淡一笑)“太极。”众人对王旭辉可谓五体投地。甲烷直骂保卫部分魔礼贝雷帽是“他母亲”的低能儿,但过了几天他发现贝雷帽竟还没被辞退以后,就改口骂贝雷帽是校长他小舅子了。
这个时代,像王旭辉这样的清净之人已然不多见了。他就住在校园里的小宿舍那儿,虽未至而立之年,也算是大龄青年了,可仍旧孑然一身。既不是愤青,更不是蝇营狗苟之徒。很难给他下一个定论,淡泊无以明志,宁静无以致远吧!但他愿做一个教书先生,乐得逍遥。
王旭辉也会办错事。那天在街上行走,途经一名乞丐工作的场所,王旭辉随手掷下一枚硬币。奇怪传出的不是那种“叮叮当当”的清脆声,而是“扑通”的落水声。王旭辉走了,乞丐直勾勾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发愣,手中的那碗抿了一半的牛师傅方便面怕是不能再吃了吧。
这件事是某某亲见,讹传否?杜撰否?我看,不像。
有一次讲“五四运动”的课,王旭辉突然向邹斯他们透露了一个计划——他想写本书,自传,书名叫《光辉的日子》,立即应者如云,ye禾呈决定“赏光”为《辉子》作序,甲烷则要帮王旭辉打击盗版,邹斯问:“那书里有咱们没有?”王旭辉笑而不答。
邹斯一下子想到如果真有本书能写到所有的同学、老师该多好。他们都这么可爱,王旭辉也是,大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