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必看:平行时空只是人们美好的幻想,还是真实存在?梦中奇幻是人们虚构的世界,或是确有其事?
闫飞,一个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青涩少年,一个因得了妄想症而被学校劝退的普通学生。当然,在其他人眼里,他还有一层身份——首次打破梦境与现实之间桎梏,纵横于两个平行时空的伟大存在!
他,便是拾荒者,一名不折不扣的王者!
楔子.睡不醒的人
灰黑色的云彩低沉沉的压在城市的上空,给整个城市都带来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偏偏淅沥沥的细雨却是一刻不停的持续下着,那种使人胸闷气短的压抑感配合着这仿佛不知停歇的细雨,更让人如同窒息般无法自制,就连空气,都透露着一股腐败的味道。
新陵的七月,总是伴随着梅雨一起降临,让人压抑难受的同时更让人心烦意乱。
闫飞从“北门楼”走出,看了眼阴沉而昏暗的天空,淅淅沥沥的梅雨打在他的脸上,空气中的闷热感和皮肤上那冰凉的触感形成鲜明的对比。
闫飞没有说出任何一句感慨的话语,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未曾体现,只是呆呆的望了一眼天空,然后就低着头不急不缓的向着宿舍走去。
“北门楼”是一所中端档次的酒店,消费也很可观,但显然,从闫飞眉宇间的那一抹疲惫中可以看出,他显然不是属于在北门楼中消费的群体了,那么想当然而,他应该就是其中的工作人员...
或者更直白的说,他就只是其中的一个底层小服务生罢了。
回到宿舍,闫飞很是随意的将自己“扔”在了那张显眼的床上。之所以说那张床很显眼,并不是因为它有多么的奢华或者引人注目,只是单纯的因为它是这间小小的房内“最大”的物体罢了。可以说,除了这张床,剩下的就只有那一堵堵因为梅雨天气而往下不停掉落石灰的破墙了,家徒四壁,不过如此。当然,还有一个窗户,这也是闫飞选择在这里入住的主要原因之一,尽管从那窄小的窗口向外望去,视野也是同样狭小的可怜。
淅沥沥的梅雨使得床褥都有点犯潮,进而飘散出一股淡淡的霉臭味,但闫飞一点都不在乎,只是随意的趴在那里,将自己的头颅埋在被褥之间,双眼半闭,仅留一条缝隙,瞳孔中却是没有半点神采,仿佛他的思绪早已离开了他这疲惫的身体,离开了这梅雨的季节,离开了这透露着腐败气息的城市...
是的,他在回忆,回忆自己离开校园的那天...
闫飞自小就很聪明,但学习却一直都跟不上去,所幸成绩也总归不算太差,成功的考入了一所大学,虽然只是二本,但对于他那世代为农的家庭而言,已经是难得的惊喜了,更何况他还是特招生,免除了一切学杂费和住宿费,也是为他那并不富裕的家庭狠狠的省下了一大笔开支。闫飞至今都记得父亲那日的微笑,朴实的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
可一切从那天为止就变了模样,仅仅一年,闫飞便被学校劝退,理由却是那张苍白而可笑的病例证明:“妄想症患者”。
当系主任拿着那张病例单出现在闫飞面前并用恳切的语气说出:“虽然我知道这样的决定对于你有些过于残忍,但显然以你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继续在本校就读...”时,闫飞的表情却是出奇的平静,更仿佛带着淡淡的微笑,他不经意的暼过一眼病例单上,被系主任用大拇指刻意覆盖却依旧露出马脚的“疑似”二字,他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了。
“请问您是来劝我主动退学的吗?”不等系主任说完,闫飞便是洋溢着一脸灿烂的笑容,语调更是显得有些天真烂漫。
被闫飞抢了台词,那名系主任顿时就被噎了一下,脸色都有点微微泛红,正准备斟酌言辞之时,却见闫飞继续开口问道:
“请问您真的有那个权利吗?医院开出了建议我退学的通知吗?您又该如何对我的父母交代呢?”
闫飞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系主任哑口无言,毕竟只是一张初步的诊断证明,虽然迫于上级某人的压力,他不得不让闫飞从这个学校消失,却也总得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显然这张所谓的病例证明是无法为他提供太多的底气,而闫飞一副明显的“不配合”的模样更是气的他说不出话来,霎时间就连脸色都变得有些青紫。
“既然如此...那不防我们做个交易吧...”
闫飞却又是在系主任无话可说之时开口说到,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说出的话却不由得让人胆寒。
“不过是退学而已,我没什么意见,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放心,不会让你太过难做,只要你把我退学的消息对我父母保密就行了。至于我孤身在外,该何去何从,就不劳主任您操心了,或许我若是不小心死在了外面,您或者说您身后的那人,反而会更开心吧。”
当闫飞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很认真的说出“我死了,你会很开心吧。”这样的话语时,系主任的脸色已是变的有些不太自然,隐约之中,竟有几分畏惧的模样。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病例单,不由得在自己心中暗暗骂道:“果然是个疯子。”
以系主任的能量,显然没有办法在医院弄到一份假的病例单,毕竟这关乎一名大学生的学业问题,若是一个处理不当,惹来媒体关注,那就彻底完了,所以医院方面还是没有勇气开出假的病例单给他。
至于他身后的那人,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不敢做的太过明目张胆,才将任务下发到了这名倒霉的系主任头上。
系主任接到通知的时候明显也是愁眉苦脸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所幸,天不亡我,竟真让他在闫飞身上检测出了毛病,还是这种“精神科疾病”的大毛病,虽然只是初步的检测报告,但他却已经急不可耐的冲到了闫飞面前,甚至连自己的说辞都未曾想好,所以才会被闫飞简单的三言两语便噎的说不出话来。
还好闫飞“很识时务”,主动提出了退学,虽然附加的条件有点难办,但总归将上头发布的任务完成了一半,他心中不免松了口气。
至于闫飞,此刻依旧一脸微笑的看着系主任,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系主任必定会妥协,会同意与自己的交易。而自己的学业问题,虽然有些不甘,但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已经时刻做好了被退学甚至更坏的打算,所以系主任此刻的出现非但没有让闫飞感到惊讶,反而因为系主任的“愚钝”而感到一些惊喜。
可就在这一老一少二人心中各自打着各自的小算盘的时候,房门突然被猛烈的撞击开来,闫飞抬头望去,便看见了让他脸上苍白的再无一丝血色的一幕:
闫飞的父亲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看了闫飞一眼,他那通红的眼眶中便已是有热泪流出。但他就只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便转身义无反顾的对着系主任跪了下去...
......
在莫大的恐惧之中,闫飞徒然惊醒,依旧保持着刚才趴在床铺之前的姿态,但不同的却是他那额际渗出的冷汗,还有他眼眸最深处那一抹名为仓皇的恐惧。
是的,恐惧!经历了那么多的一切,都能淡然处之的闫飞,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噩梦却露出恐惧之意。
“还好只是又做了个噩梦...”闫飞从床上坐起来,擦了把冷汗,暗自安慰着自己。
关于闫飞退学那天,真实的情况其实和梦中基本一致,唯一不同的,就是真实之中闫飞的父亲并没有出现,闫飞和系主任“很愉快”的达成了协议,不过毕竟没有父母的同意和证明,退学通知始终都是办不下来的,所以二人也是各退一步,以医院病例为基准,开出了一份长达三年的“病假条”。
“想来这样的处置必定不能让上面太过满意,不过总算是将闫飞这座瘟神送出了学院,上面对自己应该也不会太过苛刻才对。”系主任心中暗自揣测着。
闫飞收敛了心神,看向窗外,天色已黯,闫飞就那样杵着下巴,呆呆的望着窗外那片不大的夜空,望着那仅有的三两颗夜星,孤独而寂寥的闪烁...
其实这样的梦他早已做了多次,但每每想起梦中父亲脸上那绝望的神采,还有他跪下的那一瞬间,眼中的毅然决然,闫飞心中不免就是一阵惊慌失措般的恐惧肆意蔓延。
他呆呆的看着窗外,脸上平淡的没有一丝表情,右手却狠狠地紧握成拳,就连指关节都是泛起了炫目的苍白,掌心内传出些许因为用力过度而产生的刺痛感,但闫飞却毫不在意,因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证明现在的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又在那一个个无边无际的梦魇之中...
就这样,他呆呆的坐在那里,杵着下巴,看着窗外,过了许久,却终是困意来袭,眼皮无力的上下摆动,终于合成一线...
只是,不知道这次在他的梦中,又会梦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