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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钱才是大仇

江轲不知道的是,其实他跳楼的事把那几个警察也吓得够呛。那天带队到按摩店抓嫖的,是东河警察所副所长辛锐,也就是询问的时候扇了江轲一耳光的大个子,其他的大都是所里助理警,也就是临时工。本来整个行动很成功,抓了两名嫖客,顺利地罚了一万大洋,谁知最后在那个小孩身上出了那么大个意外。

本来辛锐也知道江轲嫖妓的可能性不大,两个按摩女也证实他是去店里买手机的,但所里办这类案子有个暗规则,抓进去了就不能白抓,大家辛苦熬夜图个啥?不就是创收么!当时叫江轲掏出兜里的东西,本也没指望有什么油水,谁知这小子竟不要命地逃跑并跳楼,他救人的那一抓竟变成了催命的鬼爪。

辛锐赶到楼下时,发现躺在水泥地上的江轲伤在后脑,出血不多但出气多进气少,胸膛的起伏已近抽搐状,立知事情大了,这孩子多半没救,但还是立即带人将其送到就近的二医院抢救。到最后辛锐也不知道江轲的名字和身份,因为在去医院的路上清理了他身上,除了找到两千元钱,没有发现其他线索,不过让他心里踏实的是,从这孩子穿着看,明显来自很普通的平民家庭,这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麻烦会有点,但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真打死打残的都有过,何况这小子是自己跳的。

地震那会儿,辛锐这帮人和医生护士都跑出了医院大楼,等平息下来回去一看人没了,所有人心里都有点发毛,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江轲送进抢救室的时候根本就没气了!当时断了电,到处黑灯瞎火的还下着雨,众人胡乱找了一圈就忙维持震后的秩序去了。

江轲被当成嫖客抓去警察所,这冤不可谓不大,而且被逼得跳楼摔死,虽然是自己跳的,毕竟根源是那几个警察滥用公权为利枉法造成的,能死而复生完全是另一码事情,可是他现在并没有多大的仇恨,因为觉得那几个警察虽然可恶,但并没有弄死自己的意思,而且自己因祸得福,魂力解禁记忆复苏,以后的日子将是一片阳光灿烂,得比失大啊!

生死大仇淡然处之,江轲念念不忘的反而是那二十张蓝色钞票,半年多的辛苦便宜了别人,眼看到手的手机成了飞鸡,现在想起来还恨得咬牙:今天坑我两千,小爷我早晚坑你两万!

这就是典型的穷孩子性格,因为钱来得太不容易,所以看得比命还重。江轲虽然记忆觉醒,无论见识和智慧都已是原来的千万倍,但因为肉身仍然是这个十五岁的肉身,再多的智慧也不能突然改变感情和性格,好比儿童时代经受的那些刻骨铭心的欺侮,到成年后嘴上都在说,孩提时代闹着玩的事谁还记得啊,其实真要忘记除非老年痴呆深思魂灭,人就是这么奇妙!

江轲仍然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这点目前没有任何改变。今天的事让他兴奋得毫无困意,脑子里理清那些事情,他的兴趣转移到了规则之力被短暂改变的问题上来。

一番分析下来,江轲很快拨开迷雾,找到了关键所在。地震出现的时候,改变最大的力量应该是地磁元力,这东西是规则之力的一个组成部分,是它的异变让规则之力出现了紊乱并被削弱;另一个重要因素是电力,江轲清楚记得,当时规则之力消失那一瞬,正好一道巨大的雷电劈在抢救室外面一棵大树上,正是它凑巧把已经紊乱削弱的规则撕开了一个缺口,让他得到这次绝妙的机缘。

有了大方向,江轲顿时躺不住了,下床将桌子上的小电瓶灯拆开,左手抓住电瓶的正极,魂识立即清晰地看见一道细细的电流,穿过身体进入地下。他在体内运转,用意念控制电流融合,从右手掌发了出去——哗啦一声,手掌纹丝未动,桌子上的两本书和上面的文具盒一起被推掉在地上。“哈哈——”江轲情不自禁大笑出声。

“江轲你发什么神经,不让人睡觉啊?”唐秀梅的骂声隔着堂屋传来,江得禄也同时问了声“咋啦”。

江轲连忙控制心情,干咳两声应道:“没事没事,我起来撒尿撞到桌子了。”

听那边没了声息,江轲溜出院子继续小心试验,最后得出结论,电力与魂力揉合,果然可以在瞬间破开规则压制,将魂力外放,最远距离可以达到十米左右,但是力度很弱,只能勉强折断一根玉米杆,而且电力消耗很快,三次后电瓶就彻底没电了。

江轲估计这是电流强度太小或者电压太低的原因,如果能配合高压电,威力肯定能强大得多,但问题是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啊!炼体!江轲马上想到了这一点,在仙界的时候,炼体大成的他根本不惧电击雷劈,只是不知道那边炼体的法子在这里是否有用。

如果能炼成上一世的体质,就能借用强大的雷电之力,而且这个科技世界根本就不缺电,随用随取,比仙界还方便得多,以后还可以仔细研究下地磁元力与普通磁力,若能结合运用,彻底突破规则的压制就不是梦啊!

炼体,用现在的语言表述,就是通过物理和生物两种方式,强行改变身体组织结构,增加强度、韧性和耐受力。物理方式由外而内,跟地球上现在炼外功大同小异;而生物方式乃由内而外,通过服食特定的药物、食品,从而改变内脏和骨骼,只有内外结合,炼体才能炼出真正的效果。

物理炼体只要有时间和毅力就可,无须花什么钱,可是生物炼体对江轲就是高难度了,因为那需要大量的珍稀材料,有好些还不知道地球上有没有,这都意味着需要花大量的,多得现在想起都打颤的钱,而他现在就个不名一文的穷光蛋!

问题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钱啊钱,命相连,到哪里都离不开你啊!”江轲不由感叹一声,看天边已晨曦微露,意兴阑珊地往院子里走去,计划趁着今天是星期天,进城去找找挣钱的门路。

地震后的南余县城,除了多出一些救灾点和无数心有余悸的话题,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电力、通讯陆续恢复,大家该上班的上班,该开店的开店,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

雨后天晴,江轲一早就跟着卖菜的老爸进了城,帮他摆好菜摊后,找了个理由溜出农贸市场,一边转悠一边思量挣钱发财的路子。

分析自己目前觉醒并能使用的那些能力,肉身自愈能力最强大,可是只能对自身有用;魂识也不错,十米内全方位的纤毫毕现,集中到一个方向可以透视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物质,帮人检查身体病变之类的完全可以,可是就凭他这年龄和身份,只会被当成小骗子满街追打;去盗墓、赌博倒是非常适用,可是盗墓是犯罪,挖出东西来也没门路出手;去赌场赢钱?可这个地方的赌场都是地下的,而且都有暗势力背景,只怕是有命赢没命花,街上倒是发现有卖即开型彩票的,叫刮刮乐,这个当然能一买一个准,但中奖金额也就是几千,上万的等于大海寻针,而且这事可一不可再,不然准会被以各种理由抓走......

直到午后,江轲看见一个现在已经很少见的家电修理铺,才突然来了灵感,自己修理这些东西不是小菜一碟么,检查电路、原件连万用表都不需要,效率也肯定是杠杠的,换原件焊接什么的也不过就是个手熟的事,如果能将业务扩展到那些厂矿企业,揽到修理大型设备的活,票子还不滚滚而来?

找到路子,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江轲开始计划怎么弄来启动资金,公交车也不坐,迈着小碎步边走边想,悠悠然回到卧牛村。

家里来了个不速小客,跟江轲一般大的胖男孩,穿着一身山寨版的阿达斯运动服,看样子应该比江轲家境好些。这胖小子叫文运来,是江轲班里唯一相好的同学,相好的原因竟是因为两人同是学校里的受气包,这家伙名字取得好,文运却迟迟不来,成绩比江轲还差,加上性格懦弱,逆来顺受,也是个不受老师同学待见的主,此时正在院子里跟做作业的江佳说话。

‘“小胖,你怎么过来了?”跨进院门,江轲主动招呼道。

文运来抬头,笑起来像个小弥勒:“嗨瞌睡,昨晚吓死人呢,我担心你啊,过来看看你还是活的么,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尿?”

“滚你个蛋,我连床都没下,翻了个身就睡过去了。”江轲吹了个小牛,也调侃他道:“你多半是光着屁股从楼上滚下去的吧?不过没事,顶多擦破点球皮。”

江佳都被逗乐了,咯咯笑着看向文运来的一身肥肉。

“小胖,我问你个正事,想不想跟着哥发财?”江轲收了笑,一本正经地问道。

“发财?”小胖眯着的细眼突然一亮,随即暗淡下来:“跟着你去卖菜?”

“卖你个头啊!告诉你,我从今天起不卖菜了,去干一件大事!从此以后哥不会再打瞌睡了,以后不许再叫我江瞌睡!”江轲有些慷慨激昂,脸上也是满满的自信。

小胖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向江轲头上摸来:“干大事?难道昨儿晚上的地震把你震墙上去了,脑子撞开窍了?”

江轲往后一躲,逗了一句:“你还真说对啦,这脑袋是要撞才开窍的,不信你去墙上撞撞,保证你比原来聪明一倍。”

文运来憨憨地答道:“你坑我啊?我还是做傻子跟着你混吧,去卖菜也行,每天早上给我买十个肉包子就好,谁叫我们是哥们呢。”这话倒是说得情真意切。

“哥,你真不卖菜了?你想换什么生意?我攒了差不多两百块钱了,都给你做本钱”江佳对这个哥哥从来没半点怀疑。

江轲摇摇手笑道:“不用不用,小佳你等着,我很快就能给你买樱桃5,啊不,要买就买樱桃6!”

“瞌睡,你好像变了!”小胖眯眼看着这个最熟悉的小伙伴,不到一米六的小身板,依然还是显得单薄弱小,一身显小的廉价旧衣服透着滑稽,可是那张清秀的脸上好像多了些什么,特别是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隐隐露出贼亮贼亮的光芒。

小胖的感觉没有错,只是他年纪小不懂而已。江轲的性格感情看似没什么改变,其实心态已有很大的不同,表现出原来从不具备的气质。觉醒的魂力与魂识带来自信同张扬,累积的见识加智慧透出灵动和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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