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都别问了,阿江如果不方便说,就不用说。”老人看出了陈江的为难,出声道。
“谢谢太叔公。”陈江目光落向村民,轻声说道:“各位叔叔婶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以后我能打猎了。”
“够爷们,阿江以后叔叔带你去打猎。”
“陈水叔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带我去打猎。”陈江对着那位汉子笑着说道。
“我也要跟阿江一起。”三虎认真地说道。
“这下可好了,这畜生都让阿江杀死了,以后就不用愁没东西吃了。”一位妇人笑着说道,大家渐渐从先前的阴影中恢复过来。
“好了,有什么事回去在说,大伙把巨蟒带回去,好好庆祝一下。”老人开口道。
“刚才吃我们,现在轮到我们吃它了,大伙动手。”年轻力壮的村民情绪高昂,纷纷上前出力。
平静的天机村在今晚却是热闹无比,村中燃起一团篝火,村民们纷纷将自家的酒跟食物拿了出来,痛快地吃喝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机村的人脸上带着满足,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在这样的乱世,生死是很平常的事情,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希望更重要,他们都知道,陈江杀死巨蟒不单是救了他们,而是带给他们无限的希望。
“咱家的阿江有出息了,我是真高兴啊。”陈松看着不远处正在跟三虎二妞聊天的陈江,感到无比的自豪。
“少喝点酒,内伤恶化了怎么办。”陈江的母亲一把夺过陈松的碗,幽怨地说道。
“大家都安静下,我有话要跟你们讲。”辈分最老的陈山站在村民中央,出声道,这人便是陈江的太叔公,所有的目光都转到了他的身上,就连那些年幼的孩童也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大人身边。
陈山顿了顿,带着洪亮的声音说道:“我们的祖上虽是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但是,他们却能带着族人走向辉煌,震慑四方,可是现在,我们连自保都做不到,每次想到这些,我都无地自容,死了又有什么颜面去见他们。”
陈山的话就如一把利剑,直插大伙的内心,愧疚,无法言语的愧疚,艰难的生活早已压弯他们的脊梁,村民们纷纷惭愧地低着头。
“我们体内流淌着祖先的血脉,怎么能让艰苦的日子磨去了我们的血性,更加不能让祖先蒙羞,我很高兴,我们家族中出现了阿江,要不然这些话我到死也不会说的,或许只有他能解开石碑上的秘密。”陈山说完径直走向陈江。
“石碑?叔公这可不行。”陈江的母亲脸色大变,身旁的陈松眉头紧锁,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哼!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瞧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陈山停下脚步,训斥道。
“石碑?”陈江的目光落向那些村民,自从陈山讲出这个东西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陈江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害怕,他十分疑惑。
“叔公阿江年纪还小,要不等他长大一些再去吧。”
“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陈江不明白父亲跟母亲为什么要将自己挡在身后。
“是啊,叔公等阿江长大一些再去吧,石碑是不祥之物,我们根本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一些村民也出声劝解,石碑虽然是祖先的,可是当中牵扯着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知道隐秘的村民对于石碑无不谈虎色变。
“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啊。”陈山气急,呼吸急促险些倒在地上。
“叔公小心点,您可不能出事啊。”眼疾手快的村民连忙将陈山扶住,满脸担忧。
“叔公能跟我讲讲那石碑到底是什么吗?”陈江从母亲的身后走出,来到陈山跟前,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弄清楚。
“阿江快回来。”陈江的母亲着急无比,又不敢上前,那样就太放肆了。
陈山的气色恢复了一些,松开扶着他的村民,目光落向陈江,摸摸他的脑袋,温和地说道:“正好所有人都在,我今天就在讲一次,那块石碑是祖先唯一留给我们的东西,祖先对它敬如神明,似乎祖先的强大跟石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是到了后来,强大的祖先接连发疯,几乎全都喋血在了它的面前,到现在,石碑上血迹还很清晰,强大的祖先虽然死了,可是残魂却是被石碑束缚,总是传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
“那块石碑是不祥之物,它让祖先们日益强大,可是最终又会收走这些,这当中到底有什么隐情,我想只有走上祖先的道路才能知晓,只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族人能够知晓石碑中的奥秘,所以,太叔公想让你试试,正如大伙所说的,石碑不详,没有人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不会勉强你,由你自己做决定。”陈山似乎有些累了,告诉陈江这些之后,便离开了。
村民们也开始收拾,一些长辈则是走到陈江跟前,善意地劝说他打消这个念头,石碑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道禁忌,碰不得。
“阿江咱们回去吧,你叔叔伯伯们说的没错,石碑不详,不要去碰他。”陈松拍拍陈江的肩膀,深深的告诫道。
这一晚对云陈江来说,却是不眠之夜,神宫中二魂七魄翻着死鱼眼,疲惫不堪地仰躺着,巨蟒刚刚被它们耗死,这是一场艰难的战役。
“神宫扩充了一尺。”陈江有些惊讶,万万没想到杀死巨蟒还可以让神宫变大,看了一眼二魂七魄,他没有理会,开始参悟古卷。
这次跟巨蟒的生死斗,他的收获是巨大的,灵魂的对决是一场没有血腥的战争,但带价是巨大的,稍有不慎就飞灰湮灭,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陈江明白以后对敌时要更加小心,不使用则已,一旦使用就要保证有十足的把握。
“封印师啊,可是我目前只能依靠古卷当中的秘法。”陈江对于封印师的修炼无比的渴望,离开山村,走向更广阔的天空,这个念头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
天渐渐亮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天机村的宁静,这是一支军队,约有百人,个个身强力壮,每一个兵士都带着森寒的杀伐之气,只有在战场厮杀饮进敌手之血后才能有他们这样的气势。
兵士脸色冷漠,似乎只有这种表情,漆黑如墨的甲胄上血迹斑斑,那些血迹像是刚刚沾上不久,闪动着妖异的光泽,带着淡淡的腥味,冰冷发着寒光的武器似乎时刻都准备着饮血。
这群兵士的前方,一位十岁左右的少年骑在一头白马上,那匹白马绝非凡物,体表生着密密麻麻的鳞片,双目就如两团火焰,少年锦衣华服,头戴玉冠,生得俊俏无比,满脸傲气,轻轻甩动着手中的皮鞭。
陈山脸色安详,带着村民来到少年跟前,陈江跟在父母身边,天机村很少有外人会来,至少他没有碰到过,看着那些兵士,陈江的目光落在俊俏少年的身上,心生不安。
“跪下,在小侯爷面前不得无礼。”话声冷漠无情,兵士们齐声喝到。
村民纷纷跪地,为首的陈山恭敬地说道:“小侯爷大驾光临,是天机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恳请小侯爷到村中休息一番。”
少年目光落向陈山,眼中露出鄙夷,哼道:“肮脏的东西,这等龌蹉之地我堂堂烈火城的小侯爷怎么可能进去,我是来传达吾皇的旨意的,你们都听好了。”
说着少年拿出一卷金黄色的娟卷,庄重地打开,朗声说道:“年末就是游璃公主十岁华诞,举国上下皆要庆贺,你们天机村蒙受吾皇庇佑,自然也得祝贺,贡品就每人十金吧。”
陈江微微变色,每人十金,那么天机村不是要准备几百金了,如此天文数字怎么可能交得出来,这分明是在为难人,看了看少年那嘲讽的神色,陈江双拳紧握。
“小侯爷天机村清苦,别说是十金了,一定银子都交不出啊,还请小侯爷救救我们,我给您磕头了。”陈山不停地朝对方磕头,他知道要是交不出贡品,整个天机村都别想活了。
村民们知道失态严重,纷纷磕头,面前这个少年掌握着他们整个村子的生死。
“哈哈,瞧瞧你们这些低贱的东西,又有什么资格让本侯爷救你们,这山中多是天材地宝,你们多找一些,十金是很容易的,看在你们如此恭敬的态度上,本侯爷就大发慈悲,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到那时要是交不出,你们都得死!”少年恶狠狠地说道。
听到这话,村民无一不感到绝望,深山中确实有的是天材地宝,要是那么容易找到,天机村还用得着过这种艰苦的生活,但凡灵药秘宝,它的周围定有强大的猛兽守护,虎口夺食,跟送死又有什么分别。
“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服是吗?”少年的目光停留在陈江的身上,脸色阴沉无比。
“放肆!”两名兵士立刻从马背上跳下,踢开村民,将陈江押到少年跟前。
“跪下!”兵士狠狠的踢向陈江的关节处。
卡擦!陈江紧咬牙关,小腿瞬间失去知觉,只是他没有立刻倒下,浑身阵阵颤抖。
事情发生得太快,村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陈江被兵士带走,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中带着绝望,要是陈江出事了,他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侯爷手下留情,阿江年纪小不懂事,冒犯了您,我给您磕头。”陈山急忙跪倒少年跟前求饶。
噼啪!清脆的声音响起,少年收回鞭子,没有人看得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手,只不过陈山后背那醒目的两道血印像是在告诉别人,少年确实出手了。
“小小侯爷饶命。”陈山倒在地上,他哪里承受得了鞭子的抽打。
“贱骨头,只会磕头,败坏本侯爷的心情。”少年的目光落向村民,戏谑地问道:“求饶啊,快点磕头,否则我就马上杀了他。”
“小侯爷手下留情,我给您当牛做马,放过我的孩子吧。”陈艺的母亲跪在兵士身后,随后陈松也跟着朝兵士身后。
“侯爷饶命啊,阿江还只是个孩子,我们给您做牛做马,求您大人大量,放过他吧。”所有的村民都在替陈江求情。
“哈哈!继续,别停下,这群蝼蚁有意思。”少年笑道,似乎很喜欢看这样的场面。
陈江大汗淋漓,努力看向少年,身体的疼痛又怎么比得了心灵上的怒火,大喝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欺凌我的族人!”
“大胆。”兵士愤怒,伸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住手,放开他。”少年的笑容凝固,目光阴寒地盯着陈江:“低贱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本侯爷只要说个杀字,你们都别想活。”
“死又有什么可怕的,你口口声声说别人低贱,你又能高贵到哪里去,如此作为跟山中猛兽有何区别,今天我陈江我的族人受此屈辱,我无话可说,弱小就要被践踏,我只怪没有时间,要是上苍能给我时间,这些屈辱我会双倍还给你。”陈江摇摇晃晃,双腿早已扭曲,目光坚定地看着少年。
噼啪!少年抚摸着鞭子,自嘲地笑了笑,随后藐视着陈江:“就凭你这个蝼蚁也敢说这话,这一鞭子你要牢牢记住,像你们这种低贱的东西这一生,不,生生世世也就只有当牛做马的份,我要你死,你就活不了,我就是你们的主宰。”
脸上两道火辣辣的血印传来钻心的疼痛,陈艺的母亲见状险些昏过去,陈松急忙将她抱住,心灰意冷,儿子被打,他心里比谁都不好受。
“呵呵,我是低贱的东西,敢不敢给我时间,我倒想试试当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侯爷被我踩在脚下的时候,你会是什么心情,你若不敢,立刻杀了我吧。”陈江笑了笑,毫不示弱地反击道。
“你找死。”少年勃然大怒,一个卑微的东西竟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礼,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突然他露出了笑容。
“哈哈!你这蝼蚁倒也有意思,反正都是死,迟些日子又有何妨,倒是让本侯爷有了兴致,正好打发时间,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看看你这贱种到底能挣扎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