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有脏东西？”
注意到那一直投射向自己的视线，唐柏言将视线从电脑上移落到站在办公桌前的杨怡脸上。
“没有呀。”杨怡摇了摇头。
“那么，你一直看着我是有话要说？”唐柏言问。
“我只是有些惊喜，还以为今天回来后，你会直接给我一封解雇信的。”她露出可爱的表情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给你解雇信了？”他语带遗憾地道：“假若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叫人事部发给你的。”
“鬼才想要。”她眼珠转了转，话题一转：“我又没有做错事，你解雇我的话，就是无理解雇，我可以起诉你哟。”
他扬起眉，含着嘲讽地微笑说。
“假若你真的没有做错事，就不会这样试探我了。”
本来，他还不确定昨晚的事是她一手策划的，但看到她现在的表现，他可以肯定她不是无辜的。
她直视着他，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撞出一大片的火花。
半晌后，她先是移开视线，垂下眼眸，一副认输的样子。
“你出去准备一下，等会跟我去一个地方。”
收回视线，他以公事公办的口吻吩咐着。
一小时后。
两人身处一间画廊里，不过，里面展出的并不是画，而是相片。
见唐柏言站在一幅日落的相片前不走，杨怡不由地多瞧了瞧那相片，却没发现相片有何特别之处。
“你觉得这幅相片如何？”他问。
“你是想买来送人，还是用来收藏的？”
“有区别？”
“当然。”她不疾不徐地说着：“假若是拿来收藏的话，我无话可说，这是你个人的眼光问题；如果用来送礼的话，我就不建议你送了，这幅作品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送出去只是丢人现眼罢了。”
“听你的口吻，你可是行家呀。”
转过身，他眼角一瞥，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般，嘴角弯了弯。
“行家算不上，但拍照是我的业余爱好，假若你对拍照也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交流下哟。”她意犹未尽地说着。
“不过，我真替这画廊的老板担心，也不知从哪里找来这批照片，别说赚钱了，恐怕连租金都亏了。”
“够了！”一把怒气冲冲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杨怡转过身，就对上一双冷冽的眼眸，仔细瞧清楚的话，才认出说话者赫然是跟她有过两面之缘的张佳颖。
“我还以为是哪来的不识货的人，原来是你！因为上次在时装店斗不过我，现在来这里踩场吗？”
同样认出她来，张佳颖怒火有增无减，轻蔑地道。
“原来，这些垃圾是你拍的？”
压抑下要冲上去甩她耳光的冲动，杨怡语带讥讽地指着相片道。
“所谓物似主人形，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你再说一次！”张佳颖一脸憎恶地瞪着杨怡，大有她胆敢说出口就灭了她之势。
杨怡冷笑，以着不输张佳颖气势回瞪过去，谁怕谁，说就说！
气氛霎时变得冷凝，两个女人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之际，唐柏言适时开口。
“其实，艺术这种事情是很主观的，很难界定好或坏的，既然两位都对摄影这么有兴趣，不如找个地方坐下，再好好讨论？”
听到他的声音，她们才如梦初醒般记起他的存在，都有些困窘地收敛了下怒气。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张佳颖抢先道：“我太紧张自己的作品了，听到一些不识货的人的话，就忍不住发火了。”
扬了扬眉头，杨怡还想回敬几句，却在唐柏言的示意下，而偃旗息鼓了。
将他们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张佳颖嘴角微扬，指着杨怡问唐柏言。
“她是你的女朋友？”
“你误会了，她是我的秘书。”唐柏言解释。
“原来只是秘书，刚才看她的气焰那么嚣张，我还以为她是你什么人呢。不过，想来也是，你怎会带着女朋友来见我呢。”张佳颖笑道。
唐柏言仿佛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下，才问：“不知道，你今天约我来是有什么事呢？”
杨怡皱了下眉头，隐含敌意的眼神射向张佳颖。
真是厚脸皮，昨晚发生那种事，这女人还好意思再约唐柏言，真是不要脸！
捕捉到杨怡眼底的敌意，张佳颖计上心头，脸上绽开明媚的笑靥。
“自从昨天跟你见面后，我发觉自己对你很有好感，所以，我想跟你正式交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