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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决心

“嗯?”

就在少年心中思绪百转千回之际,一阵热意从胸前传来,低头看去,同时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颗无色透明的珠子。

珠子透明,内一个九边核心,形成一个星状图案,珠子此刻再无刚刚那般闪过诡异的光彩,而是显得黯淡十分。

珠子的来头,凡羽并不知晓,只是从其娘亲口中得知,是那从未谋面的父亲遗留给他的,十分珍贵,所以他只是当作遗物,贴身带着,从未取下,多年来也未见过有何异常。

“娘亲…”

盯着手中的珠子,想起过世的娘亲,凡羽眼前渐渐模糊,无声的记忆悄悄涌入心中……..

一条修长的身影似影似幻的矗立在熟悉的门前,绝美的容颜如同九天降下的仙子,只见她柳眉蹙频,看着一脸泪花闯入怀中的小凡羽。

“呜~…..娘亲,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说羽儿是废物,还叫羽儿鬼之子………羽儿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可为什么?羽儿不是废物,娘亲,羽儿不想当废物….”小凡羽一双泪眼的看着云衣,母亲一直是他心中世界最温暖的依靠,他很依赖她,他真的很依赖她。所以,一见到云衣,他便开始不停的诉说心中的委屈。

看着凡羽这般模样,云衣的目光闪动,似痛惜,似慈爱,她伸出纤细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小凡羽的小脑袋,还未说话,便已叫凡羽止住了大半的泪意。也许,也许小凡羽心中至始至终想要得到的,也不过是这掌心的温度罢了。

随后,云衣温存的一笑,风华绝代,如百花齐放,她轻声道:“傻孩子……上天,降临在我们每个人身上的苦难与福泽,我们都无从选择,有的人把这叫做命。”

“有时命会让你受到无与伦比的敬仰,有时又会让你变成别人眼中的废物,我们无法逃避,我们无权拒绝。”轻抚这凡羽的小脑袋,眼中闪烁这凡羽不懂的感慨,云衣低头一笑,又继续道:“既然,我们无法逃避,那就便面对吧!既然,我们无权拒绝,那就让自己变得更强,不是吗?……强到可以无畏的面对任何困难,强到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战胜任何困难。那时的你,才能坦然的面对自己的命,看破自己的命!”

“所以,羽儿,你要记住,无论何时都要努力,都要相信自己。也许有一天,你能主宰的不止是自己的命,你所背负的也许将更多。”

“背负的更多?”嘴中小声嘀咕,不知何时止住泪意的凡羽,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娘亲,道:”羽儿,只想撑起娘亲头顶的天。”

云衣掩嘴轻笑,道:“傻孩子,娘亲的天早已被人撑起来了,它,永远不会塌了。而你,终会等到一个人,你的天就是她的天,你不塌,她不塌!所以,要留心,去发现,去珍惜。”

“娘亲,真的会有那个人?”

“会的……只是你还未遇到,只是你还未发现。当你找到那个人时,记住,让自己坚强,为她变强,然后证明给所有人看。”

“证明我很强?”

“不,证明她没错,证明不懂她的他们都错了。”

………

儿时的记忆涌入心间,让凡羽明白了更多儿时不曾明白的东西。

心中微动,凡羽缓缓站起身来,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少女。

晚风习习,清畅,凉爽,少女翘起指尖,捋下被风吹起的鬓角。似发现凡羽投来的目光,少女俣的摆过脸去,避开了他,故意注视那高高托起的皓月,而那半边脸颊红的像是熟了一半的苹果。

凡羽被少女这般模样舒缓了心弦,看着少女那被月光勾勒的出来的秀婉窈窕,他的呼吸不自觉的乱了几分。

“怎么了,凡羽哥哥?”注意到凡羽的目光有些不同,苏落白羞涩涩的问道。

“我明白了,落白。”凡羽轻声一笑,道。

“明白什么?”看到凡羽恢复了许久不曾出现的自信与坚定,苏落白心中多了几分开心,微笑着问道。

慢慢走向少女,凡羽应道:“每个的命运当中或多或少有那么些坎坷,若是我们放不开,我们往往就会被自己的眼睛,被自己的心所迷惑。这些迷惑迫使我们,一步,一步,一步,走向绝望。最终,将掉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我们若能刚开一切偏执,固念,重新看看这个世界,也许就会发现,天才?废物?都无所谓…..因为在我们的身后一直有一个人默默陪着,相信着,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借口不去相信我们能行?

“所以,我想证明一件事。”

与少女擦身而过,踏步于月光下,凡羽来到了平原的尽头,看着下方那噬人的黑色,凡羽却是微微一笑,迈下步去,可就在即将完全踏空之际,凡羽却是停下身子,旋即,将踏空的脚步收了回来。

苏落白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面带笑意,凡羽最终转过了身来,道:“证明我错了,证明……..他们都错了。”

“你怎么会错?”

苏落白有些不懂,可凡羽却并不想解释,只是笑了笑,道:“谢谢你,落白,可以为我再唱一次那首歌?“

“嗯!”

虽不曾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听到少年话语中已含着不曾有过的自信,苏落白便舒缓了心弦,也不在意,微微点头,答应了为他而歌。

清扬的歌声响起,伴着银色的月光,已是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苏落白胸口一起一伏,全身在纯洁的月光覆盖下显得异常圣洁,撩人心悬。

娘亲,我好像找到那个人了,可我竟差点将她辜负了,我的天依旧太脆弱了,我担心它会塌。所以,即便赌上性命,我也想为她而撑起。所以,即便拼上一切,我也想证明,

她的选择,没错!

心中最重要的话没有出口,他到底是那个喜欢将真心埋于心底的少年。

对不起,落白,若我还能活下来,我答应你,我会勇敢的,为了在一起而勇敢;若我不能…………那我希望你忘了我,去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

带着无限的歉意与不舍,凡羽又一次回头,望了那在风中,与月高歌的少女之后,便悄然离去了。

不久之后,苏落白暮然转身,望着那在黑夜渐渐消失的背影,却并无怒意,她能感受到凡羽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她没有去阻止,因为苏落白知道,她不该,她也阻止不了……

“凡羽哥哥,你知道?你可是我的世界,嘻嘻~,虽然这个世界现在还很弱不禁风,但我能感觉得到,它,在慢慢成长。”

“我相信…终有一天,这个世界会足以让所有人瞩目,而那时,我,也会仰望你的。”

直到凡羽的身影消失很久,苏落白才收回目光,重新在月中高歌……

悠扬的歌声伴着少女沉沉的情思,飘向天际,不知是否会有那想象中的天神听见她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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