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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能说的秘密(三)

L先生说我有点傻,职场里的精明,终究是在爱情里败的一塌糊涂,我不经莞尔一笑,想起跟苏芃无疾而终的感情,我从未后悔过,只是光阴恰好,岁月还是偷走了一切,包括那份我曾经在心底里暗自发誓再见他一定不放手告诉他我爱他,只是愚蠢的我忘记了时间会改变一切,再见他时,那些埋葬在心里的话却是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开口的。

这时的阳光刚好打进来,照在了L先生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看着这样的他,竟然我觉得甚是不可侵犯,天呐,我简直是抽风了,跟他相识七八年我竟会这般看待他,但有时候我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当初会向我伸出那双援助之手,然后造就了现在的我,感觉脑子突然有点乱……

叩叩叩!

“进来!”

“许总,这是G市的招标计划书,你看可以的话签个字!”

“嗯”

签完字,慢慢合上了文件,轻柔眉心,突然觉得有点累,是因为遇见他吗?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使我感到深深的疲倦,我从未给自己休假过,在一个人的生活中不需要假期,空荡的屋子只会给我窒息感,还是当年的离家让我越发的变得孤独起来了?突然想起年迈的母亲,纵然当年是有多么的无奈,也应该回去看看了。

“MissL,我想我该放个假了,后面的事你负责,OK?”

低头看文件的L先生诧异的抬起头,盯着我一会,或许是不明白,可过了一会他扬起笑容,我有些不解。

“OK,Goodluck!”

青春的路口,到底有多少人走对了又走错了,留下的印记又是那么的清晰,这条熟悉的街道曾踏遍了多少回忆,有人问我为什么那几年我全都选择不去提起,说起来只有一点点零星的片段,我总是笑笑,就像张爱玲写过的一篇短文叫《非走不可的弯路》——

曾经有那么一条小路若隐若现,召唤着我。

母亲拦住我“那条路走不得”

我不信

“我就是从那条路走过来的,你还有什么不信?”

“我不想让你走弯路”

“但是我喜欢,而且我不怕”

我想每个人都是张爱玲笔下这个我,最起码我是,张爱玲在结尾时说了这样的话“在人生的路上,有一条路每个人非走不可,那就是弯路,不衰跟头,不碰壁,不碰个头破血流,怎能练出钢筋铁骨,怎能长大呢”

我不想用这些话告诫谁,我自己都糊里糊涂的,我有了试试的勇气,不知道这是弯路,还是康庄大道,义无反顾的走了下去,却是残败收场,我落荒而逃,但我从来不曾后悔过那些年做的荒唐,但我也不愿去提起……那是我最好的年华里留下的梦。

这些在街上两两三三成对的孩子,多好的年纪,正如当年的你我,有时我会想我是不是老了,越来越爱回忆往事,特别是关于你的,母亲的双鬓上已有点点白丝,她望着我“回来就好”

岁月真的是不饶人我拥过母亲,那些年的委屈全然崩塌,带着泪拥住她“妈,对不起!”天底下哪有哪个父母会真的去怪罪自己的儿女,那一刻我便体会到了,母亲还是那个熟悉的母亲,可我早已变得不是我了。

惬意的生活让我忘记了车水马龙的城市给我带来的压迫感,有种想用长居于此的想法,但我也在这份惬意中病了,病的毫无预兆,就跟他悄无声息出现在我生活中一样,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昏沉中不知是谁探上我的额头,脑袋的沉重让我想不了那么多,也许是母亲吧!我渐渐的闭上了眼,耳边那种若有若无的声音却时不时传来,我想睁开双眼,却那么的无力

“怎么这么烧!”

“回来这两天就病了,大哭了一场,把那些东西全扔了”

到底是谁在说话,不是母亲?那是谁?为什么这么熟悉我却看不清他的脸。

“起来,把药喝了”

浑厚的嗓音,带着些熟悉,这是梦?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许佳洁,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会是他,梦罢了,现在你们就是彻底的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焦点,真是病的不轻了。

“怎么还是不见起色”

“还是带去医院吧,伯母”

整个脑子都是炸开的,我无暇分辨是梦还是真的,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前方亮着白光,我就循着这个光点一步步的往前走。

“许佳洁,你怎么这么蠢,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我教你,仔细听好了”

许佳洁耷拉着个脑袋,很无语的看着这个男人,有病吧,我不会你激动个什么!

“想什么呢,快看过来。”苏芃真是想掐死这丫头,蠢的跟头猪似的

我笑了,原来那时候的苏芃居然这么可爱,突然很想留住这一刻,手上却传来阵阵刺痛感,光点越来越大,我猛地睁开了眼,一股消毒水味传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吐在了边缘,勉强睁开眼,带着不可思议,真的是他,只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事吧”

苏芃走上钱,眼里透露出的关心不是假的,可他怎么会在这?

“佳佳,你吓死妈妈了”

这时母亲突然上前,我带着抱歉,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要让她担心

“妈,我没事”转身看向了他“你怎么在这?”

“碰巧而已!”

为什么什么话在他的嘴里都感觉是那么的淡淡的,好像风打在了棉花糖上,糖只是轻轻的颤动了下,风却是淡淡的飘过,好似一切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望着眼前这个我无数次懊悔却又在梦里惊扰我无数次的男人,我不在说话,也许吧,碰巧就碰巧吧,浑身的无力感加上刚呕吐,我已没有那么多的经历再去想什么,应该是打了点滴的作用我又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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