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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孽债(上)

当天吃完饭后我和我爷爷都被萧老爷挽留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爷爷就和萧老爷准备着出门,那陆文手里还拉着一个大黑皮箱放到了车上。能猜到大概的我自然不会去凑什么热闹,而萧雅好像对于他们要做什么也不大有兴趣。

“陆文你去买点纸钱,越多越好。”当车行驶到一条街口时我爷爷对陆文说到。

陆文回头看到萧老爷点头默认后,就停下车向一家专做白事的商店走去。没过多久、陆文就买了一大包纸钱回来,这一次后我爷爷便没再要求什么。

当车子行驶了几个钟时,那萧老爷还特意的问我爷爷一句“不要点别的吗陆先生?”

我爷爷摇摇头,然后随手拿起左边放的矿泉水“水已经有了,其它没什么需要的。”

“这……”萧老爷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要说的话。是的,现在毕竟是我爷爷,不是之前那两位先生。想到之前的两位先生,萧老爷忍不住摇头苦笑。

坐在旁边的我爷爷扭头看看萧老爷,也没有去在意他在想什么“前面有家旅馆,我们休息一下、明天再赶路吧?”

萧老爷闻言对我爷爷点点头“小陆、按照陆先生的意思办。”虽然萧老爷是恨不得连夜赶路好早日解决那麻烦,可是历经风雨的他岂会不明白万事不可操之过急。

“是的萧老爷。”陆文点头应一下后便把车开下大路,然后停在了那旅馆的门前。

接着三人下车走到旅馆前台。

陆文对那位还算年轻的女服务员说到“小姐麻烦开三间房。”

“先生请稍等。”那女服务员点点头手下就开始登记,由于地方偏僻、倒是也没有要身份证这一规矩。

这时我爷爷却说话了“闺女啊,两间就可以了。”

那服务员听我爷爷这么一说,当下停了动作。抬头看向陆文。

“陆大伯,萧老爷不差这点钱的,我们没必要挤一块儿。”

我爷爷一听对陆文笑了笑“我没说和你挤一块儿。我要和萧老爷住一个屋。”

“这……”碍于萧老爷的习惯,陆文为难了起来。

这时萧老爷抬手示意一下陆文,然后看向我爷爷“就依陆先生的意思。”

我爷爷当然也看着萧老爷,不愧是两块儿老姜。萧老爷当然不会认为我爷爷会凭白无故的有这要求,而我爷爷当然也吃定了萧老爷会答应。

就这样、在陆文那不解惊讶的目光中,萧老爷和我爷爷前后走进了一间屋子。而陆文当然就住在了隔壁。

很快夕阳落尽最后一道余晖,天色瞬间黑下。

我爷爷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抬头看向了夜空的星星,并且嘴里不由自主的念叨起来“多少年后,夜空还是这片夜空,只是多了云霾……”

躺在床上的萧老爷闻声扭头看一下我爷爷“陆先生还是早些歇息吧。”

我爷爷回头赔笑一下、尴尬的走到另一张床上躺下。

一夜安静的过去,就在天快亮时我爷爷静静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坐起身子默默的盯着那躺在床上的萧老爷。

没过多会儿、萧老爷突然大叫一声“滚开”然后猛地坐起,当看到我爷爷正看着自己时心里反而不由的安稳了一些。

静、诡异的静。萧老爷张嘴想要说话,却被我爷爷抬起手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制止。

当二人有点傻傻的对视几分钟后,屋子内的温度突然低了下来。那萧老爷忍不住打一个冷颤,然后拉了拉被子。

“你--终于来了---可真是让我好等啊----”飘渺但却带着浓浓恨意的声音在屋内突兀响起。

面对这些的萧老爷面色一变,慌张的问到我爷爷“陆先生……”

“住嘴!”我爷爷急忙一声吼到。

可还是晚了,只见一个身影凭空出现扑向萧老爷。

还好的是萧老爷曾是身经百战的人物,当下做出的反映就是一个测翻滚、顺到床下。然后竟然直接起身对着那黑影一拳砸去,动作流利的哪有一副五十多岁人该有的样子。

但那黑影不退反进,发出一阵嘲笑的声音时、迎身撞向那萧老爷砸出的一拳。

看见这些的萧老爷心头一紧,可此时的拳头已经收不回来。

“死开!”我那刚好赶过来的爷爷一声大骂,抬手一巴掌把那黑影扇到了窗户跟前。

那黑影飘稳后看着我爷爷咧嘴一笑“你要插手?不怕遭报应吗?还是你感觉不到他以前做过的事?”

我爷爷沉默不语、但却盯着黑影不放。这时看清楚后、那黑影的面庞却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

“哈哈…好!那就看你能不能解决我们这三百多人的怨恨。”看到我爷爷的无动于衷,那老太太看似凄厉,可仔细看时却是无奈和苦涩。

我爷爷咬咬牙,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然后便在空中胡乱比划几下,一巴掌对着黑影隔空拍去。而那黑影好似吃疼的凄惨一叫,转身飞出窗户没了身影。

“陆先生,这是?”对于我爷爷刚才的表现,萧老爷在不觉中口气里更多了些尊敬。

我爷爷扭头看着老爷“天亮了先赶路吧,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对于我爷爷的故作神秘,萧老爷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至于刚才那能让平常人震惊的一切,到萧老爷这里、至少表面看上去是没所谓的。

二人洗漱后走出旅馆,就看到陆文在那里等着。上车后随意吃一些干粮后便再次上路,至于陆文听没听到动静。是没人去关心和过问的。

上午十一点多时,车子被迫停在一棵树下。前面已经没有可供车子行走的路径,所以我爷爷他们只好选择步行。

大概又走了两个小时左右,我爷爷他们来到一座破旧的村庄前。入目的多数的房屋已经坍塌,就连房顶上都长满了荒草。

“就是这里了陆先生。”萧老爷说话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村庄,心头莫名的出现了一丝忏悔。

我爷爷点点头首先走入这座荒村,瞬间就有一股浓浓的阴冷之意涌来。后面紧跟的萧老爷和陆文当走到我爷爷身边时,脸上突然出现了迷茫。看到这些后我爷爷只是思索片刻、便选择闭眼站在了原地。

然后我爷爷再睁眼时,天空竟然快要黑下。不同的是、这座荒村竟然活了过来。

本来破旧的屋子焕然一新,每家屋内都亮起了橘黄色的灯光。还有那屋顶飘着的淡淡炊烟。三五成群的孩童们忘情的打闹着,从我爷爷身边跑过。

“我倒要看看你这萧老头是如何做出这事的,不是小南、老子才懒得趟这趟浑水。”面对这一幕我爷爷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就好像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戏而已。

就在这时、从村外跑来了一个人。

慌慌张张的从我爷爷身边跑过时、还大声喊道“军队来了,老人小孩赶紧藏进地窖。”

这一句话仿佛是一个命令,那些在玩闹的孩童一马当先的向一座坍塌的屋子跑去。接着我爷爷又看到各家各户的老人也纷纷走出,躲进了那座屋内。

好奇下我爷爷跟了过去。这座破旧的屋子是靠山而建,屋内那坍塌的石板正好架在山体之上。而那些走进来的老人孩子,又都是走进了那石板的下方。

我爷爷看到这里不由得微微一笑,当然是猜到那石板下肯定是一个暗室的入口。不过我爷爷倒是没有跟过去,而是选择退出这间坍塌的屋子。

那萧老爷和陆文还在外面,我爷爷不能不顾及他俩的安危。至于暗室里的秘密,我爷爷心中已经有个大概。还有的就是,我爷爷想要知道的东西,只有在外面才能看到。

不多会儿村外出现了几十名当兵的,当他们跑步前行到村口时却停了下来。

这时一位士兵走到一名军官面前交头接耳了一阵,之后还指了指那位刚才报信的村民。

那军官听完后看看眼前的场景,面色明显低沉了起来。但没过多久,那名军官便抬头面带笑容的带着士兵们走进了村庄。

“老乡我们是人民的军队,不会伤害你们的,不要害怕哈。”一边说着,那名军官一边招手示意村民们去他面前。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陆续生硬的靠近了那几十名当兵的。

那名军官看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哪位是村长啊?“

“不知道军爷莅临,有失远迎。我这里代表乡亲们向您赔不是了。”在军官的视线下,一名中年男子走到前面抬手一拜说道。

我爷爷看到这里摸着下巴笑了起来,那军官可不正是年轻时候的萧老爷嘛。

这时那军官赶忙上前一步拉起那村长的手”老乡哪里话?是我们打扰了你们,还请老乡行个方便。“

村长点点头哪敢拒绝。但几番话下来后,村长脸上的警惕少了很多。

又聊了一会儿后在村长的安排下,那些本想和这些见过世面的大兵多说几句的村民们、赶紧跑回家去拿粮食去了。

那些当兵的也选择在一处宽广的空地上搭建着炉灶,好准备在这里做顿饭填饱肚子。

十几分钟后简单的炉灶搭好,炉灶旁的大青石上放了两大筐杂粮。除此外更为稀罕的是,竟然还有着近百的鸡蛋和一斗白面。

看到这些的军官立马一口回绝,让村长收回这些东西。但最后还是拗不过村长,无奈下只好提出了大家一起吃顿饭的想法。除此外、军官还让队里那些会表演的战友们准备几个节目,一时间整个广场上热闹了起来。

可惜的是一直没见到小孩和老人,那些大兵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些。但村民中却有人提醒了村长,不过最后却被村长一个狠狠的眼神瞪的闭口不敢再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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