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张兆和的信里,沈从文多次提到麻阳人的橹歌。满河的橹歌,两岸是青山、翠竹、吊脚楼,该是怎样一个美丽的场面?还有30万的船夫在河上求生存,满河的木船、帆影,晨曦、夕阳、晚霞、月光,干净地洒在河上,该是怎样一个壮观的场面?沈从文还多次写到吊脚楼上的女人,特别是提到了一个名为“后江”的地方,说是住下无数的妓女,很认真地经营她们的业务。他感叹她们求生的艰难,以及种种不幸。一条河流,一条原始、自然的沅江就堤这样养育底层的男人女人。它也滋养了沈从文的思想和情感。
我不知道现在的沅江是不是1934年沈从文在给张兆和的情书里描绘的那条沅江?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水路通往凤凰?我不知道河两岸还有没有吊脚楼?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满河的帆船和橹歌?我只想沿着沈从文曾经走过的水路,走一次湘西,从桃源坐船去凤凰,去看看翠翠划过船的渡口,去感受一下坐在船舱里的悠闲和寂静,体验一下沈从文和张兆和的古典爱情。枕着船舷,静听清澈的河水从船下流过的细碎的声音。
有些东西是回不来了,比如一条原始、自然的河流,比如古典爱情……
而沈从文,有一本《边城》,有一本《湘行散记》,有一个张兆和,一生足矣。
胡适与小贩
易竹贤/文
在胡适晚年的孤寂境遇里,有一位卖麻饼的小贩,竟做了他的朋友,给他带来一点意外的安慰和快乐。
小贩名叫袁瓞,他卖饼之余,还爱读一点书,喜欢与人讨论英美的政治制度,到底英美政制哪个更好?他比较倾向于崇拜美国,但理论上说不明白,一直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于是便贸然写了一封长信,向大学者胡适请教。这是1959年的事。
胡适接到这封信,知是一位卖芝麻饼的小贩,竟能在业余勤奋自修,精神可佩;问的又是胡博士最热衷的英美政治问题,更觉十分高兴,便亲笔写了封回信。信中说:“你提出的问题太大,我很惭愧,我不能给你一个可以使我自己认为满意的解答,我只能说,你说的英国制度和美国制度其实没有什么大分别。你信上叙述的那个‘杜鲁门没有带走一个人’的故事,也正和丘吉尔1945年离开顿宁街10号时没有带走一个人,是一样的。
“我还可以说,我们这个国家里,有一个卖饼的,每天背着铅皮桶在街上叫卖芝麻饼,风雨无阻,烈日更不放在心上,但他还肯忙里偷闲,关心国家大计,关心英美的政治制度,盼望国家能走上长治久安之路——单只这件奇事,已够使我乐观,使我高兴了。如有我可以帮你小忙的事,如赠送你找不着的书之类,我一定很愿意做……”从此,小贩袁瓞便成了博士胡适的“我的朋友”了。
一天,胡适邀请袁瓞到南港的中央研究院去做客,袁瓞把带来的一个手巾包打开,里面是10个芝麻饼,黄灿灿的,散发着新烤芝麻的清香。捧到胡适面前,胡适接过芝麻饼,笑眯眯地拿起一个便吃,嚼得吱咯吱咯地响,脸上现出近几年来少见的欢愉。
他们一老一少,谈得很畅快,胡适仍不忘对他的年轻朋友宣讲杜威哲学和改良主义。随后,他们又谈到幼年生活。胡适说,他喜欢游泳,可是鼻孔里长了一个小瘤,水中呼吸不方便。袁瓞听了觉得很巧,告诉胡适说,他的鼻孔里也长了一个小瘤,恐怕是鼻癌。胡适便立即给台大医院的高天成院长写了封信,说:这是我的朋友袁瓞,一切治疗费由我负担。胡适尽管经济并不是那样富有,甚至连自己住院也常提前出院,但他诚心给一个好学的年轻人以帮助,在他的心灵上是一种极好的安慰。
胡适常记着这位小贩朋友。有一次他心脏病复发住进医院,朋友拿了一个芝麻饼送到病房来说:“我给你吃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我相信你没有吃过。”
胡适见是麻饼,便笑了,说:“我早就吃过了。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做的。”胡适也够天真,以为那么大一个台北市,芝麻饼都是“我的朋友”袁瓞一个人做的。
贝克汉姆的“秘密武器”
刘红旗/文
在1996年至1991年赛季,曼联队客场挑战温布尔队的比赛中,曼联的一个年轻队员在中场线附近得球,以一脚远射破门。从此,他走向了一条明星之路,成了能一锤定音的关键人物,并且连续两年在世界和欧洲足球先生评选中名列前茅。
他能够踢出世界上最好的右路传中球,任意球和角球也是世界一流水平,长传球犹如巡航导弹一样精准。加上帅气的外表和冷酷的眼神,使他成为足球场上的“万人迷”。
上面说的这个人,喜爱足球的人们都知道,他就是英格兰队的“灵魂”贝克汉姆。全名是戴维·约瑟·贝克汉姆。
当他以那令人不可思议的一记长传的脚法一举成名之后,人们一方面极力称赞、羡慕他的高超技艺,一方面也在努力探究他的这一绝活是如何练成的。
面对记者一次次好奇的提问,他总是笑而不答,这更加引起人们对这一问题的兴趣,纷纷猜测他一定有着不寻常的“秘密武器”。
这个秘密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里由他的父亲泰迪·贝克汉姆解开了。
一次,在贝克汉姆的家里,一个记者甩异常神秘的口吻问起贝克汉姆少年时练球的经历,并且搬出了他的“秘密武器”这一老问题,老泰迪哈哈大笑起来。他带着记者到他家的庄园里,指着远处一棵大树上挂着的一只破旧的轮胎说,瞧,看到了吗?那就是他们说的秘密武器。
记者用大惑不解的眼光望着老泰迪,什么,你说什么?你没有搞错吧?
老泰迪说,我怎么会搞错,那就是他小时候练球的武器。他把那个轮胎当成球门,一天天一年年地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距离向那个孔里面不停地踢,不停地射,如此而已。
真没想到答案竟是如此匪夷所思,那么一只简陋不堪的破轮胎竟然成就了一个非凡的足球天才。
毕加索的背叛
武健/文
1911年8月,《蒙娜莉萨》在罗浮宫失窃。一个叫皮耶雷的小偷为了出风头,带着一件从罗浮宫偷来的雕塑来到报社,他尽情地嘲笑罗浮宫保卫的低能,并声称知道《蒙娜莉萨》的下落。这条消息被刊登在第二天报纸的头条,把毕加索的好友、著名诗人阿波利奈尔吓了一跳。因为他和毕加索曾经向皮耶雷购买过几件从罗浮宫盗出的雕塑。
阿波利奈尔赶紧找到毕加索,两人决定将赃物丢进塞纳—马恩省河中。一旦皮耶雷将他们供出来,他们来个死不认账,警方找不到证据也拿他们没办法。
两人将那几件雕塑装进箱子里,鬼鬼祟祟地来到塞纳—马恩省河边,由于河边人多,他们一直找不到弃赃的时机。回到毕加索的住处,两人商量来商量去,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第二天,阿波利奈尔把赃物交给了一家报社,希望报社在不透露他的姓名的情况下,将这些雕塑还给罗浮宫。报社在收下赃物之后立刻食言,把这件事作为报纸的头条登了出来,阿波利奈尔自然也被警察逮捕了。
巴黎警察局抓到阿波利奈尔之后如获至宝,《蒙娜莉萨》失窃案到现在依然找不到任何线索。而小偷皮耶雷逃出巴黎之后,一直写信给报社声称名画就是自己偷的。警察局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之下决定拿阿波利奈尔当挡箭牌。他们对外宣布:皮耶雷和诗人阿波利夸尔是某个国际文物盗窃集团的骨干,而《蒙娜莉萨》的失窃正是该盗窃集团的杰作。
阿波利奈尔这下傻了,他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深渊。他想如果毕加索站出来帮他说上两句话,证明他和小偷皮耶雷之间没有什么瓜葛,他就能洗刷冤情了。
可是他又一次错了,当毕加索被带到审讯室的时候,他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这位诗人。他这一番冰冷刺骨的话像子弹一样击碎了阿波利奈尔的心,诗人绝望地哭泣起来;毕加索也跟着大哭,好像自己被冤枉了似的。两人在审讯室里比赛般号啕大哭,审讯官最后不得不中止了审讯。
十天以后,警方找到了更明确的线索,从而推翻了对阿波利奈尔的怀疑,将他释放。阿波利奈尔出狱以后,离开了原来的朋友圈,从此绝口不提他和毕加索的事情。后来他毅然决然地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战斗中受了重伤,于1919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