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徐闻县的百姓们,纷纷议论起来,神色都充满了恐惧,后怕。
“嘿,你听说了吗?昨晚沙牛乡海安村一夜遭到屠杀,全村都死啦!”
“就是,我早上过去看过了,这些杀千刀的,老人小孩死了,一个没有留。”
“哎呀,这么惨,还好我们住在城内!”
“前些日子不是刚灭了贼寇吗?为何还有这么多贼人。”
“可不是吗?看样子又不太平了。”
“等县长大人决断吧,如果还要贼寇,我第一时间参军,去剿灭这些该死的贼寇!”
就在城中议论皆是的时候,而罪魁祸首却窝在床榻上,经过昨晚的屠杀,海安村的村民一个不留,不管男女老少皆被杀害,全村一共一百七十八人。
“嘭!”赵兴的房门,被一脚喘开,赵霍走进屋内,将赵兴的被褥揭开,呵斥道:“听闻你昨夜出去了?”
“是的!”赵兴在房门被踢开的时候,自然被惊醒,见赵霍气势汹汹的问道,起身穿好衣服,坦白的承认道。
“你昨晚出去的两个时辰,去哪里了?速速跟我道来。”赵霍沉声说道。
“去了海边校场,与盐丁们一起闲聊一会儿。”赵兴缓缓说道。
赵霍听闻,语气加重了几分说道:“我再问你一遍,昨晚出去到底做了什么?”
“去了海边校场,与盐丁们一起闲聊一会儿。”赵兴脸色并没有变化,还是缓缓的回应的说道。
“啪!”接着赵霍手用力拍打在赵兴的脸上,赵兴没有躲避,结实的受了赵霍的一巴掌,脸上顿时出现赵霍的手掌印。赵霍心痛一番,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你派人过去妥善处理,好好厚葬,我这边向外推脱徐闻境内出现了海贼。”
“诺!”
赵兴应了一声,赵霍心烦意燥,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如果不杀人以绝后患,如果朱崖洲有铁之事,传到大江南北,赵兴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真的不敢去赌,也不敢去想,而且既然已经做了,那只有面对,而不是后悔!
赵兴单骑骑着马,来到海边,召集赵云,以及一千盐丁,浩浩荡荡的向沙牛乡海安村驶去,在一千盐丁的到来之下,穿过围观的乡民百姓,迅速的将整个海安村警戒起来。最后将海安村所有死去的乡民尸体找个好一点的风水埋葬,并且烧香烧纸。
县城内,也发布告示,光和五年十二月十三日,沙牛乡海安村村民皆被海贼屠杀,命,徐闻县所有海边靠打渔为生的村民,捕鱼之际,即日起,不能出海十里之限,有违者,没收渔船以及捕鱼所有,捕鱼之人下狱判其二十年起。凡渔船长超三十米,以上皆被县府征用收购。
诸事解决,赵兴又开始一阵头疼,发现了铁矿却没办法开采,全县人口极少,虽有南蛮投靠三千多人,目前全县人口刚好两万耳,自己已经招募一千盐丁在晒盐场,两千乡民在肥料加工场,还有一千精壮之人被赵兴命为保安。
四千人已经是全县最大的饱和,再加上城外以东,日夜为赵氏一族开垦荒地的有偿乡民,已经让县里的乡民基本上能劳之人皆每日劳动。
而且派往朱崖洲挖矿之人,必须不是本地人,而且赵兴决定,凡是过去之人,就不能再踏上大陆,前思后想,赵兴只有考虑到流民,但是流民从何而来?交州本就人烟稀少,这下可难道赵兴这个穿越者了,空有一身抱负,却没办法行动。
最终毫无办法的赵兴只有不了了之,派往保安,接手每日运送生活物资前往朱崖洲与铁匠罗石联系,并且严格命令保安不能与朱崖洲岛上生活的囚犯有任何交谈。
还写了一封书信递往罗石,信上写有:
罗老之功,赵兴铭记在心,着其自行在岛上搭建房屋,安心居住,生活物资,每日会不停供应,切记,铁矿之事,还得吩咐他人,不能与保安传达,如有违之,将停止供应物资,自生自灭呼。
先是一颗糖,再敲打一番,想来铁匠罗石能猜到赵兴的本心之意。
话说另一边,本来要流放至方塑一代的蔡邕以及家人,在蝴蝶效应之下,被由北向南,流放南下,蔡邕一家五口人,皆身穿囚服,双手铁烤,身戴枷锁。
本来是大才的蔡邕,得到押送士兵领头信服,一路之上善待之,每日押送士兵的头领都会向蔡邕不忍的说道:“蔡大人,还是将你的枷锁解开吧,大家都知道,是宦官诬陷导致蔡大人流放,蔡大人何苦糟蹋自己,糟蹋夫人和小女呢?”
“高将军,你本是方塑之人,原本将我一家押送至方塑,你便可以完成兵役回到老家,没曾想,却跟着我到万里之远南方交州,老夫愧对于你,你还如此善待与我,皆是我之幸也,老夫惭愧!”蔡邕叹息的说道,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夫人,以及十六岁的独女蔡琰,缓缓无力,满脸以及糟蹋不堪,痛心万分。
老伴还好,最痛心的便是独女蔡琰,本来老年得女的蔡邕,将毕生所学,传授于独女,而且独女已年有十六,方可嫁人,没曾想却遭此磨难,痛心万分之际,老泪在沧桑的脸庞上缓缓流下。
被唤为高将军的什长,见状熟知不忍,便传令道:“来人,将蔡大人一家枷锁全部解开。”
“诺!”
一起押送蔡邕的士兵们,听到高什长的命令,应付一声,便拿着钥匙,不容蔡邕回绝,解开蔡邕一家身上的枷锁。
蔡邕一惊,连声说道:“高大人何至于此,如果被十常侍知道,可不怪罪与你。”
“蔡大人无忧,高顺听闻,咱们这次前往交州合浦郡徐闻县,而其县县尉乃一英杰也,其父便是其县的县长,既然县尉赵兴赵大人得到天子的赞誉肯定不是小人也。断然不会为顺之举泄密与阉人耳。”
自称高顺的什长,年有二十五六,身长七尺八寸,虽当任什长,其貌却已显露出清明的威严,当他想到目前天下人人口中皆传的英杰赵兴之时,眼中充满了期待。
解开枷锁的蔡邕来不及先安慰夫人和其女蔡琰,转身向高顺感谢的说道:“高将军之举,邕铭记在心,但是邕以为,临近徐闻县之时,高将军还是将枷锁让邕戴着吧。”
“不必,蔡大人乃当世之大才!倘若赵氏父子乃小人也,那就是高顺看走眼了!与蔡大人无关!”高顺立马否决蔡邕的提议,沉声说道。
蔡邕还想说道什么,却听闻后方一百余人同行,其中三辆马车,二十名官兵,以及为首身材巨大魁梧的人带领着数十个乡勇,其中官兵这边为首的头领向这边喝到:
“嘿,前方什么情况?”
高顺闻言,打望了过去,并没有回应,直到对方临近于此,看到对方将领身穿同样什长甲胄,才开口说道:“吾乃洛阳北军什长高顺,字平义,负责押送犯人流放至交州徐闻。”
“哦?你也是去往交州徐闻?我乃洛阳中军什长徐晃,负责将天子所赐之物送往交州徐闻!”自称徐晃的军官听闻高顺之言,微微一喜,便叙说道。然后又打望了身穿囚服的蔡邕一行人,眉头一皱,向高顺说道:“既然高什长负责押送流放之人,为何解开枷锁?难道高什长不知律法呼?”
高顺听闻徐晃的询问,先是喜对方之同行,后又为对方责问微微动怒,同为什长,你要高位呼?不就是你送喜,我送罪人耳?
但是表面却没有表示,如果为此开罪对方,万一此人记恨,举报自己,那得不偿失也,然后将蔡邕的前前后后叙述给徐晃说道。
叙述之后,久闻徐晃没有作为,当高顺准备杀人之际,没想到徐晃却哈哈哈大笑起来,手搂着高顺的肩膀,豪声说道:“平义兄此举乃大丈夫也,公明佩服,佩服!”
高顺见徐晃如此豪爽,悬着的心,也安静下来,连忙谦虚的说道:“公明兄谬赞。”
“哈哈哈,你我二人皆去交州,何不同行也?”徐晃豪爽的扯着嗓门,向高顺拉伙的说道。
“可行。”高顺应了一声,便与徐晃合兵一处。
见车队停留久久未走,三辆马车其中一辆,一名美貌的女子探出头来打探一番,然后询问旁边的车夫才得知一二,看见官道上糟蹋不堪的蔡琰,但是又藏不住本身气质上的温文儒雅,心中不忍,向王大牛柔声说道:“王大哥,能否让蔡大人之女上我的马车同行?”
王大牛听到宫女的申请,面目表情的说道:“随意。”
另外一辆马车内的宫女听闻此事,也叫蔡邕的夫人上自己的马车,两个宫女的如此举动,让官道上的男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皆赞美宫中女子美貌善良,其气度也非同常人相比。
在路上,高顺与徐晃以及王大牛相互打屁,其中,高顺隐晦的向徐晃问道:“不知公明兄是否听闻赵兴之事?”
“有听闻,赵兴以手无寸铁的八百乡勇斩杀一千多贼寇,俘虏数百人,并且将贼寇头领枭首,公明佩服!”徐晃坦然的说道。
“那公明兄至此前往徐闻之后有何打算?”高顺见徐晃对赵兴也有敬仰之心,便继续问道。
徐晃挥挥手示意身后的马车,然说道:“本来我就是去送喜的,如今赵兴升任县尉,并且该县已经下公文可以招满一千士兵,公明以为其县必然缺官兵之,此次前往看赵县尉是否收留,如果赵县尉有排挤之心再做打算呼。”
“我观公明兄,有勇有谋,必然能得到重用!”高顺回答道。
“平义兄谬赞,从平义兄手下士兵来看,平义兄也非等闲之辈!”徐晃见高顺夸赞自己,连连谦虚的说道。然后望向高顺,打探的询问道:“如今没有战事,我等从武之人,又出自穷寒之家,想要升职不知猴年马月,平义兄何不与我同往?”
“顺正有此意!”
“哈哈哈哈!走!”
蝴蝶效应,开始慢慢弥漫开来,本乃毫不相干的数人机缘巧合的凑到了一起,这就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