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县有劳动之力的乡民数日的挖矿修缮之下,县城之东十里之处已有巨大的炕墓,六百多英烈之士的尸体已经封厢上盖存放在棺木之中,抬放进坑墓里面,每位英烈之士坟前均用石板刻上姓名以及户籍。
今日是为英雄送行全县的百姓闻风而来,整个坟场到处都是钱纸和祭文,赵兴带头在前,向死去的英烈磕了三个头,百姓们依依跟随赵兴,学着赵兴的模样向入土为安的六百英烈磕头。
在这个年代,病死,老死,被贼寇杀死,已很平常,最让百姓们感动的便是今朝,自己的亲人朋友,得到官府最大的尊敬敬仰,纷纷感到骄傲,最为感动的是,赵兴为英魂竖立了高十丈的烈碑,而烈碑上刻着六百英魂烈士是徐闻县的正规官兵身份,因保境安民,而壮烈牺牲,并非盐丁出去赚钱而遇到贼寇惨死。
而在人山人海的场内,有七名精壮的壮汉,跪倒在地悲痛的哭泣,这七名正是当日第一次血战弃枪逃跑的盐丁,围观的乡民们向其指指点点,原本是这七名盐丁的亲人好友,都羞愧于此。
当赵兴将最后一杯酒水洒倒在坟前之后,转身跪倒在地的七名盐丁问道:“那日出发之前,某曾说过如果有人临阵脱逃,如何处置?”
“大人,我等没有怨言,愧对大人的栽培,只求一死,安慰死去的英烈。”
赵兴听闻这七名盐丁已知羞愧,尚且又有求死之心,便叹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某没有权利杀你们,你们只是我赵兴聘请的盐丁耳。”
“大人,我等知错,请大人原谅。”其盐丁见赵兴言,然连忙说道。
“我能原谅你们,但是死去的英魂未必,如果不是你们的临阵脱逃,岂会让我们损失如此巨大,如果你们是士兵,某早已将你们枭首。”赵兴呵斥道。然观七名盐丁,已脱力的跪在面前,缓缓说道:“今日起,逐出岗位,取消一切待遇、工钱,永不再录用,包括家里户籍的人,凡是有工作者,全部开除岗位。”
说完,赵兴不再理会,毕竟这件事,自己考虑再三这是最好的处理方案,其实赵兴内心上真想将这七名临阵脱逃的懦夫斩首,但是这个时代的法律上不允许,其一,盐丁只是赵兴招募的工人,而不是家奴,其二,盐丁也不属于兵士,如果自己执意要斩杀,会引起百姓们的不满,虽然目前全县上下在赵兴的妥善安排治下,皆服赵兴,也不能让赵兴肆意妄为,滥杀无辜。
有句话叫做,生比死还难受,正好印证在这七名懦夫身上,逐出岗位,包括亲人皆被踢出,舆论的压力之下,再加上整个县城的民生越来越富饶,这七名盐丁便成了整个县的反教材,一直延绵数久。
县里的百姓们都教育子女,以死去的英烈为荣,临阵逃跑的懦夫为耻,本来美好的生活变得糟蹋不堪,也就是这件事,导致了这个徐闻县的人后世闻名,凡是该地出来的士兵,不管敌方再强大,不管置身何处,只有战死,没有投降、没有逃跑。
战死成英烈,被后世称赞,成为后人的骄傲!
今日立碑如此震撼的事件前无古人,感动了生活本地山野之间的土著南蛮夷之人,数日之后,纷纷归于汉庭,让徐闻县整整多了三千多人口,这是赵氏父子最乐意的事情。
话说王大牛,带着百十个乡民,将贼寇的头颅,以及装载满满的钱粮运送到洛阳,途中所过之处,皆是有百姓纷纷围观,途中的州郡之长也快速的提供便利,而起使州郡官兵一路护送到交界之地,一个月的时间,王大牛一行人顺利的来到了汉庭的首都洛阳。
王大牛按照赵兴的吩咐,趁洛阳之人无人知晓之际,悄然进入目前汉庭最大的权臣宦官中常侍张让的府邸。
“草民拜见中常侍张大人。”
张让听闻府邸管家回报,对方来意有孝敬之举,便大方的在府邸内亲自接待王大牛,见憨厚的王大牛恭敬而礼貌,则缓缓说道:“不知汝主上何人也?”
“草民乃交州合浦郡徐闻县县长赵霍之家仆,奉家主之命,前来代家主向张大人问安。”王大牛按照赵兴的吩咐,向张让说道。
“哦?有趣,有趣,咱家向来不错,你回去也替咱家向你主上也问好。”见憨厚的王大牛说话如此之客气,张让哈哈打趣的回应道,然假意打了一个哈哈,向王大牛问道:“不知汝这次前来所为何事吖?”
“我主之子,赵兴今朝二十有二,闻县内贼寇士起,便带领县里乡勇阻击贼寇,两战全胜斩首一千四百,更是将贼首擒获,如今现在县里已恢复常态,县城可夜不关城门,百姓皆也可不必关家门的太平之态,然更是缴获钱粮五百余万,赵公子以为,缴获钱粮应以朝廷决断,特意将五百万皆送往洛阳,请张大人指示,赵公子言,如果有机会再征剿贼寇,缴获钱粮皆全部运往洛阳,认张大人帮忙处理。”
“哦?赵兴统兵如此了得,不错,不错,我大汉有如此忠良之士,可天下太平也。!”张让听闻此举,惊讶一番,难免称赞,然又王大牛问道:“那头颅在何处呼?”
这个时代建功立业,皆以人头计算,所以张让最关心的则是这个功劳之处。
“正在城外。”
张让听闻便点了点头,从王大牛言语之间,张让知道有人想贿赂之间,突然向王大牛问道:“不知道你主平日如何评论咱家?”
“草民不曾听闻家主评论张大人,但经常听闻我主之子,赵兴常常称赞张大人为张公,叙说天下有如此之安宁,国家之富裕皆是张公之作为,张公与前朝赵高相比,张公乃天上明月,赵高乃地上之烟火,当今天子有张公之辅佐,是天子之幸也,也是天下臣民之幸也!”
张让听闻王大牛的诉说的言辞之间美美的夸奖之间,顿时高兴起来连连点头大笑道:“哈哈哈哈,很好,咱家明日在朝会之上,定当将其赵兴之功呈与天子。”
次日,洛阳皇宫之中,朝会之上,汉灵帝刘宏坐在龙椅之上,小黄门蹇硕在一旁伺候,刘宏慢慢听闻朝臣纷纷汇报各州郡情况,以及民生问题。
每日朝会都如此枯燥,刘宏闲来无事,打着哈哈,待文臣武将皆汇报完毕之后,站在左侧的张让,双手执笏,跨步向前,向天子说道:“中常侍张让,有事求奏。”
刘宏闻言,点点头,暗声说道:“准奏。”
张让言道“一个月前,交州合浦郡徐闻县,南蛮贼寇势起,计千人之数,徐闻县县长赵霍之子赵兴,今朝已二十有二,听闻有贼寇,摇旗招募乡勇,五日之内勇猛直前所向披露,以八百之人斩首贼寇一千四百余人,俘虏三百余人,并且将叛乱贼寇首领枭首,县内很快恢复常态。”
张让此言一出,朝会上文武官员,一片哗然,纷纷议论,在这个时期,谎报战功到处可见,如果没有证据证实,岂不是有损面子,所有人都不知张让此举所为何意,南下交州之处,乃穷县僻壤之地,为流放地之一,叛乱时有皆起,并不稀奇,为何张让今天有如此闲心管理这等事,而一些精明的人便知道张让要提拔人。
“哦?贼寇首级所在何处?”刘宏听闻,便询问道。
“已运往京都,臣已安排将头颅以及示在洛阳东门之外,共计一千四百五十三个首级。”张让高声回应道。
“哗!”没想到此战功乃有实据可依,朝廷之上,纷纷议论起来,精明之人,已猜到张让之举,皆是准备为其表功,但是皆不言语。
宦官一派是张让为首,既然老大都支持,必然响应,其中一名宦官段珪也跨出一步,朗声说道:“赵兴之功,可表彰与天下,而见其父赵霍教子有方,可赞扬之,赵兴既已年有二十有二,可封其官职,让此子之能报效朝廷。”
“不知应该许赵兴何职?”刘宏点了点头,缓声询问道。
张让见闻刘宏对嘴上道,便朗声说道:“臣以为,赵兴虽有其功,但年龄善小,久闻徐闻县县尉一职空缺多年,不如将其任命为徐闻县县尉一职。”
“额,尚父不觉得对此有些亏待?”刘宏见张让此举有些疑惑,既然本是你表其功,却封个芝麻小官,到底何意?再说如此小官,户部直接表彰即可,在朝会之上说道什么,顿时无语。
张让对刘宏询问,不渝至此,然继续说道:“赵兴既然有领兵之能,升起县尉,再升县地官兵数量增至一千,其一可让赵兴磨练能力,其二也可以戳其锐气,不能让他至此骄傲自满,毁于今后,但是赵兴之功,如段大人所言,应该表彰与天下,其父赵霍教子有方之功,其子勇猛之威,为天下之楷模也。”
“那依尚父之言,即日起,封赵兴任命徐闻县县尉一职,赏布匹三百,一千万文,宫女三人,布告天下,表彰其父教子有方,其子勇猛之威。”刘宏听闻张让分析透彻,点点头朗声说道。
然后暗自赶紧示意蹇硕,一旁的蹇硕见天子暗示自己便明白天子的意思是赶紧去截拦其封赏,官职可以,名声可以,女人可以,唯独钱粮可不行,此举已是常事,便急急退出朝会,前往府库办事。
“皇上圣明!”
文武百官皆跪倒在地,捧奉刘宏,其中一些文武老臣皆是羞愧,整个朝会之上,简直成了张让等宦官一言堂,听闻天子呼张让为尚父,更是不耻,但还是咬牙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