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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隐居武当,以命化仇

朱允炆派景凌云来武当寻找妙锦,妙锦迫于无奈只好把她放在自己身边当丫鬟。

因为妙锦拒嫁,这日,朱棣亲自带人来到了武当,当妙锦看到凌云看见朱棣的神色有异时,便察觉她定有图谋。

当日用膳之时,朱棣准备举杯,妙锦忽然笑着说道:“如此饮酒,毫无意趣,不若妙锦为陛下献舞一曲,若陛下满意妙锦的舞蹈,请赐杯中酒与妙锦可好?”

朱棣缓缓放下杯子:“如此甚好。”

凌云见状心中暗自惋惜,妙锦抬头瞅见,微笑着向凌云说道:“劳烦云儿妹妹帮我取了琵琶过来。”

凌云无奈只好出去,妙锦笑着起身道:“这酒凉了,恐怕不好喝,妙锦这有珍藏的野果酒,不若圣上与我共品。”朱棣点点头。

妙锦撤了所有的酒,到后屋拿银簪一试,果然发黑,看来凌云想要在此毒害朱棣。妙锦把这毒酒泼到角落,换了新酒具,拿了未开封的新酒来,亲自斟满一杯,递与朱棣。

朱棣迟疑片刻,妙锦静静说道:“锦儿提前喝了这赏酒,待会儿锦儿的舞蹈让圣上更满意。”说完,便仰头喝尽这杯中酒。

妙锦把空杯放到自己面前,给圣上换了新酒杯,圣上拉住妙锦的手道:“不必换了,朕就用这个。”说完,亲自拿回酒杯,斟满一杯放到自己面前。

妙锦不经意间得知云儿在YN时养了一种夺命的吞噬人心脉的蛊虫,妙锦害怕云儿借此对付朱棣。在朱棣停留这些时日,妙锦找了机会机遣走了云儿。

可是就在朱棣准备离开武当的那日,妙锦看到一个乔装成宫女的女子,妙锦心中猜想定是云儿无疑。

于是吃饭时,妙锦借故单独和陛下进食,关起门不久,妙锦先把满桌子的菜都尝了一遍,随后妙锦说了些让朱棣十分动怒的话,朱棣没有动桌子上的饭菜,便扔下筷子愤然离开武当。

看着朱棣离开的背影,妙锦坐在原地笑着流泪道:“陛下,珍重!此生恐怕锦儿真的要和你永别了。”

凌云以为自己蛊毒失败,于是孤注一掷来行刺朱棣,妙锦自知身重蛊毒已时日不久,奋不顾身替朱棣挡下毒箭,云儿见妙锦受伤,便不敢再轻举妄动。

朱棣转身只听见箭声,却没有看见异动,遂又策马离开。

香儿在回头瞬间仿佛看见妙锦蹲在地上疼痛难忍,遂疑惑着过来查看,待走到近处却发现妙锦胸口中箭,血流不止。

香儿准备转身叫陛下,妙锦拉住香儿不让她呼喊,大家只能眼睁睁看着朱棣策马走远,香儿遂决定留下来照顾妙锦。

云儿看见妙锦阻拦了自己的计划,虽然生气,但还是扔下箭毒的解药给鹊儿,自己则又带着人马继续前去追赶朱棣。

朱棣走后不久,妙锦箭毒虽解,但蛊毒开始发作,心口开始隐隐作痛。

一日,妙锦在山坡上眺望,坚信最高的那座山峰就是武当。

于是深夜一人徒手攀上武当,走了许久,在黎明时跪在山顶,妙锦望着朝阳欣喜而泣。

妙锦到武当大雄宝殿虔诚的上香,并把朱允炆亲手做的锦珠串放在信封里收好,并留书信“心向菩提,半生无悔”。

妙锦委托主持,他日有个姓杜的断臂和尚来上香,请主持代为转交。

妙锦在武当山待了数日后,便下山返回住处。

此时,蛊毒已经越来越严重。

回到住处,香儿和鹊儿才发现妙锦的不对劲。只是妙锦闭口不说,香儿和鹊儿却也无奈。

鹊儿想到妙锦的症状,跟在YN听闻的噬心蛊发作的症状一样,豁然间明白,姐姐定是为了朱棣,让自己中了云儿的噬心蛊了,顿时伤心不已,泪流满面。

鹊儿和香儿商量一番,决定派一人回宫求见陛下。

次日,香儿说外出寻药,妙锦知道香儿是回宫求见陛下,于是推脱道:“香儿你陪着我,鹊儿去寻了师兄来,这原本不是什么大病,养些日子便会好的。”于是便让香儿留在身边。

香儿怕鹊儿去入不了宫门,便偷偷拿了太子妃当日转交给妙锦的锦盒,让鹊儿拿着这个锦盒先去求见太子妃,太子妃自然可以求得陛下前来。

鹊儿收拾好一切带着锦盒回到宫里,鹊儿风尘仆仆的跪在太子府门前,门仆禀告太子,太子与太子妃一同出来查看,太子妃发现这不正是当日与妙锦一同失踪的鹊儿么?只见烈日下,鹊儿衣衫褴褛,脸色苍白的双手举着锦盒,那锦盒却是当日自己亲手转交给妙锦的。

太子妃立即上前拉起鹊儿道:“姑娘快快起身,随我到府里说话。”鹊儿不起身,留着泪拿头磕在硬邦邦的地上哭着道:“鹊儿求求太子太子妃救救我家姐姐,我家姐姐如今重病在身,已经时日不多了。”

太子太子妃听闻此说,均是吃惊不已。

太子妃赶紧拉起鹊儿回府,细细询问缘由。鹊儿一一向太子妃道来,太子妃立刻收拾好一切,带着锦盒入宫觐见朱棣。

太子妃求陛下前往武当见见妙锦,朱棣想起当日离开之事,犹豫不决。

太子妃忽然跪下呈给朱棣一个锦盒,朱棣命人打开一看,里面却是徐皇后亲笔写下的妙锦的身份文牒。

太子妃告诉朱棣徐皇后的临终所托,还告诉陛下,皇后病重之时,妙锦历经千险出宫寻药之事。

朱棣内心动摇了,原来皇后相信妙锦永远是忠于燕王府的人,这个身份文牒就是为了让朱棣以后能名正言顺的娶妙锦,也让皇后的殊荣一直留在徐家。

如今,妙锦病入膏肓,自己已经痛失皇后,难道还要再失去相知相惜的锦儿吗?妙锦和自己的情分始终都如当初,连皇后都这么信任她,为何自己却一次次怀疑她伤害她?

朱棣心中蓦然明澈,立刻安排太子暂时处理朝中政事,自己遂带着御医,挑选了一些精干的护卫,匆匆赶往武当。

这几日,妙锦的蛊毒发作的更加频繁,心口疼痛难忍,浑身越来越没有力气,连提笔都有些困难,妙锦仍然继续坚持写着:“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妙锦写好扇面,忍痛做了扇骨,然后手握着自己亲手完成的扇子,泪流不已。

香儿心疼道:“姐姐每日该好好歇息,别太操累才是,我回宫去请陛下来,姐姐无论如何都要撑住。”

妙锦一把拉住香儿:“恐怕是来不及了,你扶我起来。”

香儿扶着妙锦起身,妙锦说:“圣上送来的嫁衣在哪里?”

香儿哭着说道:“在箱子里收着,我这就拿给姐姐。”

妙锦一把拉住香儿道:“香儿你帮我备了热水来,我现在想沐浴一下,也好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去。”

香儿哽咽着点点头跑出去。

香儿慢慢帮妙锦搓着肩膀,妙锦闭眼靠在浴盆上,眼前回忆着自己刚见殿下的模样,回忆自己在北平王府里的美好时光,回忆着和殿下在战场上的奋力抗敌,回忆着和朱允炆浪迹天涯的相依为命。

忽然泪水不断滚落,滴在澡水里,消失的无踪影。

妙锦心想着此生无悔啊,为何又会这般落泪?如今就这般静静离去,不是很好吗?

忽然香儿唤道:“姐姐?”

妙锦未听见,香儿又唤了一声:“姐姐?”

妙锦依稀听见有人叫自己,于是缓缓睁开眼。

香儿说道:“姐姐,水凉了。”

妙锦道:“哦,扶我起来。”

香儿给妙锦换了里衣,又拿来喜袍。妙锦仔细抚摸着精致华丽的喜袍,不禁又落泪。

香儿说道:“姐姐穿上喜袍该是高兴才是。”

妙锦哭着笑道:“是啊,是该笑着的。我终于穿上属于自己的喜袍了。都快不记得当时在北平王府穿喜袍的样子了。”

香儿留着泪道:“姐姐不该从前一般,一个人穿着喜袍。”

妙锦面色惨白笑着说道:“此生,该欠的情都还了,今生缘终,他世便不用再相见了。”

香儿细心的为妙锦穿上喜袍,又悉心为妙锦盘着长发。窗外的晚风,霎时掀开窗户,未挽起的发丝,随风飘起。

香儿起身道:“姐姐,天要下雨了,我去把窗户关上。”

妙锦静静望着镜子不语。

香儿关好门窗过来,又继续给妙盘发。

一会儿窗外哗哗下起雨来,妙锦起身打开门,站在屋檐下,静静欣赏这雨。香儿过来给妙锦披着衣服,雨就这么哗哗下着,遮住了眼前的视线,也慢慢遮住心中那朱棣和朱允炆的影子。

忽然妙锦有些站立不住,一把扶住香儿,香儿心疼道:“姐姐是不是蛊毒又发作了,我扶你回屋歇着吧。”

妙锦静静坐在床边,轻声说道:“香儿,再帮我拿笔墨来,我想留下书信,待他日请交给杜大哥。”

香儿取了笔墨来,妙锦遂让香儿去休息。妙锦写完信,收在锦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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