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讽笑道:“是啊!怎么会有人愿意心甘情愿的跑到这种地方来呢?你说是不是?”
“他是为了你才进来的!当初他就是为了救你才答应了那些仙人的条件!”茗嫣胸口剧烈的起伏,强压着怒气道,“你的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他早就还上了!现在他就要死了!你难道还无动于衷吗?”
“我有点不太明白!”赵菲箬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是啊!你当然不明白。”茗嫣冷声讽笑道,“你自管在人世逍遥,却把这个烂摊子丢给华琰,他为你至此,太不值了!”
“闭嘴!”墨染冷森森的看着茗嫣,“你可以滚了。”
茗嫣气鼓鼓的看了眼墨染又看了看赵菲箬,咬了咬牙,恨恨的离开了。
“啧!”赵菲箬搓着胳膊道,“对这这么个大美人,你怎么忍心下重口!看来平时你对我还是挺和善的。”
“知道就好。”墨染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便走进那片浊气。
“那些雾会不会有毒啊?”
“嗯,三界的浊气皆聚于此。”墨染淡声道。
“剧毒啊!”赵菲箬下意识的就要深吸一口气,忽然想到自己的处境,赶紧屏住呼吸,憋了半晌,她忍不住道,“华琰是有多想不开跑到这里来自杀啊?”
“从前鹤舞每隔百年便需来此净化浊气,后来鹤舞不在了,就是他接了差。”墨染道,“说起来,我还真是挺佩服他。闷声不响的憋了两千余年,才把你给招回来。”
“啊?”
“我约莫两千年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不然他也不会把你给拉回来。”墨染淡声道,“若非他将你找回来,十亿凡世,凭谁也找不到你。”
“为什么?”
“当初我为了引鹤舞和我一战,将小狐狸母子带去了永恒之间。”墨染的声音有些尴尬,不过隔着浓雾也看不清他的脸色,“鹤舞为了救他,咳……费了五成神力。”
“真是无毒不丈夫啊!”赵菲箬叹道,“就这样你还指望和鹤舞共创神界的辉煌?”
她怀疑后来鹤舞死了,八成也跟这个墨染脱不了干系。毕竟听他的意思,鹤舞实力顶峰的时候,和他才打了个平手,若是失了五成,绝对只有被虐的份!
“那个……鹤舞后来是不是你……”
“不是。”墨染打断她的话,“那时我并不知道鹤舞还要来此压制浊气,每次她需要在此十年净化一轮,而每净化一次,则需要至少百年才能恢复。那时她刚同我大战,后又为了救小狐狸失了神力。原本她完全可以等恢复神力再来此处,谁知道她那么死心眼。”
虽然听起来像是抱怨,可赵菲箬还是自其中听出了墨染的悔恨,不过她也没揭穿他,毕竟这家伙死要面子。
“要是不来净化,会有什么后果?”赵菲箬问道。
“不过是三界乱上百余年罢了。”墨染混不在意的道,“鹤舞就是一根筋,活该被那些仙界的小人当傻子。三界的担子压到她身上,她竟也默不作声的受了!她也不想想,从前之所以神族来净化浊气,那是因为神族族民多。每个一轮,也要几万年才轮一次,现在就剩她自己,她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