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首记,虽说是讲块石头,可是犹豫不定,到底哪里是应题目的段子,迷迷茫茫,可是光是写些石头事,这文章也变成石头文章了,太枯燥无味,即挥发作者所见所闻,胡乱写罢了
说清盛一时那是老话,贤明之中显露出一系列的漏洞,康熙乾隆年间更是达到了极致,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一派安祥之景,圣祖高宗仁政贤明,文官操政,武官保疆,千古之绝唱,从中又有谁想过之后的闭关锁国所带来的祸乱。清圣祖康熙时节,平鳌拜,定三番,那是何等的威风淋漓,都说没有千年的王朝,正应了那句老话,到了光绪年间,实有虎落平阳被犬欺之景,更加慈禧误国,将万亩江山送给了惜时的番邦。
清平世界,朗朗乾坤,那时节要写篇文章出气,恐怕有些不妥,如今也便放心大胆地写了。
乾隆时有个号,楞伽山人,叫作纳兰性德的词人,字容若,,才华横溢,血气方刚,深得圣祖宠爱,游玩在郧阳府十堰武当山时,修建凡应观,当地百姓都去卜签问卦,多有应验。
他有篇诗写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建国初期,国民党退守台湾之际,掠夺无数珍宝,逃窜时慌乱无章,遗留下一本传记,一个叫陈玄的教书先生冒死夺回,这是他先祖遗留下的,他父亲临死前托付给他,不料被官员扣下私看,直至此时才回来,这才如获至宝,做起了说书匠。时节乡间晓月,他平生就爱讲这段子,老辈人都爱听他讲,三尺破木桌,一块陋响木,一腔男儿血,讲得几代人围的水泄不通。
词云:
适时闻远啾啾,孤雁哀鸣系忧愁,望石更与献钟情,思绪梦也悠悠。几时一将功成万骨枯,刺客路生忡忡。石欲映乱世,记忆今显枭雄,究竟英雄造乱世,还是乱世造英雄?
话说巍峨武当山屹立千岭万仞之中,山间迷雾缭绕,霜降时分,让石子路铺上一层银纱袍子,林间猿声不绝,雾蒙蒙的使人感到一丝寒意,引出座道观,便唤“凡应观”,观中虽为夜黑风高,但今日却灯火通明,院中有座祭天台,台中刻阴阳八卦纹,摆九九八十一座烛台,被烛焰所围的是红木桌、铜香炉。
台旁有百十余众垂髫童子,拥护着桌前作法的老道长,道长法号虚空,见罢他手持桃木剑,用剑挑墨,于长符上化作一道符咒,将长符一扬,长符即在空中烧为灰烬,骤然间狂风席卷整个凡应观,祭天台周围旗幡被刮的七零八落,刚才的月明风清,一时如此。
虚空惊慌失措,神情恍惚,大叫“盛世休矣,今日必定天降乱石,轮回世间劫数将至。”说罢,手指南天,见南边苍穹云雾回旋,从中划出一道绿光,闪耀夺目,光束射向远处密林中,震耳欲聋的碰撞,扬起风尘土波延长数里,惊扰了百姓,人们都纷纷点灯去瞧瞧一二。
众人走近,无不惊异,顺着火光寻到尽头,原来是一颗通体幽亮的陨石,磨盘大小,贪财的几个壮汉去抢夺,莫说是抢,就是在场所有人一起,也无计可施。
虚空带领村里人为这石头筑了座塔,名为“封镇塔”。筑成之时,虚空道长施法把千钧之重的陨石封印在塔顶,顾名思义封镇塔。而塔具体所在,一直下落不明,被人们当做传说流传了数百年,虚空道长临死之前叫人把他的遗体放在塔中,称破塔之时,便是天下大乱之时。
适逢清同治九年,几位大侠费尽心机寻得封镇塔所在之处,同行破塔者有四人,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刺客世家传人欧阳伯,传到他这辈,名声与家道也日渐没落,其二便是营运提督张碌,刚一举夺得武状元头衔,其三为闯荡江湖的一个游侠,名为楚文,三人志同道合,立誓扶正灭乱,因得欧阳伯祖上传的本《秘塔集》,才有意破塔。另有指路的张三同往。
“必是此处了,赶快挖吧。”张三语未落,便被张碌一刀刺死。
“为何杀他,打发走不就尚可。”欧阳伯于心不忍,也无力回天。
楚文忍不住轻笑一声,指山说道:“未想塔在山中。”
“那便挖开来寻。”张碌取过铁镐。
“何必如此麻烦,炸开如何?”楚文不解。
“炸开后,动静太大,势必惊动官府。”欧阳伯解释道。
欧阳伯、张碌与楚文为酒肉兄弟,一起来寻封镇塔,三人家境贫寒,为了以富贵为目的,此结盟名不正而言顺,长久不了。由于洋务运动的兴起,欧阳伯与张碌被派遣远渡东洋和欧洲留学,而楚文则被所谓的家族遗老遗少执意挽留,贿赂贪官才留了下来,成了戏子。所以三人再聚最后三日,之后便分别。
楚文一锄下去,竟然挖出一个洞,洞高一丈有余,宽估摸着十几步,布满藤蔓。三人走进去,黑暗,未知,迷茫。欧阳云亮了支火把,之后大吃一惊,张碌与楚文继而也目瞪口呆。山竟是空的,里面是座九层高塔,此塔比于杭州雷峰塔,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谓转借诗云:
黄妃古塔势穹窿,苍翠藤萝兀倚空。奇景那知缘劫火,弧峰斜映夕阳红。
不过是塔在山中阴暗无比,失了色泽罢了,匾上刻有阴文“封镇塔”三字,那三人不知塔旁有石碑,碑上有刻铭文,其上写道“入塔者,尔等居心叵测,也必为石乱其心志,入之必死。”
可三人谁都未见此碑,却瞧见了破旧窗纸上贴满的符文。
欧阳伯疑惑道:“想必塔大都为佛家筑的,今日却是道家的。”
“道家的塔极罕见,也不是没有,此塔便是个外例。只有鬼斧神工的能工巧匠才能建成。”
张碌掏出火折子,点着了另一只火把。
推开塔门欧阳伯用手上的火把引燃第一层塔的烛台,原本尘封了数百年的塔,本应蛛网尘灰遍处是,可地上一尘不染,墙上寸网未落,地上排列整齐的方砖,光滑的很。同样引人注目的是塔八角放置的八座石棺,每座石棺上锁有玄铁铁链,八条铁链均系于第一层塔顶正中。楚文用力推开石棺上的石板,一条铁链应而落地,棺上落下青石大柱幸亏及时闪开,否则粉身碎骨,命丧黄泉。
柱为四方柱,柱上有千百小孔,射出无尽流矢暗箭,欧阳伯闪身躲避,张碌也快速躲开,而楚文就没那么幸运了,万箭穿心,被钉在墙上,血流成河。
“兄弟!”欧阳云大声嚎喊,被张碌所拉了回来。
“是幻术,水银之类的。”楚文大叫,那两个人才回过神来。
其实并没有什么暗器,只是所谓的幻术罢了。
三人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决心登二楼。
当张碌踏上最后一级阶梯时,忽然轰隆一声,石柱皆落,一层被箭塞满了,出口被封死,第二层腾出了空间,欧阳伯又换了支火把,重新有了光亮,第二层是盘棋阵,且为残局。
“古人对弈,讲究天人合一,黑白子绝不是摆出来的,对称的不只是输赢,更是兵法与策略的结合。子财(张碌字子财),你怎么看?”欧阳云问。
“这是一盘生死之局,布局巧妙绝伦,可破局之策,恕我无能为力。”
“道家所推崇的是阴阳八卦,此盘棋看上去是迷局,不过是障眼法。你我接着下棋便是了。”
阴阳太极与八卦集成于此阵,八卦有阴阳之分,其又可组乾、坤、坎、离、震、巽、艮与兑,此为八卦。可破解之法,必在其法中,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欧阳伯放置一个棋子,忽然八面墙翻到另一面,上面的机关锁扣住墙顶,三人只好接着寻找破解之策。
火把的火焰渐暗下来,塔中愈发令人透不过气来,三人便借余光,想逃离此处,于是往来时相反方向挖。
山后是密林深处,一般很少有人来往。一镐下去,便又触动机关,放出毒蛊三十一。话说此塔在建筑时,上等工匠耗时八年,挖山掘壁,山层内放置毒蛊七千六百只,百年下来,争执蚕食,仅剩这三十一。
张碌连忙挥镐砍杀,欧阳伯掷出五支飞镖,误打误撞打在一条蛇的七寸,跳身踩一蜈蚣首尾,顿时汁溅四方,再用火驱赶,才险中求生。二人弄好炸药,准备破山逃走,只因时日不多了,官府钦点,若未到,恐连累其家人,方才回奔。见火光夺目,二人这才逃了出来,但发觉楚文没回来。
原来楚文身上中了剧毒,昏厥在山脚下,不知下落,而那两人也顾不上,一心逃命,才闹出了下面的事儿。
官差钦点时,险些迟晚,欧阳家族长老连将楚文之兄楚何,准备兴师问罪,因多日寻那三人,几家人百感交集,烈火焚心般,也因张碌幼年丧父母,问罪的只有两家。
“一去连三天,做什么去了?”欧父大发雷霆。
“我弟在何处?”楚何问之。
“吵什么,登船了。楚文何在!”官兵一时不耐烦。
“什么?我与你府上县令不是商议好了么?”楚何急于面表,恐有所失。
原来衙门县令与楚何小妾**,此番要陷害楚何。因为楚何力保楚文不远渡重洋,花了百十两黄金上下打理,可县令怕的是楚文,他结交甚广,调开这只老虎,便坐拥万贯家财与美女,如若楚何不放楚文,便是欺君之罪,同样可将楚家满门抄斩。即是如此,恐又搭上几十条人命。
楚何人被压了下去,临行前怒视欧阳伯,想必剥其皮,食其肉已是心中所想。
可谓:从死逆亡生不知,几时清官心为民。命如鸿毛心在系,几时征战几时休。
楚文本是性命悠关之际,嘴角发紫,毒发欲烈,听外走来一人,银须鹤耋,虚若飘飘,有神仙之风。此人姓葛名材,为江南神医,妙手回春如探囊取物,只因采药至此,见有人命在旦夕,这才救得楚文。
再言欧阳伯与张碌乘船出海,历经波澜,颠沛流离,终学有所成,那已是后话。衙门遣人发逮捕文书,将楚氏满门押解进了大牢想暗中残害殆尽,而楚何明日就斩首示众。
斩首之日,人挤满整条街,刑车两旁是带刀衙役,少有数十之众。忽冲杀出几十条好汉,皆持雁翎大刀,杀散队伍,意在劫法场,厮杀声、哭喊声、奔逃声,一应俱全。可正中那县令老爷的奸计,暗中埋伏的火枪手一齐往好汉们处乱射,好汉们死伤殆尽。可千钧一发之时,又杀出一票人马,皆披蓝衣,手持牛角长匕首,杀将开来,官兵一时退却。
蓝衣者,簇拥着楚何出了城郭,何抬眼看罢,笑颜对众,打人群中出来一位头戴金丝纱布,身高七尺五寸,虎背熊腰,细看便是欧阳伯之父,复姓欧阳,双字名剑南,因早年打过洋人,失了二指,都在左手,所以人称“三指将”,今为救楚何,重操祖业,从了刺客。
可谓:人在江湖忠为先,救赎罪恶心向前。重操旧业性本善,可怜刺客无处还。
剑南心系家室,不顾家族遗老遗少的反对,一心收手,告知全家老幼,不言此事一句一词。可事与愿违,家中伙计都赠了些银两,有位抱柴的伙计贪酒,去酒舍买了一壶酒,在街上大耍酒疯,刚好遇见几位衙役,抓将回去,严刑拷打,才倾吐出那些事儿。衙门不敢与之交锋,上报朝廷,准备大兵压境,围剿欧阳剑南。
欧阳剑南早察觉到了风声,带着一家老小趁月色逃出了城,刚出了城郭,便中了埋伏,知府率领五百刀斧手一窝蜂冲出来,挡住了去路。
“知府大人,我犯了什么事?这麽兴师动众的。”欧阳剑南假装不知道事情缘由。
“大胆欧阳剑南,你家下人早早就招供了,还敢抵赖不成。”知府大怒,叫人把那个下人招呼过来,气的剑南七窍生烟。
“平日我待你不薄,为何反我?”欧阳剑南悄悄拔出雁翎刀,其余人马也蓄势待发。
“既然承认,还不受死。”
说罢官兵在箭雨下掩杀过来,剑南挥刀斩杀,勇猛无敌,边打边突出重围,杀敌无数,可是架不住人多,眼瞅着手底下人一个一个战死,欧阳剑南心中早已无心恋战,被围在一棵即将枯死的柳树下,围得水泄不通。
欧阳剑南挥刀向着皎皎明月,大叫:“今虽战死,也不失大丈夫之心,我儿在洋地,父罪既犯,我死已,请善待我儿。”
刚说完,刀一沉,落在地上,人倒了。
清廷有规矩,在朝为官者,家中有父母亡,必弃官守孝三年,其父死,欧阳伯虽然不是官,但毕竟不能破了规矩,便让其回来,虽为乱党之后,罪不容诛,先让官差押解回来罢了,衙门县令因剿匪升了知府,决心斩草除根,于是在欧阳伯必经之路埋伏下天罗地网,等待时机。
若问欧阳伯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