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旭王立下规矩之后,几位出宫分府的王爷几乎每日都过来,跪上两个时辰,,在旭王的余威之下,就连显王也不在没事找事了。
语依罗越来越看不明白旭王,他每日来都站在棺椁旁,静静地看着棺中人,不言不语就是一两个时辰。
语依罗担心他的脚疾,在第三天时,大着胆子给他搬了一个木登过去,
旭王只是轻微地点点头,将木登移到棺椁旁,方才坐下对着正要转身离开的语依罗说道“你心里奇怪,奇怪我为什么会这样?”
语依罗连忙回过头,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旭王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与你皇父素来不和,可却是真正的知己,倘若今天躺在这里的是我,他也会一无反顾地过来陪着我”。
“你们是兄弟”语依罗喃喃地说道,旭王点点头,重复道“我们是兄弟,兄弟”泪水强忍在眼眶,终是没让他落下,
依罗不忍打饶他,正准备悄然退开,耳边却响起了旭王低沉的声音“往后若遇上什么为难之事,只管来旭王府找我便是”
“诺”语依罗恭恭敬敬地应道,李总管却走了进来“郡主,靖国候夫人来了,在偏殿等你呢!现在是柳侧妃在接待”。
“我知道了!”语依罗深深地吸了口气,脑中却浮现出一张阳光俊朗的面孔来,“我此次跟着出征,担任的是太子亲卫,安全着呢!”
“罗安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地回来,和皇父一起好好地回来”
东宫的宫墙之下,青梅竹马的少年与少女,依依不舍地惜别,期待着再次相见。
此别一去便是大半年,可等来的却是太子被困于函山山谷,兵败自杀,三千亲卫无一生还。
泪水再次直泻而下,语依罗在心上念道“罗安哥哥,前世你若未死,我又怎会远嫁通辽,你死于函山,我却嫁了仇人,你让我如何敢去面对你的母亲。
终是不忍,心上人之母久等自己,语依罗拿出手绢擦干眼泪,快步往偏殿走去。
一在进偏殿,便看到了一声素稿的靖国候夫人,昔日的风彩照人的容颜此刻憔悴不己,本来炯炯有神的丹青凤跟,此刻却红着眼眶,青着眼袋。
见到语依罗,条件反射地想要扯出一丝笑意,可却就是笑不出来“依罗”
那嘶哑的声音从她口中吐出,依罗终是扑入了她怀中,二人一道痛哭了起来,
柳侧妃见状,领着一样婢女悄然退了出去,让郡主哭哭也好,这几日看她强撑着处理各种事务,她才十四岁,坚强之处,连自己这快三十的人都及不上分毫。
二人哭了快半个时辰,方才停止了下来,靖国侯夫人掏出手绢,仔细地为语依罗擦着眼泪,
“孩子,苦了你了”眼前这女孩,本该是高高在上的皇长孙女,是自己儿子认定的未来妻子,可如今,太子战殒,安儿生死不知,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撑到了今日。
“慧姨,依罗觉得,安哥哥未死,他一定是受了重伤,躲在那个地方养伤。等伤好了,他就会回来”三千亲卫的尸骨是与皇父一道运回来的,独缺了靖国侯世子罗安,语依罗总觉得,不见尸身,便还有一线希望。固然前世十余年不曾有他消息,可今生,依罗却相信自己的直觉。
靖国侯夫人却没有她那般乐观,悠悠地叹了口气,心中默默地说道“傻孩子,那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安儿就算狡幸活下来,这一生也回不来了,函山之战本就是阴谋,一个设计太子的阴谋,安儿只是一棵棋子,生与死,从他作了太子亲卫时,就注定了再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