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沁雪就迎来了自己在杭州城的第一位客人,姚大姑娘姚灵芸。
为了表示对姚勋姚大哥的妹妹的重视,沁雪带着丫鬟迎到了二门。
稍顷,沁雪就看到府内轿辇被抬了过来。轿子一落地,一只青葱玉手挑开了轿帘,露出来一张清丽白腻的瓜子脸。少女扶着丫鬟走下轿子,一袭粉色拖地纱裙,嘴角微翘,此时双眼含笑地看向沁雪,端得是俏丽多姿。
沁雪连忙上前行礼:“姚大姑娘,我是程府大姑娘沁雪,常听姚大哥提起你,今日终于得见了。”
姚灵芸听得沁雪吐语如珠,声音清脆婉转,似出谷黄鹂,令人愉悦,赶忙回了一礼,方才仔细打量沁雪。
沁雪今日穿了一条青翠的百褶裙,因为年纪还小,梳了个双丫髻,肌肤胜雪,双目似一泓清泉,神态天真,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已有美人之姿,真真儿像是那画里走下来的玉女一般。
姚灵芸是个开朗外向之人,又看到沁雪长得如此美丽可亲,一下子就生了亲近之意。上前握住沁雪的双手,柔声说道:“我闺名灵芸,哥哥说我比你年长一岁,你就喊我芸姐姐就是了,你叫沁雪吧,我就叫你雪儿妹妹,可好?”
沁雪被姚灵芸的热情吓了一小跳,但面上不动声色,腼腆一笑:“芸姐姐。咱们去我的院子吧,我特意让朱嬷嬷准备了好几样小食来招待芸姐姐。”
姚灵芸自是不会反对,两人边说话边来到沁雪的闺房。
姚灵芸坐不住,起身打量了一圈沁雪的屋子,羡慕问道:“雪儿妹妹,你的屋子布置得还挺雅致的,装饰也精致,是你自个儿选的吧?”
沁雪点了点头,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我就没这么好运了,我屋子里大部分东西都是我娘置办的,我要敢说我不喜欢,我娘就能哭给我看,最后我只得妥协了。”姚灵芸这么一想,心情就有些低落了。
沁雪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找话安慰了两句,赶紧让梅香把点心摆了出来,不出意料,姚灵芸注意一下子就被点心给吸引住了:“雪儿妹妹,这么多点心啊,好几样我都没吃过呢,看上去比杨大姑娘蛋糕铺子里面的都漂亮呢。”说着,舀起一勺面前白瓷碗小碗里的双皮奶。
沁雪冷不丁听到杨柳儿的名字,愣了一下,不过随即甩开了,听着姚灵芸叽叽喳喳的赞叹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芸姐姐也是一枚小吃货。
姚灵芸将面前没有见过的茶点试过一遍后,满足地出了一口气,然后看向身旁笑眯眯坐着的沁雪,说道:“你可真是个乖小孩啊,难怪我哥哥那么喜欢你。”
沁雪一听,赶紧摆手:“我也常听姚大哥提起你,说他最疼的就是你了。”
姚灵芸看到沁雪紧张的小模样,“扑哧”笑出了声,伸手捏了捏沁雪的红扑扑的脸蛋儿,手感可真好:“雪儿妹妹你可真可爱,我才不是那种喜欢乱吃醋的小姑娘呢,你放心吧。而且,你这么可爱懂事,不仅我哥哥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啊。”
沁雪只听润哥儿说过喜欢自己,就再没听旁人说过了,此时听到姚灵芸这么直白地说出口,竟然一时羞窘得不行。
姚灵芸看到沁雪突然双颊飞霞,直乐得不行。
粉蝶在一旁看着沁雪羞得脸都红了,心中急坏了,赶忙扯扯自家姑娘的衣服,给她打眼色。
姚灵芸注意到自己可能有点过,赶忙转移话题:“我听哥哥说雪儿妹妹也要去锦绣闺学上课,你什么时候去啊?你要学哪些科目?”
沁雪已经从哥哥那了解了一些锦绣闺学的科目,包括琴、棋、书、画、舞艺、女红、厨艺、骑射等,教学内容还是十分丰富的。此时听到姚灵芸问起,想都没想,就说道:“我想学骑射。”
姚灵芸听了虽然有些意外,但并不吃惊,欣喜地说道:“太好了,今年我也选了骑射,上的是初级班。你以前学过吗?若是也上初级班,咱俩就可以一起上课了。”
“初级班?那还有中级班和高级班?”
“是啊,每个人的水平不一样嘛,所以闺学里就把每个科目都分了初级、中级和高级三个层次。”
沁雪想了想,虽然自己轻功不错,学骑射会很快,但以前确实没有学过骑马,还是先上初级班吧,说道:“好呀,我跟芸姐姐一起上初级班。”
姚灵芸大眼睛眨了眨,接着问道:“你还要上哪些课啊?”
“没了。”
姚灵芸瞪大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没啦?你,你就只学骑射呀?”
“嗯。”沁雪无辜地点点头。
姚灵芸狠狠用手指戳了下沁雪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听我哥哥说,郑家哥哥为了让你去锦绣闺学,费了好大的功夫,哪知你就这么浪费机会啊。不行,我还报了琴棋书画和舞艺五门科目,你也得都报了。而且,闺学有要求的,至少也要选报其中三科。”
沁雪心中泪流成河,还有最低要求啊。心想,琴棋书画我哪样都不行,这要都报了,还不得被嘲笑死啊。
姚灵芸此时兴致勃勃:“那你就选报琴和书法吧。咱们身为女子总得有点傍身的才艺吧,不然要被嫌弃的。”
沁雪此时已经有点无力了,反正哪样自己都没有天赋,点了点头答应了姚灵芸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