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泽在沁雪醒来后的第二天就重新去书院读书了,刚一走近书院,就见姚勋和欧阳峰快速迎了过来。
“阿泽,雪儿妹妹无碍了吧?”姚勋急急出声,欧阳峰虽然没有开口,但是脸上询问之意也十分明显。
郑明泽感念二人对雪儿的关心,脸上绽出春风般的笑容:“多谢两位挂念,雪儿昨日已经醒来,仔细将养两日就好了,索性不会对身体有任何损害。”
姚勋一听咧开嘴笑了一下,然后嚷嚷道:“小丫头倒是挺多灾的,先是在城外被劫,现在又无帮昏迷,找个日子去灵台寺上炷香吧,我娘说灵台寺特别灵。”
欧阳峰看到郑明泽皱眉,出声呵斥姚勋道:“你别乱说,什么多灾,雪儿妹妹这是大难之后必有后福,以后定会事事顺遂。”
抬眼看了看郑明泽,想了想,劝道:“郑兄,姚勋虽然说话不经大脑,但是话也不无道理,灵台寺在江南久负盛名,就算是图个心安,也可带雪儿妹妹去灵台寺求个护身符带着。而且灵台寺有位得道高僧慧缘大师,若是有缘能得大师亲自见,必将受益无穷。”
郑明泽听了二人的话心下也在思索,虽然杭州城外遇劫是他们自编自导的,但是这次雪儿因为杨柳儿离奇昏迷却是真真儿的。而且雪儿初醒时说的那些胡话,虽然到现在自己也不甚理解,但是想来定是与雪儿的际遇有关。慧缘大师自己初到杭州就听过他的事迹,在民间十人有声望,只是经常会云游外出,十分难见,若是能得到慧缘大师的指点,想来定会对雪儿会有莫大好处的。
这么一想,郑明泽就向两好友作了一揖,谢道:“我虽与雪儿相识不久,但雪儿体贴聪慧,我早已将她视为亲妹,这次她突然昏迷,我也极是担心,等下次休沐,我便亲自带雪儿去灵台寺祈祷。”
姚勋一听郑明泽同意,也很是高兴,正准备说话,就听欧阳峰已抢先一步开口:“那就好。峻哥儿在家中很是挂念他的雪儿姐姐,待雪儿大好,我就带峻哥儿到府上拜访。”
“正是正是。”姚勋听了欧阳的话,连忙点头。
郑明泽自然答应了,放下心中之事,这才发现欧阳身后跟着一紫袍少年,约摸十三四岁的样子,心觉失礼,连忙看向欧阳询问道:“欧阳,这位是?”
欧阳指向少年向郑明泽介绍道:“这位是林为,我娘的远房侄子,和咱们一样就读白云书院,是个武痴。”
林为眼睛很大,十分明亮,听到欧阳的介绍,上前一步向郑明泽行礼,说道:“听表哥说郑兄武艺十分高强,若是可以,希望可以切磋一二。”
郑明泽很清晰地就能看到眼前少年眼中的战意,心中好笑,连忙回应道:“自然可以,等舍妹大好之后,咱们就可以探讨一二。”
林为一听,眼睛更加亮了,映着一张还略带婴儿肥的白净小脸,熠熠生辉。
姚勋是个自来熟的,虽然林为才刚到江南几日,却也因为素与欧阳交好,也将林为当成了自己人,此时看到林为呆萌的小模样,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啧啧道:“你姚哥哥也是个文武双全的,怎么不见你向我讨教啊?”
林为虽然年纪是几人中最小的,但是却很是自诩为大丈夫,此时一时不妨,被姚勋捏住处脸颊,很是羞恼,哼了一声,不屑道:“表哥说你是他的手下败将,我自然不会向你讨教了。”
姚勋闻言也不羞恼,依旧捏住林为的脸蛋,还作势狠狠扯了一下,说道:“哼哼,小子,哥哥我打不过欧阳,难道还打不过你?”
林为虽然没有和姚勋交过手,但想着自己就个头都比他低了快一头,也知道打起来不占优势,只能气鼓鼓地看着姚勋,也不说话。
欧阳在一旁也觉得了笑,敲一下姚勋的脑袋,笑骂道:“好了,你都比阿为大了两周岁了,还和他计较,还不快快放手,上课要迟到了。”
姚勋本来也不是小气之人,就是想逗逗林为,听了欧阳的话手下又扯了一把林为的脸蛋,才一副不舍的模样放开了手。
姚勋手一放开,林为立即就跳到欧阳的身后,离姚勋远远儿的,哼,打不过,我还躲不过吗。
欧阳和郑明泽俱是摇头笑了笑,不再多说,四人急步走入各自的课室。
白云书院规矩极严,若是上课迟到了,是要挨戒尺的,虽然于他们四人来说不是大惩,但是丢面子啊。
因为魏大夫的嘱咐,沁雪硬是被强制躺在床上又仔细将养了三日,这才被允许出房走动。
可能由于之前沁雪的模样太过吓人,导致即使现在沁雪面色红润,梅香和程嬷嬷也都人小心翼翼地伺候在侧,把沁雪当生一座水晶人儿一般,生怕一个不注意又给磕着碰着了。
沁雪一时哭笑不得,多次都想拒绝程嬷嬷的服侍,让她歇会儿,可是抬头看到嬷嬷满含忧心的眼神,什么话都被堵在了嗓子里,说不出来,只得在两人的搀扶下慢悠悠地逛起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