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在发烧,四十多度,烧得厉害,尽是胡话……”
藏医一边用冷毛巾敷在伤者的前额,一边跟别人解释着什么,当发现有警察进来时,他”嗖“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他还能说话?情况好转了没有?”扎札尼警员首先问道。
“这……”藏医把目光慢慢移开,叹着气说,“不怎么好,伤得太重了。如果你们想问点什么,趁他还能说话,不妨试一试…..”
“不必了,现在救人要紧,其他的先放一放。不过,他刚刚提到的,说什么东西不能招惹它,是这样的吗?”瓦强说。
“嗨,那都是胡话。他正发着烧呢,脑袋烧糊涂了,说什么遇到了野人,我看是碰到了’米才‘还差不多,熊这玩艺我们倒常见。”藏医解释道。
“怎么会呢,这是不可能的事。”而此时,扎札尼警员也从旁边淡淡地插了一句。
然而,刑警队长瓦强闻听此言,反倒是双眉紧锁了。
“不好,他又吐血了……”
鲜血从山羊胡子口中不断涌出,他气息奄奄,一双垂死的眼神已接近涣散。
突然,他的眼前仿佛又瞧见了非常恐怖的东西,他使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手直愣愣指着前方,颤微微地叫道:“你........你……”
话未说完,便一头栽倒,气绝而亡。
山羊胡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又一条重要的线索断掉了。
此时,夕阳已经西下。
做完了笔录,结束了当天的调查,瓦强再次发动了警车,捎带着扎札尼警员,匆匆地往局里赶。反光镜中,扎札尼警员似乎显得非常疲惫,他半闭着眼,不停地打着盹,几近昏昏欲睡。
“今天发生的这起案子,你怎么看?”瓦强闲聊道。
“大队长,你指的哪方面?”扎札尼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当然是死者。为什么他在临死之前,总是反反复复地提到野人?”
“野人的事不好说,很复杂。”
“这儿有过野人吗?”
“听说过。不过,那都是口口相传的往事,多少年来,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物证,我想大概不会有的吧。”扎札尼勉强坐直了身子,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呵欠。
“我想,在以后的调查中,你们派出所是不是也要查一下野人方面的事,说不定,它能成为本案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呢。”瓦强接着说。
“怎么,还要查野人?”扎札尼睁大了眼睛,有点吃惊的问。
“对,顺便查一查。”
此时此刻,开着车的瓦强时不时的会分点心、走点神。在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出许许多多的画面来:
“这三具尸体,不是少了胳膊,就是缺了大腿,还有个没了脑袋,成了无头骑士。为什么凶手杀人之后,还要拿走这些肢体呢?难不成他还有点变态......”
“那东西,夏尔巴人叫它‘夜帝’,印度人叫它‘切莫’,它是魔鬼,专掐人的脖子……”
为什么山羊胡子肯定地说碰到了野人,而不是棕熊、黑熊,或者是猴子一类的灵长类动物?
难道,是烧糊涂了吗,还是真的看错了?对于一个土生土长、常年赶羊的牧民来说,这可能吗?
更加奇怪的是,他临死前,为什么挣扎着手指着前方........
而当时,站在他对面的,只有藏医、扎札尼和连同自己在内的三个人呀。
那么,当时的他到底想说什么呢?他的手又指向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