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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圣山

雪域圣城里有一座比中庭还要宏伟的宫殿名叫圣殿。此时偌大的圣殿里,一个白眉的老者靠着栏杆沉默着看着远方呼啸的号角声响起的方向,他的身后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安静的侍立。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白眉的老者微皱的眉宇松了开来。

“把这个交给他。”老者开口声如洪钟。同时,一枚青色的戒指落向老者身后这人的手上。

“这是!”一个震惊的声音从哪道身影发出。

“去吧。”老者挥了下手,模糊的身影天旋地转顿时消失在空旷的殿内。

距离圣城出兵那天又过去了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以来,徐凡尘都是平静的呆在自己的宫殿内,每天都是吹奏起婉转的箫声。让一旁的小月既是高兴又有些是低落,往常的殿下哪会做这样的事情,殿下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多听下他的箫声,也许在下一秒他就会那样像窗外的雪鸟消失在这熟悉的地方,再也不能回来。心思通透的小月就那样沉默不语的陪着徐凡尘,又度过了数天的时光。

“好听吗?”放下手中的玉箫,徐凡尘看着满眼痴迷的小月问道。

“殿下,您不管吹是什么曲子都那样好听。”小月笑了笑,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今晚,我要出门一趟了,小月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徐凡尘伸手,拍了拍小月的脑袋笑了笑。

“殿下,你什么时候回来?”小月抬头,眼睛里开始有水雾在弥漫,虽然徐凡尘话里很是轻松,但是这次出门一趟真的能够那么简单的回来吗。同时,她也知道眼前男子决定的事情从来也不会改变。

“等你把这些天教你的曲子学会,我也就回来了。“徐凡尘笑了笑,像往常一样让小月帮忙理了理领角,然后向着殿外缓缓走去,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殿下,你早点回来。”小月身体僵硬,看着哪个高大的背影走远了,她才用手背很不争气的拭了下眼角。

月色皎洁,今天圣城里的夜晚显得格外安静,走出宫殿的徐凡尘朝着一处山谷而去,大约也就走了半个钟左右,他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铜门。铜门锈迹斑驳,散发着沧桑的气息,门下数道人影见到了徐凡尘的身影,短暂行礼后随即捏出几个繁杂的手印,片刻间铜门开启,里面显现出无尽的光亮,像是一个浩瀚的星空,带着无边的引力。徐凡尘脸色平静无边,就那样走了进去,身形隐没在光亮当中。半响,铜门缓慢合拢,数道人影消失,周围的夜色再次覆盖了这山谷,显得格外宁静。

不远处,小月的身影就那样站立在树枝下,月光下的影子显得些许孤独。宏伟的铜门合拢了许久许久,小月才缓缓收起目光,她低头看了眼怀里晶莹的玉箫,神情有着那么些许低落。风,有些凉,踩着荡落在地的几片枝叶,娇小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夜色里。

雪域更北的地方,哪怕在春日中这里的冰雪也是终年不化。一座高山直插天际,像是座利剑般将天空切成了两半,散发着厚重而又古老的气息。

山间雾气弥漫,依稀可见山下一道人影循着长长的石梯走来,脚步声在无尽的石梯上显得格外清晰。风一阵,雾气散了些,露出这人雪白的头发,正是跨过古老传送门到达这里的徐凡尘。

看着头顶无穷无尽的阶梯,徐凡尘显得很是平静。从前他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不止一次来过这里,这座山是整个雪域的丰碑,见证了雪域平原不知道数万年的变迁,雪域的人民们热切的称呼为天山,寓意为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而且每隔三年,只要是圣城的传承者都会来到这里进行隆重的祭天仪式。徐凡尘依稀记得自己上一次来到这里时,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稚嫩少年,如今却是不同以往,他还是他只不过没有了本来的菱角。时间里,可以发生很多事,也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更加不一样。

今天来到这边,徐凡尘不是为了祭祀,却是想通过天山这里唯一的入口去个自己想了很久而不敢去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一个鲜为人知但充满凶险的地方。

天山的石梯连绵,以徐凡尘的身体每次最多只能连续走半刻钟就会大汗淋漓瘫软在地,幸好每次在徐凡尘将要倒落的时候都会提前有圣城安排的强者及时出手为徐凡尘输送外在的灵力蕴养身体。就这样走走停停便是整整十天十夜的时间,到达山顶那刻,徐凡尘原本干净的衣袍也变得黝黑破烂,他握了握发白的手指用力看向山顶外七座人形的雕像,嘶哑的喉咙里只能发出低沉的喘气声。

“痴人,哪怕走完这天梯有了资格进入这葬域,你又能如何?”一个苍老的叹息声凭空响起,说不出是嘲讽还是欣赏的情绪。

“这位是当代圣子徐凡尘,请诸老放行于葬域。”数道人影出现在徐凡尘身后,其中一个人影上前一步,行礼后恭敬的对着七座雕像说道。

“如此孱弱体魄,此行必十死无生,还是回去吧。”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言语里却是没有同意那人帮徐凡尘提出的请求。

“这……”那人微愣,看了眼徐凡尘有些拿捏不定。

用坚定的目光看了眼七座人形雕像,徐凡尘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前走了两步。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枚青色戒指散发着古朴的光晕,徐凡尘用力将右手抬高,费劲的对着人形雕像晃动起了戒指。瞬间,七座人形雕像都是一震,抖落了些许灰尘。

“罢了,生死无常,各安天命吧。”许久许久,苍老的声音再次叹了口气。随即七座人形雕像下面响起了铁链滑动的声音,瞬间,整个宏伟无比的天山居然有着些许摇晃了起来。

也在此刻,山顶原本宽阔的空地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旋转的黑洞,如同巨兽的大口吞噬着一切,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气息。

徐凡尘收起了戒指,缓缓的向着黑洞走去。待到黑洞近前,徐凡尘再次回首望了眼圣城的方向,随即纵身一跃,身形被黑洞吞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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