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这样一个地方,古老的风吹过,却延续不了那些年轻生命的烹调。沿着黑夜浓妆艳抹的眉边翻滚出许多精致的吻。柔软的音符每天都在苏醒,带走很多享受着质朴与善良的阳光。
这些地方,自己的心向着任何一个可以触及的方向生长,绿色的叶片消散在打下休止符的细枝末节。
白天在这里走丢,黑暗在这里变得修葺一新,岁月在这里安置下摇摇欲坠的阴霾。
所要遗忘的单纯与力量,穿过铸造成冰冷的温度,义无反顾地栽进流失了光线的洪流中。
一个画家在这里望着双手所揽括不了的天空,那是他临摹不了的达芬奇的浑浊呼吸。压抑感肆意蔓延,骨骼需要涂抹成伤感的色调,一切慢慢进行,井然有序——这过程暧昧得没有沉默的歔隙,所有的短句都在沸腾着绝笔往事。
不久之后,他从失足坠落的枫叶中,望见过去在这里衰老。自己的记忆,在这里敲击着尘世的荒芜。最初的时光,在这里维持着苏醒的模样。
同样的,在那道长满青苔的门背后,依旧能传出一段没有强音的哭泣,一会儿向北,一会向南。它顺着黄昏的暖风,在拖沓的字迹上,勾勒出这个世界的呓语。
二
我相信有这样一个世界。
像很多人在无边无际的梦境中所见到的那样,那个世界可以没有颜色,没有声音,没有冷漠的沙尘暴,没有被年华遗忘的深情告白。
我能打听到的,那里有干净而幽蓝的火苗,命运被安排在脚边,像孤单的野花一样,凄惨而壮烈地燃烧着。
可能我能找到些许灰烬,再像寻找亚历山大的宝藏一样聆听其中不灭的祝愿。在灰黑的年月中,涌动的沉默,寂寞的祷告,包括厚实的土地,温暖的草被,都成为了这个世界的背景。
三
将来如果有这样一天,晨昏线出现裂痕,我在怀念着一个没有见过的人。
我曾想过用第一天来记录人事与你——第一天问出姓与名,第一天用眼神穿行于感动,第一天让仓皇心怀不安。
可能我在今天让年轻不再分庭抗礼,亦或是实质上的有心无心。我却依旧茫然于漆黑的夜间,那个无处可寻过去与否的短梦。
岁月并无顺势铺展出一条炙热的道路,风却用力吹着,让许多可有可无的大段论述跑上台面,郑重其事地宣布那些翻滚到心口的淡漠与失眠。
同一个人热切躲在伞下的日子,自早便嘻嘻哈哈地跑开了。也许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看窗外,雨季已经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