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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开不了口

杰子见夏天走路摇摇晃晃的,便让她在路边树下的长椅上休息一下,清醒下脑袋,自己则在一边坐下,夜色下杰子的脸显得有些冷峻,眼里却不再是以往的淡然,倒多了几分凝重,心事重重的看着身边因为酒精的作用一脸傻笑的夏天,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她是那么的率性而气质出众,即使在人群里,自己也能一眼就认出她来。原本她应该是自己的女朋友的,可现在却是她口中的小跟班,以至于现在虽然离她这么近,却不能再去欣赏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也是枫让自己送这个女孩回去,这一次也是如此,但他明白这两次意义是怎样的不同。杰子想起第一次送夏天回宿舍的场景:

枫第一次让自己送夏天是因为枫的宿舍在另一个校区,而自己的宿舍和夏天的宿舍在同一个地方,中间只隔着一个大操场刚好顺路,而且那天枫也有意让他和夏天多做接触,而且一厢情愿的希望他们最好能发展为恋人。

杰子本就腼腆话也不多,那天回去的途中都是一路看着夏天在手舞足蹈的说着笑着,他虽然话不多,可视线却离不开夏天,她是那么的率真,大大的眼睛就像两轮新月,笑起来的样子尤为动人,偶尔和她的视线相对他都会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等她扭头后他却又盯着她的侧脸出神,一路上都这样纠结不已,他想自己也许真的对这个女孩一见钟情了吧。

那天把她送到楼下,杰子虽然心中不舍却不好意思在女生宿舍楼下多做停留,于是匆匆道别后他就向自己的宿舍走去,一路上拿着手机翻看着夏天的电话号码,明明刚分开他却想给她打电话,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就这样看着她的电话号码出神,回去后好不容易一番思想斗争后,他终于在熄灯前给夏天发了一条短信,这也是杰子第一次给女生发短信,内容却是这样的:“你休息了吗?”

回宿舍后的夏天匆匆洗漱完毕就赶紧爬到上铺去躺下,因为第二天早上还有课,看到杰子的短信,想着以后见面机会还多就回了一句:“嗯,明天上午还有课要早起,你也早点休息吧!”杰子那边便没了回音。

谁知这边听到短信声飞快打开看的杰子瞬间就从欣喜的状态变成了无精打采,失望的把手机扔到一边,蒙头哀叹,想着夏天或许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吧,毕竟晚上她和枫聊的更多,一旁的自己显得毫不起眼,于是再没了联系她的勇气。

再一次见到夏天已是一个多月后,因为和枫不在一个宿舍区,开学事情也多一忙就很久没和他见面,直到那天枫找他一起吃饭,两人就一起去了食堂,一进去就远远的看见夏天和林楠在食堂后排,也许杰子在学校总会有意无意地在人群里寻找她的身影吧,所以即使是这样远的距离他还是一眼就辨认了出来,见林楠招手喊他们,心中便一阵雀跃,想着又和夏天见面了,她还和老同学林楠在一起,不知是什么情况,一会去可要好好跟她说说话,谁知走近后刚坐下,只见林楠和枫说的带劲,完全没有空搭理他,看样子这期间林楠和枫接触更多,也看出凑巧的是林楠和夏天现在是同班同学,三人似乎很熟络。

杰子安静的听他们聊着,接下来的话让却杰子顿了几秒,只见林楠打趣了一番枫,他却说:“杰子我有女朋友了!”枫的话意显然不是指他和林楠,而看看眼前的夏天则是带着几分羞怯温柔的看着枫,他瞬间明白了一切,心中隐隐有些刺痛的感觉,他来不及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只是想要赶紧离开,却又不想在夏天面前失态,于是只能换做了笑脸祝贺他们,当时连他都佩服自己竟能把内心的难受掩饰的不露一丝痕迹,而夏天始终看着枫,笑意盈盈。饭后杰子不知道是怎么和他们道的别,又如何回到的宿舍。

他躺在床上,打开播放器一直单曲循环着《开不了口》,周杰伦的歌声缓缓唱道:

......

穿过云层我试著努力向你奔跑

爱才送到你却已在别人怀抱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我一定会呵护著你也逗你笑

你对我有多重要我后悔没让你知道

安静的听你撒娇看你睡著一直到老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就是那么简单几句我办不到

整颗心悬在半空我只能够远远看著

这些我都做得到但那个人已经不是我

......

这一刻杰子心痛到眼泪快要流下......

自从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给夏天发短信后,他再没有给她发过信息打过电话,不知为何在她面前杰子就像卑微到了骨子里,她就像天上璀璨的星星光彩夺目,而自己就像一粒尘埃,仿佛自己哪里也配不上她,更不敢想去拥有她,所以他没有勇气去约她见面,只是默默的期待着和她偶然的遇见,或者擦肩而过也行,却没想到再见面,她已经成了枫的女朋友,或许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吧,她是喜欢枫的,她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自己。

杰子想到这里心中莫名的刺痛,这就是自己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已结束,他在宿舍一连宅了三天,把室友都吓坏了,还以为他生病了,他却自嘲地说没听过思念是一种病吗……

再后来见她就是这回聚会了,聚会那天枫先去找他然后一起去楼下等夏天,看到夏天下楼款款走来的那一刻,杰子懂得了古人说的光彩照人是什么意思,又有多么用词准确,看着她,杰子的心中五味杂陈,可是他不想被他们看出自己的情绪,毕竟自己是个男子汉,所以微笑面对,他默默告诉自己接受现实吧!

聚会时见到许久不见的哥们们杰子是愉快的,可他们都在为枫和夏天开心,制造氛围,当听到他们说将来要参加他们俩的婚礼时,杰子只觉得自己胸闷到透不过气来,暗暗在心中叹道原来现实是这样的残忍,这样的难以接受。

大家都在替他们开心,杰子独自抿着杯子里的酒,时而应付大家的话题,目光却停留在夏天身上,看她笑的一脸羞怯却又甜蜜幸福的摸样,仿佛明天就要嫁给枫了一般……那天饭后,枫安排好几个兄弟便送夏天回去,杰子则称有事让他们先走。

见他们走远了,杰子这才起身,其实说有事都是借口,他只是想一个人走走静一静罢了,闹腾了一天他却倍感孤单,可刚站起来他却感觉胃中一阵翻腾,还没反应过来,喝进去的酒却都吐了出来,向来好酒力的他和兄弟们喝的再多也从未失态过,今天竟这样发挥失常,他无奈的微微一笑,秀气的脸庞满是伤感的叹道,或许真的是应了那句心情不好不能喝酒吧,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后来杰子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今天他凑巧也穿了白衬衣,宽松休闲的衣服轮廓衬的他分外挺拔,和夏天的白衬衣也是那么的般配,而此时刚刚吐过的他难受的一只手按着胃胃部,一只手拿着刚漱口的矿泉水瓶,踩着地面的落叶发出嘎吱的声响,周围时而有三三两两也同样回校的学生们快速走过,衬托的夜色分外寂寥。杰子走着走着看见前方停留着两个人,似乎是枫和夏天,此时枫的双手放在夏天的肩膀,随即把她拥在了怀里,杰子停下了脚步,不愿再向前走,却还是听见枫深情的对夏天说道以后两人可以去西湖畔安家,一起快乐幸福的生活,而夏天也幸福的答应着。那一刻起杰子就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能想起和夏天有关的一切,他要接受夏天是自己好哥们的女朋友的现实,并且忘了她。

爬山那天,虽然杰子一直刻意和夏天保持着距离,但仍然时刻关心着她,当听到她的尖叫声,他忽然看到夏天身边的大石头,来不及多想就冲了过去,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他无法忍受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杰子也没想到自己会跑得那么快,一把拉住夏天的同时连同自己也摔倒在地上,而夏天的头在那一刻压在自己的胸膛,发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

事后杰子彻底爆发了,冲着夏天吼着,内心却是无比担心她还有对近日来一直无法言说的痛苦的宣泄,也许这就是北方男子的本色吧,爱得深沉,痛的彻底。

今晚是枫第二次让自己送夏天回去,他却不知道这次是为什么。

他只知道峰子那句无心的“重色轻友“在普通人面前也许只是个玩笑话,而对枫则是一种深深的谴责,只有他知道这句话在枫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以至于他会在众人面前做出那样反常的举动。比自己大两岁的枫一直视自己为亲弟弟般,处处想着自己、照顾自己,当初还主动介绍夏天给自己,最终夏天却成了他的女朋友,他甚至至今都没有给自己一句解释。

但杰子明白,也许这就是一场意外,是上天给他们开的一个玩笑,他知道枫向来无心谈恋爱,当初在学校就有不少女生明里暗里表达对他的好感,他都视若无睹,还是和他们几个男生混在一起,吃饭、打球、嬉闹。上大学前枫就对他说过大学期间不打算谈恋爱,希望好好充实自己的大学生活,他说要把夏天介绍给自己时是真心真意的,最终爱上她却是连枫自己也意料之外的吧,夏天这么的灵动惹人疼爱,连自己都会有想要保护她的冲动,更何况同是男生的枫呢,相信他不是故意要出尔反尔,只是在爱情面前,自私也许是爱的另一种表达吧……

杰子在今天之前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对夏天的心意,可今天夏天摔倒的一刹那,不仅杰子明白了,一旁的枫想必也是看在眼里,事情发展成这样出乎所有人意料,而夏天却一无所知,所以今天枫才会那样痛苦,可他这次安排杰子送夏天用意明显不同第一次,他的意思是什么?让杰子告诉夏天这一切吗?她知道了之后会做何反应呢?

杰子回头看着身边不知何时安静地睡着了的夏天,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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