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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身世

老莫匆忙出了穆晴霜的房间,一路奔向穆天的书房。

“老爷,老奴有要事禀告”。

老莫在穆天书房门前缓了口气,敲门说道。

“进来吧”!房内传出穆天的声音。

老莫推门走了进去,随手将门关上,

穆天抬头看了眼神情复杂的老莫,问道:

“何事如此匆忙”?

“老爷,老奴在小姐房间了看见了夫人的画像”。

虽然房门已经关了,老莫还是四周看看了,才低声说道。

哐当~~一声,穆天手一抖,手中的茶杯应声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你没看错,确定是夫人的画像”?穆天的声音在发颤。

“绝对不会出错,确实是夫人的画像,与老爷您之前挂在书房的那张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霜儿怎么会有她的画像,这不可能”!

一向沉着冷静,泰然若之的穆天,变得六神无主,思绪混乱,穆天想了想,“你在门外守着,没我命令谁都不能进来”。

“是,老爷”。

穆天匆忙站了起来,转身走到书架前,两手使劲将书架向两边推去,“呼啦”一声,书架缓缓向两边移动,中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仅能容一人进去的石门。

穆天在门上不规则的敲了几下“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石门轰隆一声打开了,穆天转头看了看四周,走了进去。

石门内比想象的大了很多,越往里走空间越大,里面点着无数盏灯,看得出这里经常有人来打理,穆天一直往里走,直到走到了密室的尽头,才停了下来。

里面的布置像一个女子的闺房,一张宽大的寒冰玉床,冒着丝丝凉气,但触手却是微热的,一个梳妆台,铜镜、梳子、发簪、耳饰应有尽有,却不沾一丝灰尘,一把古琴置于琴架之上,仔细看会发现这把古琴与穆晴霜的那把焦耳异常相似。

穆天走到寒冰玉床前面,抬头向墙上看去,只见墙上挂着一幅纤瘦却灵气逼人的女子画像,犹如空谷幽兰,又似仙女下凡尘。

女子盘坐玉床之上,双手交叉置于腿上,眼睛含笑平视前方,眼波流装,顾盼生辉,脉脉含情,好像是在看她心中挚爱之人,倘若细看,不难发现这墙上的女子与穆晴霜尽然有六七分相像。

此画与穆晴霜房间的画像如出一辙,但却比穆晴霜房间的画显得陈旧了些,仔细看来那身下的寒冰玉床也有所不同。

“画在这里?那么霜儿房间的画是从哪里来的”?

穆天看着画中的女子,心中凄然,“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十四年了,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无限思念,道不尽满腹惆怅。

穆天转身走到茶桌旁,坐了下来,拿起茶壶,到了两杯茶水,一杯搁在自己面前,一杯搁在自己对面,好像对面坐着一个人似得,喃喃自语:

“我们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她懂事、孝顺、明事理,是个好姑娘,要是你在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穆天抿了口茶,想起近几天发生的事情,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或许他隐藏了多年的秘密终究是要见天日了。

“唉~~,都是我这个做爹爹的不好,没有给他一个安静的生活,是我无能,当初你舍命生下霜儿,如今我却无力保护她,是我穆天对不起你们母女”。

穆天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仿佛喝的是烈酒,可以一杯解千愁。

密室中寂静无声,不知过了多久,穆天抬头深深地看了眼画中的女子一眼,目光一转,仿佛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当初你临终前曾嘱咐,霜儿在十八岁时会有大劫,事关生死,如今看来……,不行,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是让我死”。

穆天匆忙放下茶杯,跌跌撞撞地出了密室,直奔穆晴霜小院而去,他要去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走没多远,老莫就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老爷,三皇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

如今朝堂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却是暗潮汹涌,两龙夺嫡的戏码虽然还没有正式上演,但也是迟早的事情,这点穆天心知肚明,如今兵部与工部职位多数空缺,此时百里鸩来恐怕是来者不善。

穆天想了想,转身朝大堂走去。

穆天来到大堂,便看见百里鸩悠闲的坐在那里喝茶,

“不知三皇子到来,老臣有失远迎,望殿下赎罪”。

“太傅无需自责,本殿下今天是陪连姬来的,连姬与穆大小姐情同姐妹,如今怀有身孕,想念昔日姐妹,正好今天本殿下闲来无事,就陪她走一趟,连姬还不快见过太傅”。

百里鸩看了眼身边的连明媚,连明媚此时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人也比之前丰腴和很多,娇滴滴的从百里鸩旁边站了出来,微微屈膝道:

“给穆太傅请安,贱妾好久没有见过晴霜妹妹了,思念的紧,所以特意求了殿下过来,打扰了穆太傅,还望穆太傅莫要见怪”。

穆天看了眼百里鸩二人,不知道百里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连姬客气了,小女能得三皇子青睐,是小女的福气,老莫去请小姐过来”。

“是”!

莫管家转身欲走,连明媚急忙喊道:

“慢着,不用麻烦,太傅要是不介意的话,贱妾想亲自去看看晴霜妹妹,不知方便与否”!

穆天看了眼百里鸩,百里鸩喝着手里的茶,始终一声不吭,穆天想了想道,

“自然可以,老莫让人送连姬去小姐院子,务必小心”。

说话的同时,悄悄的对老莫使了个颜色,老莫立刻心领神会: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妾,去去就来”!

连明媚娇滴滴的给百里鸩行了个礼,眼神雀跃,随着老莫出了大堂。

老莫让丫鬟送连明媚去穆晴霜的小院,转身立刻吩咐自己身边的小厮从小路去穆晴霜院子,告知一切。

“穆太傅,整日为朝事操劳,辛苦了”!

百里鸩喝着茶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一句,穆天心想狐狸终于要露出尾巴了,恐怕接下来要说才是三皇子大驾光临的真正目的吧。

“为皇上分忧,是做臣子的职责,谈何辛苦之说”。

百里鸩放下手中的茶杯,

“目前,朝堂上职位多数空缺,穆太傅负责人员的挑选,不知道穆太傅可有合适的人选了,有需本殿下帮忙,穆太傅尽管开口,不必客气”。

原来是想让自己的人上位,穆天假装没有听懂,

“我灵溪国人才济济,老夫也只是将合适的人推荐到合适的职位上,至于最终是否录用,全凭皇上做主”。

好个老狐狸,既然搬出父皇来压我,百里鸩笑道:

“那是自然,父皇英明必然能物尽其用,人尽其责,是本殿下多虑了”。

“三皇子处处为我灵溪国思虑,是我灵溪国之福”。

两人纷纷沉默,片刻,百里鸩再次说道:

“穆大小姐,应该也快及笄了,不知可有人家了”?

穆天一愣,一时拿不准百里鸩此话的用意,他一直认为穆晴霜对百里鸩有情,此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小女从小被老夫宠坏了,顽劣不堪,老夫想多留她几年,好好教导一番”。

“教导之事急不来,穆小姐天生丽质,端庄典雅,又冰雪聪明,本殿下对穆小姐倾慕已久,连姬与穆小姐又情同姐妹,不知本殿下是否有幸……”。

穆天装作没有听懂,急忙出声打断了百里鸩接下来的话,

“殿下,试试这茶,这是老夫的一个故友相送,据说是从白莲山巅极其寒冷的地方采摘,虽然不及皇宫大内的茶,但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百里鸩喝了口手边的茶,沉重脸,“不错,穆太傅好品味”,随即不再说话。

穆天已经满身是汗,也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思虑,

“霜儿,不是爹不愿意成全你,只是百里鸩却不是你的良人,如今得罪了他,想必日后……”。

穆天却不知道,对亏了他今天的决定,才不至于将穆晴霜再次置于火坑之中。

连明媚随着丫鬟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穆晴霜的小院,

“夏依姐姐,大小姐在吗,连姬过来探望她”。

“在,大小姐正在前厅喝茶,请连姬前厅一叙”。

清溪带着连明媚去到前厅,穆晴霜余光瞥见进来的连明媚,没有起身迎接,也没有出声,状似悠闲地喝着茶。

连明媚看见端坐在凳子上的穆晴霜,一举一动端庄有仪,与宫里的那些公主,娘娘不相上下,想起自己在三皇子府的待遇,胸中怒火中烧,脸上却笑颜如花,

“晴霜妹妹,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穆晴霜假装刚看见连明媚,急忙起身,“连姐姐,快来坐,如今你身子不便,还捞你亲自过来探望,真是过意不去”。

“妹妹不要这么说,是我思念妹妹的紧,特意求了殿下,来看你,没想到殿下担心我,非要跟着一起来”,

连明媚一脸娇羞,心中却凄凉,事实真相是百里鸩不顾她身怀有孕,一早就令她来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百里鸩事先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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