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温凉和诸葛桃花,宁天地和齐玄黄两人开始了返回的路途。
“师弟,你说诸葛姑娘到底如何?”
齐玄黄一路上都在皱着眉头,此刻更是摇了摇头:“不好说。”
宁天地愕然,“不好说是个什么说法?情况不好吗?”
齐玄黄点头,“照我观察来看,诸葛姑娘八成就是那极虚之体。”
“极虚之体?”
“嗯。”齐玄黄再次点了点头,“这极虚之体,目前根本就没有可以治愈的方法,这种体质也只是存在于一些书中。据说拥有这种体质的人,根本就没有可能活超过二十岁的。”
“什么?”宁天地吃了一惊,那诸葛桃花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上下,要是真的如此,岂不是……
“师弟,再怎么说这也应该算是一种病症吧?它究竟是因何而起?即便病因不明,你也总有个大概的了解吧?”
齐玄黄沉默片刻,“这种极虚体质,其实说到底就是本身的生命力不够。你也知道,人的体内五脏极为重要,五脏也分别可以由五行来指代,一个正常的人,不管那一方面出现问题,最终都有可能成为致命的根本原因。而那极虚之体,则是指体内五行俱弱,而且每况愈下,有着极虚体质的人,在这世间恐怕也就只有仙人能够救得活了。”
“呼……”宁天地深深呼出口气,面色凝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之间,气氛便显得有些沉闷。
待到两人回到大杂院的门口,宁天地才又深深吸了口气,转过头说道:“对于医术我是不怎么懂得,不过师弟你既然懂,那么就多多辛苦了。温凉是我们师弟,这样的事情,能帮是一定要帮的。”
齐玄黄也是叹了口气,不过随即却是笑道:“那是自然。而且,其实也没那么糟糕,毕竟我们不还有师傅呢吗?他老人家应该懂得更多才是。”
提到自己的师父,宁天地这才再次想起自己传递回去书信的事情,一时间情绪有些复杂,不再说话,转身进入了大杂院内。
他前脚才刚刚迈入大门,就被正对大门那所房间中的单思南瞧见,“天地,快来,给你介绍个人认识。”
“哦?”收起思绪,宁天地笑着迎了上去,“谁啊?”
房间内,一名原本正坐在那里的男子缓缓起身,看向宁天地时,脸色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两人便是笑了起来。
后面紧跟着走了过来的齐玄黄也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单思南左右看了一看,“你们认识?”
“哈哈,也是刚刚才见过的。”宁天地笑着回了一句,便转身对着那男子拱了拱手:“李教头,才刚分开便有见面,果真是缘分啊。”
那李姓男子也是笑着拱了拱手。一旁的单思南却是轻笑道:“什么李教头,天地,我重新介绍你认识一下。这位呢,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临渊剑李临渊了,小李子,这位呢就是我的……呃,宁天地宁少侠。”
那李临渊斜斜白了单思南一眼,似是对单思南称呼自己为小李子感到不满,不过也仅仅是白了一眼,便再次冲宁天地拱了拱手。
一旁的宁天地强忍住笑意,这笑意则是因为姐夫居然称对方为小李子,看来两人关系倒是不一般,“哈哈,久仰久仰。”
李临渊也是笑出声来,“别听你姐夫乱叫,这家伙几年没见倒是学会开玩笑了。”
单思南不置可否,随后望向一旁的齐玄黄道:“他是来找你的。”
“找我?”齐玄黄愣了一愣。
“对,在下过来正是找齐大侠的,实在是有件事需要齐大侠帮上一帮。”
齐玄黄与宁天地对视一眼,“什么事?”
那李临渊面色稍稍凝重几分,随即便是缓缓的开了口。
待到事情讲述完毕之后,宁天地表情古怪的望向齐玄黄,“师弟,看来你这医术果真用处不小。”
齐玄黄挠了挠头,“李大侠,你说你那侄女沐青衣中了毒,敢问她中的是什么毒?”
李临渊望了眼一旁站着的单思南,一字一句的开了口:“执子之手。”
“执子之手?”宁天地略感疑惑的重复出口,一旁的单思南和齐玄黄却是双双脸色一变。
只见单思南轻轻踏前一步,“小李子,那沐家……”
李临渊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也就不再隐瞒,“不瞒你们说,青衣的确是沐家的,思南你应该知道一些,青衣,便是羡鱼的女儿。这件事,还得从多年之前说起。”
顿了一顿,李临渊望了眼单思南,才又继续说道:“当年,你们单家那件事发生以后,我就有所耳闻。原本想着去找你,后来得知你不知所踪的消息才暂时放下。那沐家自从与你单家决裂之后,便与苏家关系日渐密切,再后来,羡鱼便嫁给了苏家的长公子苏醒。这件事其实羡鱼是不同意的,不过奈何不得家中的长辈执意如此,也正因为如此,才埋下了祸根。”
“羡鱼嫁于苏醒之后,不出一年青衣便出生,也正是由那个时候开始,苏醒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动辄便对羡鱼恶言相向,这事情一开始羡鱼还瞒着我,后来被我知晓,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便到了那苏家闹了几次……”
说到这里,那李临渊的语气便稍稍有些迟缓,表情痛苦,似是陷入了不好的回忆中去,“再后来,有一天羡鱼突然找到我,将当时才几岁大的青衣托付给我,叫我好好带着。而她在回去之后,没多久便传来噩耗,我……”
李临渊说到此处脸上的痛苦神色更甚,宁天地听了半晌,只觉得有些模糊不清,实在是理不清这其中的某些关系,但是被李临渊的表情带动,心中也是有些不忍。
单思南皱了皱眉头,轻轻上前拍了拍李临渊的肩膀,“小李子,那苏醒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我管他那么多,若非青衣现在需要人照顾,我早就杀向那苏家取他狗命了!”
单思南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望向了齐玄黄。
齐玄黄此刻也正皱着眉头思考,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李大侠,青衣姑娘所中的执子之手,莫非就是那苏家的独门之毒?”
李临渊点了点头,“可有解救的办法?”
“办法目前没有,毕竟我也没有接触过那毒,不过终归是可以去想的。但若想解毒,恐怕我还得先有一份那执子之手之毒才好对症下药。”
李临渊抬起头,眯了眯眼睛,随后轻轻道:“这个好办,我现在就可以出发去东越道,到那苏家去抢一份那毒药过来。不过在这之前,青衣还需要诸位好好帮忙照顾。”
单思南将目光望了过来,“小李子,你要独闯那苏家?”
李临渊直起身子,挺了挺胸膛:“闯苏家又如何,只要能医好青衣的毒,就是闯武神殿我也敢。思南,别忘了你、我还有羡鱼我们三人,气剑术习得最好的便是我!”
单思南低头轻笑,然后抬起头望了过去:“别死了就好。在你回来之前,青衣就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