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箭势不可挡,退亦不及,芊芊只好举起银剑,汇蓄万千妖元于手心,豁然劈下,打算以力制力。而一旁的花骨朵此时亦有了动静,手中霸劲将使,两股藤鞭霎时汇作一条,再笔直杀向芊芊。
前有猛虎,背有利隼,芊芊的处境一时见肘。好在她当机产断,立马召出分身,主动往藤尖处奔去,两者一撞,鞭尖瞬间刺破分身,爆炸一声,扬起了一阵不小的沙尘,那藤鞭感受到爆炸的力劲后,便主动向回缩了一下。虽说分身不曾替芊芊挡下攻击,却为她争取到了极宝贵的时间,当芊芊挡下了那支箭后,反手一记,当即召出四方火灵往那道藤鞭上使去。花骨朵猝不及防,来不及撤回手中的鞭子,鞭身竟被那股火灵之力点燃,乍时火光一片。
同时另一方的花吃吃又有了动静,芊芊见状,突然大吼一句:“长老,快出手帮我!”花吃吃冷冷一笑,这次却没上她的当,并讥笑道:“同样的招术你还想用几回?真老套!”说罢手下满弦一松,一柄利箭便再次朝芊芊刺来。
芊芊提剑再避,削出的剑气迎着箭头而上,竟将那柄箭给一分为二,借此又躲过了一劫。她正心存侥幸,突然“啪”的一声,一道炙热的鞭劲竟然伤到了她的后背,害她猝不及防的朝前踉跄一记,勉强站稳后,只感觉五脏似有如被人撕开一般的痛苦难受,清咳一声,一点点甜腥味猛然涌上喉间。回头一看,正是花骨朵使着一条被火元烧得通红的长鞭朝她偷袭而来。
偏偏就在她出神时,花吃吃的箭又杀了过来,芊芊将身向左一侧,箭梢只从她肩上划过,蹭破了她的衣服,却未能伤及到她的身子。一声“看招”,花骨朵再欲攻来,芊芊回防一记,召出方圆土灵之力,急急攻向花骨朵。那股力道不少,但可惜花骨朵站在丈远之外,离她太远,是故并没有波及到她的身子。旁的花吃吃见芊芊分神,又是连发三箭,芊芊左躲右避,闪开了两箭,然而一时心力不慎,最后还是被其中一支利箭刺中了左边肩头。
“哇”的一声,她疼的差点没哭出来。
一直藏在远处观望的赤炼见她受伤,心下猛然一抽,两道眉蓦地蹙成一线。而他刚要动手,一片凛然杀风突自西首位缓缓拂来,他稍一抬头,便见一位浊佳的白衣书生御风而来,身迹飘渺,形容潇洒。不知来者是敌是友,赤炼便打算先静观其变。
再观战局,芊芊胸前身后均受到重伤,一时体力难支,花骨朵再又携鞭袭来,她回手一挡,以剑气相抗,藤尖钢爪与银剑相击,又是一片火光峥嵘。纠缠之际,芊芊耳后再传来“刷刷刷”的三声箭声,她连忙腾出左手,召出土灵之力,欲挡下那些暗箭。忍着巨痛而战,芊芊忍不住暗暗骂道一句:“这对师兄妹两个欺负我一个,真是防不胜防的卑鄙小人!”
须臾,她恍然想起头回惩治花骨朵的招术,灵机一动,又想要故技重施,恰好花骨朵手中那根被她烧红的藤鞭正朝她舞攻过来,她脚下瞬步一迈,当即避到了旁边,又召出分身,意欲迷惑对手视线。
但听见花骨朵此时大笑一声:“哈!雕虫小技!”过后便驱动手中长鞭一举刺破了芊芊的分身,芊芊见时机到时,飞身来至鞭子侧旁,顺手一擒,立马握住了烫红的鞭身。这藤鞭虽然十分烫手,但为保小命,芊芊一时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因为芊芊动作很快,所以当她擒拿到那条藤鞭,花骨朵仍未反应过来,在旁的花吃吃却看穿了芊芊的意图,急忙大喊一句:“不好!”
芊芊回头,冲着半空大喊一声:“师父!快救徒弟!”
花吃吃被她猛一吓,没料到这又是她的诡计,一时慌神,当真的回过脸去堤防,借此之便,芊芊火速调提木元之力,再度使出了烨灵术,打算故技重演,以烨灵术击败花骨朵。哪知就在此时,一道峭寒劲力突然从芊芊的身后偷袭而来,竟笔直接切断了花骨朵的藤鞭。
花骨朵“啊”了一声,急忙收回鞭子,后退三步,当即气血逆涌,口角添朱。
芊芊以为是救兵赶到,猛然一回头,但撞见的却是一位面色煞白,颊有黄须的大叔,全然是一副陌生面孔,当即轻“咦”一声,一并松开了紧攥在握的那半条藤鞭。
花骨朵大骂一声:“红泥生,你别来搅局!这女子便是杀害吱吱师弟的凶手,我们在处理正事!”
那位叫“红泥生”的大叔御风而立,停在半空,手执一根黑漆漆的铁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轻篾的笑道:“虽然你们是无常的同门,但我的好意也仅到此为止了!离开!否则呆会你们两个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花骨朵“呸”了一声,表情凶恶的应道:“红泥生,你苦苦纠缠了无常师姐六十年,今日你不帮忙倒也罢了,若再阻侥我们,无常师姐一定不会原谅你!你自己考虑清楚!”
红泥生摇了摇头,负手仰天一叹,作出一副怅然不已的模样,又说道:“若无常真是那等不辨是非的女人,我又何苦为她煎熬这么多年?花吃吃,你是个明白人,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在旁的花吃吃早已看穿局势,知道此时再战下去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便主动收弓,瞬身来至花骨朵跟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走,这丫头气数未尽,师弟的仇我们以后再报吧!”
花骨朵很不甘心的问道:“我们当真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这丫头?”
芊芊听见这话,心中暗暗生气起来,幽幽思道,她如今重伤在身,怎能能算是“白白便宜”呢?
花吃吃揽过她的腰,又劝道:“红泥生是硬手,他若真的插手,我们又能奈他如何?你的五脏如今还未与身体完全融合,再强行运功,只怕会伤及根基。听话,随为兄离开!”
花骨朵抬眼看他一记,过后浅叹一息,摇了摇头。再之两人便烟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