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速后撤两步,难忍败辱的焰舞浑将无上内元灌入掌中,手中双扇翻来覆去,刹那舞动乾坤。勃发一招,一团烈火便由她袖中奔去,直逼对手而去。
那男童当场惊慌失摸大叫:“千岁骷髅生齿牙,嵯峨大火映半天!”
另一个则是喊道:“不好了,火烧屁股了!”
焰舞畅快笑开,停在一旁,得意至极的乐道:“烧死你们两个没牙没毛的假人,哈哈哈哈!”
矍然,一直匿身于鬼雾里的恨千秋却突然有了动作……
再观炼龙池边,三大高手皆是莫缨其锋,一时战声如雷,天光无色。
花无忆率先开杀,手中末路狂刀不负妖王之名,拂动之间携尽碎天粟云之势,格杀无忌。红泥生救人心切,虽是旧识,下手间仍无留情,威赫战姿有如虎躯跃岚,平沙碎石,棍法绵密切换间,生生斩断对手退路;此二人,一者使棍,一者使刀,一者在防,一者在攻,倒也配合默契。
反观殷如绘,面对如此强阵,仍然面不改色,抽、挑、格、刺、杀,浑将薄剑舞得惊天泣神,不论对手是从何处攻来,均能从容应对。
三人僵战了好大一会儿,突然只见殷如绘将蝴蝶薄剑收入剑鞘,过后巧捻十指,结过一阵繁复契花。于一霎那后,在她脚下竟显出一个诡异而美丽的蝶形契阵。
红泥生大叫一句:“小心,这是她的名招‘蝶恋红潮’,每一片蝴蝶都是暗器!”
花无忆默不作声,暗暗结出护身结界,手中末路隐隐躁动。
猝然发势,殷如绘脚下的契阵耀动出一片肃然金光,再之不久,她手中的蝴蝶薄剑竟然烟消云散,幻化作无数只金色蝴蝶,直扑红泥生与花无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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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弘亭上,血千筱心系救人,开阵施法,少过片刻,一记黑色人影忽从远处摇来,踩碎片片流云,气势汹汹。
芊芊见者,当场大呼一声:“不好,是苑主来了!”
藏在风中的血千筱连忙抽神探去一眼,见到来人果真与苑主弘城身形相仿,只是来人面罩黑幕,使人分辨不出长相,所以她心中也不敢十分确定。花无常担心来者不善,火速抽出腰间的全新佩剑,一双虎睛因为警戒,瞪得又大又圆。
待那人落脚,便直截了当的对芊芊说道:“血虹剑在你身上?交出来!”
芊芊脸色一白,按着自己的肚子,自是不肯,连忙恳求:“阁下前日曾救过小女一命,小女不甚感激,但此剑关乎我挚友的性命,我断然不会交出!阁下并不像是非不分之人,可否饶我们一命?”
花无常看见芊芊屡次三番的舍己相护,内心暖流一注,无限感慨,且思来,这小丫头虽说与她并无多余交情,但念着与红泥生的往来,竟然护我到如此地步,此等大仁大义,就连许多男儿都未必能及,我倒真是有幸啊。
那人瞭了一记花无常,再道:“姑娘有所不知。几百年前,天弘苑曾与绛檐苑(同为魑城八苑之一)缔结盟亲,当日二小姐弘云诉坐上迎亲花轿,途中突然遇袭身亡,她随身所佩的绝世神兵血虹剑却不翼而飞。弘天苑苑主因此勃然大怒,一举攻下绛檐苑,并将其收入编下,变成了弘天苑的附苑。但此事没过多久,苑主却得了怪病,药石罔效,终年昏迷,苑中事务变由少主接管。那血虹剑失踪迂久,未料却在几十年前突然出现,为查清亲妹遇害真相,少主立刻差遣看院使朱炉前去调查,哪知此人却是一去不归,血虹剑的线索便再次断绝。”
此人述说这些话时,好似完全是站在一个生人的立场,这让芊芊不禁疑心起了他的真实来历。
血千筱抽神说道:“没错,当年苑主差遣红泥生调查血虹剑的去向,但在此过程中,红泥生发现血虹剑的剑灵早已托生为人,他暗中观察那剑灵许久,不自觉中竟暗生爱慕,从此埋名隐居。不料最终还是被弘天苑给寻到了!”
那人又道:“依弘天苑律,朱炉身犯判走之罪,当论诛罚。血虹剑既出自弘天苑,也当归位。但今日我来到此处,却不是为了正法。”
芊芊思道,若此人不是为了诛杀花无常而来,又为何要索取血虹剑呢?她正要问,那人将身转过,面冲花无常说道:“你就是血虹剑的剑灵?”
花无常仍是一派胆做胆当的气概,十分果断的点了点头,且答:“正是!”
那人目光稍凛,续道:“这下就说得通了……血虹剑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流落到其他地方。当初弘天苑的人在检查二小姐尸体时,发现她全身内元已被枯竭,极有可能是在她在生命垂危之时,耗尽内元,将所有记忆封印到了血虹剑中,再命人将此剑放到安全的地方。定是护剑之人在途中遇害,遗失了此剑,经年日久,二小姐封印在剑中的内元与记忆才渐渐孕育出了你。”
花无常突然脸色难堪的嘟囔起来:“这样说来,我今能存活于世,皆因主人之死而促就?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灵光一闪,芊芊突然联想到了花无忆,若说花无常是弘云诉生前记忆而创生的一缕剑灵,那么花无忆的存在会不会也和妖王的记忆有关?……倘若真是如此,或许妖王在弥留之际曾留有别的遗言?
她思索了一会儿,又冲那人问道:“如此说来,阁下是想解开血虹剑上的封印,唤出二小姐的记忆,帮她沉冤报仇了?”
那人点头称道:“正是!”
芊芊轻抿了一下丹口,又问:“恕小女愚昧,请问释放封印,对无常姐姐会不会有损失?还有,阁下到底是谁,与弘天苑有何关系?”
那人正要答她,却忽见一人飞来,芊芊侧目一看,竟是弘业提剑杀至。当他站定,望见位在琴台边上的黑衣男子时,红眸一怔,当即呆处。那男子回首觑她一眼,话下再多,当即幻作烟形而散。
弘业一急,立马喊道:“父!”
然那人退的疾快,弘业喊声未落,他已悄然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