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龙记忆力超群,此时已然认出,这个半大孩童正是收子宴上,相邀胜男公主未果的童耀祖。童耀祖,其父是兵部最高统领,大司马童螯。大司马的身份算不上有多高,官职并没有李宏基大。但童螯的姐姐却是龙宏图的原配妻子,正宫国主夫人童香鸢。
童螯仗着姐姐的权势稳坐大司马一职,手中更是掌握着龙夏国的兵权。为人嚣张跋扈,一言不合,便会拔刀杀人。这些年,冤死在童螯刀下亡魂不计其数。朝中官员都是颇有不满,但却因童香鸢的袒护,就连龙宏图都对他没有办法,这也令的他更加的无法无天。
其子,正是面前这个童耀祖。虽然是个纨绔,但自小就心狠手辣,在加上七岁时拜了一个武将为师,仗着自己有一身的武艺,从不将别人放在眼里。童耀祖虽然不学无术,但在练武这一方面却是个奇才。仅仅十岁的年纪,就已经达到了武者等级的第九极。平日里也经常仗着自己有一身武艺,欺压良善之事也是经常做。
要知道,武者共分九级,一二三级为初级,四五六级为中级,七八九级为高级。武者突破九级后,就称为武士,武士之上是武将,再往上就是武帅。
武帅在龙夏国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都是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平常人很难一见。而武将,据说,在龙夏国也全部都是身份显赫,毕竟他们的实力在哪里,而龙夏国也需要他们在有战争之时,保家卫国。童耀祖能够拜一位武将为师,自然是因为其身份显贵的原因。
李成龙迈步走进铁铁匠铁铺之时,注意力全都放在寻找铁锤身上,因此他并未注意店铺内的客人,更何况,他也不想与外人有什么纠葛。自己身份的特殊,使得他从内心抵触与陌生人的结交,因此他并没有看到在店铺中挑选武器的童耀祖。
在收子宴过后,李宏基曾叮嘱过李成龙,要注意不要随意招惹的几人,其中就有这个童耀祖。当然,这并代表李宏基怕了童螯,而是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不想惹麻烦,但麻烦却偏偏找上你。李成龙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想与童耀祖有什么交集,于是向旁边一个跨步,正面躲过童耀祖,想要去往店铺后院。
但童耀祖却同样一个跨步,挡在李成龙面前,冷声道:“小子,不要以为你是李宏基的义子,就可以无视本公子的存在,实话告诉你,在我眼中你什么都不是。今日,我看在李宏基的面子上,只要你乖乖的跪下与我磕头道歉,我也就不为难与你。”
李成龙面色一寒,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但为了不给义父李宏基惹上麻烦,他还是没有当场发作。
李成龙再次向旁边跨了一步,只是这一次,他用上了虚空无影步。童耀祖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时,却见李成龙已经到了店铺后门之处。
童耀祖心中微微一惊,但随即便被愤怒冲破了理智。一向嚣张跋扈的他,怎能容忍他人对自己的无视,更何况,这还是他带有目的的挑衅。
“小子,你给我站住!”童耀祖怒吼一声,抬腿向着李成龙追去,两个侍卫也抢在童耀祖身前向着李成龙追去。
李成龙速度奇快无比,等童耀祖三人追出时,李成龙已经到了天井之后,站在了上次与铁锤交谈的房门前。
“臭小子,我看你还往哪跑,今日若不给我磕头道歉,我不介意替李宏基管教与你。”童耀祖一步一步的逼近李成龙,双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那日当着李成龙的面,被胜男公主无情婉拒,使得童耀祖将仇恨全都记在了李成龙身上。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臭小子,居然令两个公主相陪,而其中一个公主还是他喜欢的表妹。
龙宏图女儿无数,但却一直没有儿子,这对一个国家的掌控者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悲哀。胜男公主,是龙宏图最喜爱的女儿,也是龙宏图最大的孩子。
国主没有儿子,也就没有了继承之人,于是一些有心之人便把注意打到了龙宏图的女儿身上,尤其是龙宏图最为喜爱的大女儿胜男公主。
胜男,从字义上来看,头脑聪明的一些人就已猜到龙宏图的意图。在加上胜男公主聪慧过人,比男子学识还要高。因此,若是将来成为了胜男公主的夫婿,必定是龙夏除了国主外的第一人。若是国主百年后归天,那龙夏国改朝换主人也不是不可能。
童耀祖正是终日里被他父亲童螯与姑姑童香鸢灌输这个思想,童耀祖早已暗中将胜男公主当成了自己的妻子,甚至,他的内心深处,隐隐的将龙夏国当成了他自己的。对任何出现在胜男公主身边的男人或是男孩,都将是他野心之路上的障碍,他都要一一清除。
在李成龙之前,也是偶尔有其他官员的子侄,在一些如同收子宴一样的场合中,与胜男公主的表现略显亲切。但,这些人无一不遭到,童耀祖明面上或是暗中的警告或是教训。而也正是因此,他才对李成龙如此的敌视。
李成龙站在铁锤的房门前,面对满脸狰狞,一步步缓缓走来的童耀祖。先前心中的犹豫不决,在童耀祖的不断逼迫下,早已化作了坚定。
毫无征兆的,在童耀祖距离李成龙还有不足三尺远时,童耀祖早已捏紧的拳头猛然举起,向着李成龙面门砸去。
李成龙微微一个侧身,头一甩,童耀祖一圈便落空。童耀祖见李成龙居然轻松躲过自己的一拳,心中微微一惊,但手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一拳不中,童耀祖的左腿早已蜷起,向李成龙小腹撞去。
李成龙伸手轻轻一推,向外一个跨步,轻松的躲过了童耀祖的攻击。眼看就要跨出武者这个门槛,进入武士境界,居然连续两下都挨不到一个乡下野种的衣角,这令他格外的羞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