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
昔日耀眼的耀月殿,如今已变成了废区。
位于什么山最高顶的云巅之上,两人对立而站,一袭红衣的她,手握着文曦剑,偶然站立着。即使她性命不保,但是来自于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她对任何人下跪!她的实力不允许!她的内心也不允许!
御天阙看着她,内心里却舍不得她如此模样,冷下心道:“你这又是何苦?跪下求本座一下,难道就不能吗?”
“哈哈哈哈,想要我跪,即使是龙!也不可能。”仰天大笑,这天下!还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断她的傲骨!她这一生活的肆意飞扬,从来不曾弯腰面对任何人!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办法了。”似乎是得到了释放,御天阙突然狠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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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熟悉的天玄剑刺入她心脏的那一刻,她并没有表现出恐惧,反而冷静的用那双妖异的紫色眼眸看着他冷漠的说道:”天阙,若三世之后,天梯崩塌那时,你还能够活着;本帝必定活着回来,手刃你,以报此仇!来日,你我不共戴天!”
若有朝一日权倾其手、杀尽天下负我之人!
御天阙看着在自己面前陨落的人,泪,从眼角滑出,呢喃道:“你那样无情之人,又怎会知道我的心思,又怎会去猜测我的心思..........若我的死,能够换得你的一丝真情,那.........我愿死千百遍;总是举世瞩目的你,又怎会注意到我这一粒在一旁注视你的,渺小的凡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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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坛
“娘娘.....不......夫人!时辰已经到了,我们该走了。”一位年过花甲,却依旧礼仪端庄的老嬷嬷轻声道,她紧紧拽着手,十分的紧张。
而她的前面正有一位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她行走在万花丛中,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然而她的行为却不显妖媚,就如一位被囚笼束缚久了的鸟,突然有一天从鸟笼里出去了,对于这个浩瀚无垠的世界,它超级的好奇心驱使着它去探索这个世界。“走?走到哪里去?”
她赤着脚跑着花丛中,嘴角扬着笑,可是眼睛里却流出了泪......那是怎么样的眼泪......似乎包含了很多.......有不舍,有痛心……
此刻,只见天地间下着细小而密集的雪花,并且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好像无数的仙女向人间播撒花儿,传达着春天的祝福.过了半晌,雪慢慢的停了,只见平台和长廊的栏杆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花盆里花的枝干和叶子上都托着一团团的雪,晒衣架上的雪像一条弯曲的小路,红瓦屋顶上的雪像一排排钢琴键,一排红瓦一层雪,排列得那么整齐,令人赞叹不绝.
“恩?下雪了........雪,为什么是白色的呢......”她抬起头,不想让眼泪留下来,可是,抬起头是止不住泪水的,因为泪会向两边流。“为什么要是白色的呢?如果不是白色应该是什么颜色呢?”就像她的记忆一样,为什么是白色的呢,为什么只能够是白色呢,为什么不是其他颜色的呢?如果是其他颜色的那又该是什么颜色呢?为什么会记不住呢?
看着这场大雪,不经感慨,这简直就像和他第一次见面那时一样:那时候也下起了大雪,不过一会,入眼就只能看见白白的一片,雪铺满了整个大地,就犹如给大地盖上了一层白色的被子。
当时一袭黑衣的她,光着脚丫子走在雪地里,一群丫鬟在身后喊。至于为什么她会光着脚走在雪地里,那是因为她刚刚梳洗完,还未来得及穿上鞋子,就看见一只散发着蓝色光芒的蝴蝶被雪打落在地上,虽然极力扑扇着翅膀,但由于自身力量太过于弱小,依旧逃不了风雪的吹残。
她跑过去,抛开那些压在蝴蝶身上的雪,用那双冰冷的刺骨的手,将蝴蝶轻轻的捧起来:“‘蓝色的蝴蝶耶!还从来没有见过!”
看着那小小的生命,她心下一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感觉,这种发自内心的感觉,让她迫切的想掐死这只蝴蝶。
‘飞走吧!’她抬起手,朝着蝴蝶吹了一口气。飞走吧,飞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小小的东西好像听懂了她说的话,扑扇着翅膀飞走了......那富有灵心的生物....在飞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她一下.........
可是也没有飞多远,她看着,那只蝴蝶飞着飞着,就停在了一只手上,那安然的样子,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有想揍它的冲动,缓缓抬起头,就看见一个貌美如神的男子。
他面色稍暗没丝毫清雅细致觉看起种沧桑操劳眼泡微肿微垂眼睫淡淡黑影颧骨些高耸突兀衬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特别双手——肤色暗淡双手些干枯消瘦像几近枯萎枝干令忍。
乍眼看瞬间沉静优雅端坐姿态仿佛种荒姿势暗示所能言明一切情绪,滴打檐瓦的雨声,仿佛化夜屋外熙攘吵杂群喧嚣,一切似乎都变再也不重要,再吵闹也已沉寂……
这就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可惜流失的时光不能再复返,如今的我们再也回不到那时候了......再也回不到那个和平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夫人!我们该走了。“老嬷嬷再次劝道。
“走?又是走!这条路我一直都在走,走了长达数十年,现在你居然还要本宫走?”妖异的红色眼眸看着老嬷嬷;似乎憋了很久了,她居然一下子就不顾及一切发泄了出来!情绪在一瞬间就激动了起来!“你可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既然已经无法回头,那不如留在原地,为何还要我走?走了这么久,你可知本宫很累?”
她自然知道夫人走了很久了,走了那么多年了,她又何尝不是,“可是夫人,你要想清楚,如果你不走,那个人他也会来找你的,与其躲着,倒不如回去。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想想吧!”
“孩子!呵呵,他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既然是那个人的孩子,终究是灾厄的开始!留着又有何用,只是为本宫增添烦恼罢了,不如死了算了!”话完,抬手便要取了肚子里那个孩子的性命。
像这样一个存在便是灾害的孩子,即使留着,也将成为人们唾弃厌恶的妖怪.....恶魔.....既然如此...还不如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对所有人都好.....她不知道,她这个想法一起,她的头发就在渐渐的变成白色……
就在那锋利的指甲要碰到肚子的那一刻,那老嬷嬷伸手制止住了她,冷着眼看着那头发在一瞬间变白的女人:“夫人,这个孩子的命,属于他自己。即使是你自己,也没有权利阻止他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哪怕.....他是万恶之源......“哪怕在将来不知道的某一天,他会对人类,世界,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但是他还是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啊。他也是一条生命啊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她嘶吼着,仿佛这样就能够将心里的烦恼统统都给吓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究竟做了什么事!世界都要这样对我!”
“……唉...算了,走吧!就让他活着吧!至于他以后的生活,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如何了“放下了手,她看着天空,既然已经到了如今这种局面,就算再做任何事情也已经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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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时间过得很快,她渐渐的忘却了很多事情……十几年后,桃花庵内
“哎呀,快点吧,时间不早了。”一名小厮道,他手里的速度加快了一下。
“在这么阴森的地方,我们的速度还是快一点吧。”
“好了,好了,封上吧!”
刚刚把棺材盖好的几个下人,正打算封棺的时候,便闻到一阵冷冽的蔷薇花香,不由得惊叹;好香的花香,这是什么花香啊。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没忘记自己的本分。“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我们来干这种事情。”
正打算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时,已经将钉子放在棺材上了,正打算将钉子敲下去的时候,整个人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震了出去。一旁未遭到波及的扫地老者抬头朝寺庙门口看去;
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朝他们这里,那是一个面容苍白的男生,腰间系着一玉佩,此玉碧绿通透成半月状,反面刻着‘南陌花闲’四字,正面雕有黻纹缀麟图,暗示着少年的身份。
他看着这里,凤眼默然,透露出小孩所不应该拥有的犀利,银白色的头发如瀑布披散至腰,直似神明降世。英俊的脸上那对血红色的眼睛端凝地注视着前方,目不斜视,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一对剑眉则更显英气。足蹬白鹿靴,镶嵌着红蓝宝石的墨色长袍道出少年的高贵绝俗。不,不,那些华而不实的珠宝戴在少年的身上自己也会自惭形秽的。
而少年的身后,是一名白衣公卿,白衣紫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他的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银纹的白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
那位扫地老者看着那抹黑色的身影,只以为是来祭拜那棺材的人,也没有多加注意……
走进房内,白衣公子一挥手,那棺盖就被两个黑衣人打开了,白衣公子走上前,看向棺内,所谓不看不知道啊!这么一看啊,里面的东西使白衣公子那嘴角真的是不由自主的就微微翘了翘.....
他侧过头看着站在院子外面的少年,清贵优雅的少年穿着一袭纯黑色的锦衣长袍,薄唇微勾,眸色微淡,脸上噙着一抹淡然温雅的笑意,连姣好的眉眼都微微弯起,仿佛带着温暖的笑意。然而!这绝对是错觉!
如果是其他人来看,那笑意从来没有抵达过他的眼中,明明是浅淡的眸色,却深邃得好像见不到底,被这个少年注视的人,就好像是被猎豹死死盯住的猎物一样,浑身的细胞全部紧张起来异口同声地表达着同一个念头——跑。
白衣公子同样笑了起来。
【若说天上鬼君---九华公子的笑,是包含了各种各样的数不清的含义的笑,那么白衣公子的笑,就是笑里藏刀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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