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目睹了一切的妇女已经被吓破了胆,入眼清晰可见的是她那残破的衣衫,阮凝雪摘下身上的外衣披在那妇女身上,看着血泊中的四人,毫不犹豫地带着妇女离开了这里。
“恩,恩人,今天,真是谢谢您了,不然,我还不知道会被那群恶魔怎么吃掉。”
妇女明显还是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怕是经历了这样可怕的事也没有几个人能从容面对。
“你住在哪儿?”
阮凝雪想,此刻这名妇女最想见的应该就是家人了,虽然她不知道亲情为何物,但是人们好像都很依赖这种感情,出了事应该也是如此。
“我,就住在前面那个村子,我……”
妇女欲言又止。
“说便是。”
“我,没有家人了。”
说罢,妇女的神色黯然。
她向阮凝雪道出了一切。
她本来也生活的很幸福,五口之家,父母健康,丈夫勤快,儿子也很听话,她每日在家里劳作,虽然过的不算很富裕,但该有的都有,她本来以为可以这么平静的生活一辈子,没想到那场变故改变了一切,将她的生活变得支离不堪。
一年前,村子里很多人染上了一种可怕的瘟疫,所得之人皆活不过七日,死时也是面目全非,身体呈扭曲的状态。
当时村里人去县城里请了最有名的大夫,可是就连那所谓的神医也束手无策,朝廷只能下达命令,将所有的病患全部扔到郊外的乱坟岗,然后给予其家属一大笔补偿。
可是这些补偿,比起亲情来说又算得了什么,那是他们的亲人啊,流着同样的血,多年生活在一起的亲人!
阮凝雪听到这里也大概知道了后面的故事,这妇女的父母怕是也死在了那场瘟疫。
事实确实如此,后来妇女的父母得了瘟疫,他们家不愿意将父母送去郊外,可是就算再怎么求村长,村长也完全不为之动容,口口声声说着是朝廷下达的命令,这让一众人看红了眼。
后来事情终于拖到了父母死的那天,他们已经无法再去抗争什么,只求能够将父母埋葬而不是扔掉,村长这才松了口。
后来儿子去炎城赶考,丈夫追随其一同前往,可是这半年过去了,却依然杳无音讯,一个月前听说儿子高中,她高兴了好一阵子,结果到最后回来的却是两具尸体。
她很清楚那是什么,儿子和丈夫也得了瘟疫!只是为什么他们走之前都没有任何得病的征兆,大家也并没有发现这瘟疫有潜伏期。
他们都只知道这是一种可怕的疾病,从得了之后便不能开口说话,之后颈处会渐渐发紫,七日一到就会变成一具干尸,没有任何血色,或是说,身体里的血液也全都被榨干。
“可是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瘟疫,就是被刚刚那群怪物吸了血以后才变成那副鬼样子!”
妇女的语气颇为激动,她前些日子亲眼目睹了村子里一人的遭遇后吓得不轻,没想到自己也会遇到,若不是有人救了她,她怕是也随着这个秘密入了黄土,或是,被丢进乱坟岗。
“难道村长对这件事置之不理?”
这让阮凝雪有些困惑,按理说,就算是大家都认为这是一场瘟疫,那这瘟疫持续了一年之久,难道不应该加大抑制?
“因为这瘟疫只持续了一个多月,后来情况好转,我们也没发现身边再有谁得瘟疫,便没再去追究,没想到近日又出现了这种情况,但是似乎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那大多都是孤寡人家的孩子或者老人。”
哦?这群人可真是精明,知道被大家都提防着会有所不便,就抓那些没有亲属的人下手,一来没有太大骚动,二来方便二次下手。
怪不得那村长置之不理,就算是知道事情的来由,怕是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还没动到他头上,自然不必去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