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浓浓白雾笼罩着的白袍峰峰顶,寸草不生,没有生灵,只有积雪,冰霜。
峰顶的正中央有一块罕见巨大的岩石,在其上插着一杆长枪。
长枪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透过冰霜可以看见在这杆长枪的枪尾处有一张佛纹复杂的符贴。
整杆长枪达三米有余,枪身为某种动物的骸骨所制,在冰霜的包裹下显得尤为的晶莹剔透,如同水晶宝石锻造而成一般,如梦如幻。
就在此时,峰顶表面的冰层瞬间开裂,裂缝围绕着巨大岩石无规则的四处蔓延,直至峰顶的边缘之处,只见一只金属巨爪突兀的出现在那里。
这只金属巨爪的主人正是一马当先出发在前的熊烈,只见他猛的一用力,双臂支撑,整个人便翻越到了峰顶,四脚朝天地躺在破碎的冰层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湛蓝的天空,成功登顶的成就感不禁跃然脸上,伴着喘息,一顿一顿的嘿嘿傻笑着。
没过多一会,占堆和荀不吝也陆续的爬了上来,狼狈不堪,二人的兜帽和头发都被冰霜连着,由于强烈的高原气候影响,脸都变得跟望川海的雪一样,白的吓人。占堆相对还算好些,手套仅仅破损了指尖部分,别的方面并无大碍。反观荀不吝,凄惨无比的手,鲜血淋漓,红肿的已经让人看不出是手还是脚,眼睛似张似合,精神萎靡不振,随时都有可能昏倒过去。
“别死这,老荀。”熊烈推了推虚弱的荀不吝,担心他挺不过去,愣头愣脑的说了句。
“我……命……硬!”荀不吝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显得毫无说服力。
占堆见状不敢耽搁,急忙走到荀不吝身边,将荀不吝背了起来。
然后冲着熊烈说道:“大熊,咱们也别歇了,赶紧走!荀爷的命要紧!”
说着,二人便要从原路返回。
只听荀不吝颤颤巍巍的在背后说道:“老大……那面底下全是雪涡……不能从这走……”
占堆自责的拍了一下脑门,说道:“看我这急的,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荀爷,你别担心,咱们一会就下去了,到时候给你打点野味给你补补身体!”
荀不吝也不答话,嘿嘿的傻笑着,将脑袋耷拉在占堆的肩膀上,不时的蠕动身体,让自己处于一个舒服的状态。
走着走着,熊烈发现占堆背着荀不吝有些吃力,急忙将荀不吝接了过来,一把扛在肩膀上。
“慢点!荀爷现在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占堆提醒熊烈道。
“哎呀,力道了大了点,嘿嘿!荀爷,你没事吧?”熊烈说道。荀不吝也不正面回答他,开始跟熊烈调笑起来。
“比……你家……那母老虎……都轻巧吧?”
“恩,差不多。”
“那我……挺沉啊……哈……哈”
“……”
“你说你这后背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软乎!”
“俺家娘们说我屁股软乎。”
“我……草,你俩真是一对!”
“嘿嘿,部落的人都这么说!”
“你……骄傲个……什么劲儿啊……”
“嘿嘿!”
“跟你这憨货……聊天真……无聊,就傻笑……我……先……睡会……”
“不能睡!你现在睡就死定了!”
“那……我也……得……睡会……”
“你要是睡,俺就把你脑袋插冰缝里。”
“…………你大爷的!”
……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占堆在后面默默的跟着,一言不发,眉头紧锁地看着荀不吝的后脑勺。
荀爷这种状态根本坚持不到山下,必须得想点别的办法……这不死之果要是真有就好了……
就在这时,只听熊烈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思路。
“诶!你们看!前面那是啥?”熊烈大手一抬,指着前面说道。
荀不吝听到熊烈真有什么发现,一下来了精神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将头快速扭动几下,钻到熊烈的腋下,顾不得咒骂那刺鼻的气味,兴奋的顺着腋窝的缝隙望了过去。
“是啥?是啥?……是不死果不!老天显灵了?”
占堆也以为是熊烈发现了不死果,心中也是一阵狂喜,三步并作一步快速走上前,想要看看这不死果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熊烈看了半天,摸了摸光头,模棱两可的说道:“前面那大石头上好像有个大家伙。瞅着挺高的,能有三米多高吧,但……好像不是大树,像是个大冰柱子。”
荀不吝正要去看熊烈指的那个方向有什么宝贝,听闻是一个大冰柱,都不由得骂了起来。
“你……大爷……的,被你……玩死!”荀不吝气的上气不接下气,骂道。
“那就别管是什么了,赶路要紧!”占堆失落道。
毛伊西格亲手给同伴点燃起来的微弱希望,又被自己无情的拍灭了,真所谓一句升天,一句地狱。
“这好像不是一根普通的冰柱,又细又高。”熊烈仍在仔细的观察。
荀不吝张开嘴微微颤抖,却说不出话。
自己身体最后的一点力气,全他娘用在钻他腋窝这些动作里了,然后居然告诉我,看到的居然是一个他娘的大冰柱,我要是还有一点劲儿,我换着花样骂他,一直骂到山下。
荀不吝除了只能在心里抱怨两句痛快痛快,别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荀不吝也懒得搭理他俩,心灰意冷的垂着脑袋,身体随着熊烈的前进而晃动。
随着前行,离冰柱越来越近,占堆发现这冰柱不但细如人体四肢,而且高达3米多,更奇特的是旁边毫无支撑它的东西,很突兀的杵在那。周围的风雪仿佛有意识般的避开它,四处逃窜,唯恐殃及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