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洁她们喜欢上网,开始去交一些网友,并说有一个网站,邻近大学学生都有上,我也注册了一个账户。
我们交男朋友对像的标准非常简单,甚至有点惊人的一致,个子一定不要矮了,低于一米七那是三等残废。
我是从来不看重家世的,从小就喜欢读书,书里把看重别人的背景和家世的人描写的都非常市俗和小市民。
我是不肯做俗人的,所以雪岩、思思一谈论别人的家庭背景时我都从心底里有点看不起,甚至不屑。
我交了一个网友。
我们如约见了面,在大学校园边儿上的公园,他长的清爽、帅气,一米八多的个子。
几次没有意义的约会后,我们进行了初吻,我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在他低头的一霎那儿,觉得他的嘴唇长的还是很好看的。
我想对于我来说,我并不享受当时的感觉,而是在找书上的感觉,结果就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只是觉得他的舌头在我嘴里一会儿。
那就是我向雪岩他们形容的我初吻的感觉,那引得晓旭哇塞的大喊,但是我实在是没有任何感觉,没有任何心动。
我一直都在追求爱情,也许在看了那么多书后,我也仅止追求爱情而矣,只是爱上爱情而矣。
事隔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其实初吻,不是吻本身,而是在于两颗相吸的心,心从未敞开,又何来的甜蜜。
吻过之后,看到对面坐着的一对情侣,他们在看着我们笑,我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也许他们把我们想成和他们一样相爱了吧,其实有时候人们看到的都是些表像。
我的青春就是荒唐的,它深刻不了,这就是我给青春所做的定义。
我回到宿舍,心情异常的激动,宿舍里有个规矩,每个找着男朋友的人都要请宿舍里的人吃一顿饭,现在我也不明白,我特别想让一个男生来请宿舍里的人吃饭这件事的意义甚至已经超过了找男朋友本身。
我宣布改天让他请大家吃饭,那又让宿舍沸腾了,大家开始不停的问是谁?
“老二,他长的帅不帅?多高?”雪岩问
“一米八多,我觉得还可以”。
“他是哪个系的?”老四问
“土木的”
晚上宿舍的电话响起来了,何洁神秘的举起电话,压低声音说:“老二,找你的,陌生人”
我沓了双拖鞋就跑过去了,脸上写满甜蜜。
一听是他的电话,我的声音异常的温柔。
他无外乎问我吃饭了吗?怎么你们那边儿的声音那么大呀,我不敢告诉他是她们在起哄问“二姐夫,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
“她们就那样,不用管她们”。
除此之外,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可说的,我想着的只是,他什么时候来请吃饭。
他问了一句:“你想我了吗?”我嗯了一下,支吾了半天。
放下电话,我对着大家说,你们能不能小点声,都被他听着了,思思也跟着笑:“的问他什么时候请吃饭?”
老四回来了问:“有什么好事吗?”
老三说:“二姐有男朋友了”
“真的?”
这又是一个周末。
2001年,我们学校的宿舍里还没有普及电脑,如果上网只能去院外,思思向大家提议去包宿上网,说有一部电视剧非常好看,叫《流星花园》。
我们买了些吃的,就全体出动了,思思搭着晓旭的肩,老四拽着我的胳膊,雪岩靠着何洁,找了几个网吧才终于找着几个座位可以挨着座的。
一上来,周雪岩就把qq打开了,她说她今天晚上一定要结识一个新网友。
每台电脑前都在播放着《流星花园》,从晚上到天亮,我真佩服那时的体力,如此充沛。
大家一致反应,《流星花园》很好看,剧里忧郁的花泽类迷的我失魂落魄,我是非常喜欢杉菜的,不知道为什么周雪岩那么排斥她,说她长的不漂亮。
周雪岩最乐于重复道明寺的一句话:“如果道歉管用的话,用警察干什么”
宿舍最后几乎形成两派,为着喜欢花泽类还是道明寺而争论不休。
流星花园过去以后,何洁向我推荐了一部韩剧《冬季恋哥》那浪漫唯美的爱情看的我是如痴如醉,我以为我们将来的爱情也必然会像他们那样美好。
青春年少时,不怕离别,我们总认为无论是人还是生活都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我的第一次恋情,还未来的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我每天想着的就是这个帅哥什么时候请我们宿舍吃饭,想像着晓旭、雪岩她们疯狂的画面“哇,真的好帅呀”
我想像着他们管他叫姐夫,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含义,甚至有什么未来。
我得了感冒,没有去上课,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晚上就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要来看我。
我从心理无法让一个男孩见识到我狼狈的一面,总而言之我不想让他见到我的这一面,我拒绝了他。
我的恋爱就像一个规划,规划什么时候和他见面,什么时候见我们舍里的人。
我没有体会到他失落的情绪。
我按照我们的规划见了面,他竟然拥抱了我,他的底下开始硬梆梆,那东西直接顶上了我。
他对我提了那种要求,我认为我的爱情应当是纯真的,那种行为不应当是我的开始。
我认为他缺乏对我的尊重,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开始变得灰头土脸,我想离开他,却又不甘心。
我们之间其实没有什么话说的,除了外表的吸引其它什么也没有。
今天看来那太荒唐,但是它却占据了我所有的思想,我不太承认失败,我还不想放弃。
我做着最后一点儿的努力,他请了宿舍的人吃饭,宿舍的人承认他很帅,但是我发现他与宿舍其它的人似乎更谈的来。
经过这次饭局之后,他就不怎么主动联系我了,他有几天不联系我,我开始有点不受控制的不能接受,也许那就是失恋,我又去上了网。
这次上网导致了我们彻底的决裂,只是因为他向我发了一些从网上下载的女的不雅的照片。
我失恋了,那种滋味真不好受,好像世界末日,别人的天都是亮的,而我的却是灰的。
我回到宿舍一言不发,倒头便睡。
大家开始陆续的回来了,有说有笑,而我感觉到我就像是一个笑话,别人的笑语似乎都是对我的嘲讽。
经历过许多事以后,才明白,其实世界永远都是一个样子,你觉得不一样,别人嘲笑或歌颂,只不过是你自己心情的问题罢了,因为无论你是好还是不好,别人不可能关注你超过关注你自己,是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我听见雪岩说:“老二怎么了?”
我没有应答,过了一会儿,我被晓旭掀了被子,我还是尽量捂着自己的脸,像是怕见光:“讨厌,让我再睡会儿”
“不行,说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了?”她用一种好色的眼神看着我。
“刚才我们在路上还碰见他了呢,他还和我们打招呼呢?”
“我们没有关系了,一点儿也没有了,以后也不要再提他了”
“你们分手了?”旭老大惊讶的问。
“我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哪儿来的分手”
“骗谁呀?”晓旭死活不信。
“我说的是真的”我开始有气无力的严肃说道。
何洁说:“看开点,那说明他没有眼光”现在想来老五不过是在安慰我,但是却被我解读成了,他不要我了,说穿了是被甩了,那大大刺激了我的自尊。
雪岩说:“也许你们在一起真的不合适呢?”
“也许是吧”
思思说:“看来男人不能完全信任”。
现在回想起来,不过是大家都在安慰我,可是我总觉得大家是在看我笑话。
我总会时不时的与大家发生一些口角,周雪岩说:“老二,真没看出来你这样。啧、啧、、、、”这更加重了我的反感。
老三和老四也沉默不语。
人是否都有那样一些时候,在自己心情低谷的时候,把自己埋了起来,别人都成了假想的敌人。
只有好友林东东对我不离不弃,后来我索性就去了她宿舍睡,她宿舍有个空铺。
我总是找理由请假不去上课,她会上食堂把饭打给我,并且陪着我出去逛。
从学校的东门出去,绕到北门在到西门和南门。
我看见校园里的情侣走过,都是无比感伤。
我每天窝在东东的宿舍里,出去借一些小说来排遣时间。
有一天,就我一个人在的时候,晓旭来了,我问她:“你来干什么呀?”
“来看看你”旭老大没有了平时搞笑,倒是一脸严肃,我想她也厌烦我了呢。
她座在了别人的铺上。
“你还回不回去了呀!”
“等到大三了再说吧”
“你在这儿里很悠闲,你吃的什么饭呀?我知道你每天都少不了两个菜吧,你知道我中午碰见东东了,在食堂,她吃的什么呀?她就打了一个馒头,吃学校那些免费的鸡蛋汤,你就不想想,她但凡家里有点钱儿,用得着每天去做家教吗?用得着每天夜里去快餐店给人端盘子吗?”
她说的我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好像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就找到了出口。
“你问问大家,每个人的心理没有疤,难道都要像你一样,拿来给大家看吗?”
我跟旭老大回到了宿舍。
大家见到我,都很友好,又有点儿谨慎,我才知道我自己犯了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