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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情与罪

从来都没有一个人会真正去怀疑剑一就是这次的中毒事件的凶手,一众弟子直到剑一自己说出真相为止,他们对剑一的印象还停留在虽然有点自傲,但是十分热爱无剑山庄,受人尊敬的那个层面,此时剑一一言惊人,弟子们终于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言语间难掩心中的震惊之情。

剑无为不理会弟子们的议论,继续向剑一追问:“你为什么想要下毒杀了剑十?”

“我原本并没有打算杀剑十的,我的目标是雨千浩。”剑一机械般地回答道,“自从雨千浩来了之后,无论是师傅还是其他的师弟师妹们,都对他好,我感觉我被冷落了,他夺走了我大师兄的称号,夺走了你们原本放在我身上的眼光,我不能让他夺走我在无剑山庄的一切,所以他必须死,这样你们就会再次关注我了。”

剑一无法摆脱掉剑无为的控制,在剑无为的追问下,他详细地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引发众人热议。

问出了真相之后,剑无为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剑一的肩膀,顿时剑一的眼睛就重新恢复了光彩,显然已经不再受剑无为的控制,恢复了自我。

“你太让我失望了。”剑无为叹了一口气,如此对剑一说道,然后就返回到自己的位置。

听到剑无为的话,剑一一脸茫然,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剑无为下来的那一刻,之后自己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再次有意识之后,就看到了剑无为一脸失望的表情看着自己。

他扭动自己的脑袋往自己的四周看去,只见每一个弟子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以前那种尊敬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嘴里不断地对他说着什么。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就算你没有大师兄这个称号,在我们心中你依然是我们敬爱的师兄啊,我们从来都没想过冷落你啊!”

“剑一师兄,你怎么可以因为这些原因就想杀了大师兄,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

弟子们对于剑一,或悲愤,或失望,或责怪,他们都没想到最初的一些小矛盾,会激发剑一如此强烈的复仇心理。

自己师弟师妹们的话一句句戳进剑一的心里,他终于明白在自己失去自我的那段时间,自己的阴谋就被所有人知晓了,现在他成了众人讨伐的对象了。

“都安静一点!”剑无为拍拍自己身前的桌子,喊道。

一瞬间,原本充满嘈杂声的讲堂就变得鸦雀无声了。虽然这次的事件已经真相大白,他们对于剑一的行为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他们也不敢违背剑无为,特别是在这种要处理残杀同门的情况下。

“剑一,企图残杀同门师兄弟,你可知罪?”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剑无为向剑一问道。

“弟子知罪!弟子一时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做出了这种傻事,弟子任凭师傅惩罚。”剑一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继续掩饰的机会了,只好跪地求饶。

“残杀同门,即使你没有成功杀死,但你还是做出了行动,凭这一条,你就应该以死谢罪了。”

“师傅,不要啊!弟子跟在你身边已经十年了,这十年来,弟子一直勤勤恳恳,不忘师傅的教诲,如今弟子真的是一时冲动犯错了,只要别杀我,弟子什么惩罚都可以接受的,以后弟子一定不会再干傻事了,我也会和大师兄他好好相处的!”

剑一痛哭流涕,一边说着,一边往剑无为所在的位置爬过去,跟他打起了感情牌。

剑无为用手隔空制止了剑一的动作,不让他继续爬上来,然后不留情面地说道:“错了就是错了,你是打算自杀,还是我亲自送你上路?”

剑一的身体瑟瑟发抖,自己的感情牌并不能动摇剑无为的决定。

“师傅,剑一师兄是跟在你身边十年的弟子啊,你不能网开一面吗?”

“剑一师兄我想他真的是一时冲动的,希望师傅从轻发落。”

“对啊,现在事情也还不是最糟糕的,大师兄没事,剑十师兄也没死,剑一师兄还罪不致死啊!”

“……”

在剑一绝望的时候,在他周围的所有弟子都开始为剑一求情。他们虽然对于剑一做出这种事感到失望,但他们还是无法舍弃这份同门的感情,希望剑无为可以给剑一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

“千浩,作为这次事件的受害人之一,你觉得要怎么做?”听到弟子们的求情,剑无为问向一直保持沉默的雨千浩。

“他死不死都没关系,我不想乱做决定,虽然他原本是想杀我的,但我在这次的事件中并没有受到来自他的伤害,这次真正的受害者是剑十,所以如果剑十想让他死的话,那我也决定杀死他,如果剑十决定原谅他,那我也不会反对。”

虽然剑一的目标是自己,但剑十才是中毒的那一个,所以雨千浩并不打算独自做决定,而是把剑一的生死交给剑十。

“既然如此,那好吧,剑一,如果你能取得剑十的原谅,那么你就可以免于一死,反之,为师就亲自动手结束你的生命了。”剑无为也觉得雨千浩说得有理,便如此吩咐剑一道。

“师傅,弟子决定原谅剑一师兄了,所以恳请你放剑一师兄他一条生路吧。”

剑无为话音刚落,讲堂门外就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之前中毒的剑十。

原本这次的集会并没有叫上剑十的,因为他还在休养期间,身体虚弱,没想到他还是偷偷跟了过来,躲在门外听到了所有事情。虽然他也很惊讶凶手竟然是剑一,而且说一点都不恨剑一那也是假的,但是曾经的剑一对剑十是关爱有加,所以也算是还剑一的情吧,剑十决定原谅他,不让他死,让他受点惩罚就好了。

“师弟,谢谢你,谢谢你!”剑一激动地不断向剑十磕头,脸上满是得救的喜悦之情。

“好,既然剑十都这么说了,那为师就不杀你了。”剑无为并不打算干涉剑十的决定,所以也就顺从剑十的意思,“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剑一你将被剥夺我们无剑山庄弟子的身份,我限你今天之内离开无剑山庄,从此与无剑山庄再无半点瓜葛!”

剑无为也有自己的坚持,虽然所有的弟子包括剑十都求情不让剑一死,剑无为也这么做了,但是他是绝对不允许剑一再继续呆在无剑山庄了,因为他要为其他弟子们的安全着想,万一下次剑一又因为什么事做出不可挽回的举动,那就真的是后悔莫及了。

“弟……弟子得令。”剑一艰难地回答道。

虽然这不是剑一想要的结果,但是他知道剑无为心意已决,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无济于事,现在这种结果已经是剑无为让步了很多的结果了。

剑一神情低落地离开讲堂,他并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整理收拾,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在他的储物戒指中,所以离开讲堂后,他径直地往无剑山庄的大门走去。

其他的弟子们在剑一离开后,也纷纷站起来随他出去,为他送行。

“剑一师兄,一路保重!”

“希望我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

走到无剑山庄的大门前,一众弟子皆为剑一送上自己的饯别语。

剑一抬头看着这威严耸立的山庄大门,又看了看旁边那块写有“无剑山庄”字样的大石头,十年了,他在这个山庄呆了十年,他为这个山庄付出了不少,然而如今却要离开,一切已经物是人非了。

剑一没有回应自己曾经的师弟师妹们的送别,他长叹一口气,然后无比惆怅地转身离开,留给众人一个渐行渐远的落寞背影。

一路上,剑一越想越恨,凭什么自己会落了个悲惨下场,如果当初下毒顺利的话,那么现在又将会是另外一番场面。

“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

剑一咬牙切齿,嘴里不断地念叨着,现在他对雨千浩的恨意已经蔓延到整个无剑山庄的所有人了,甚至包括他一直尊敬的剑无为。

“这不是无剑山庄的剑一吗?”

就在剑一抱怨无剑山庄的人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从剑一的附近响起。

“是谁?给我滚出来!”

剑一大声喊道,同时取出自己的长剑,进入防守状态。

“是我。”

一道人影从剑一旁边的大树上跳了下来。

这是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身形高大,说话声明显不是本音,无法辨别男女,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诡异面具。

“是你?!”

看到来人,剑一也是吃了一惊,这个人他之前就有接触过。

“看你这样子,想必是被无剑山庄给赶了出来吧。”神秘人嘲讽道。

“要你管,你对无剑山庄还真是时刻关注着啊。”剑一虽然认识神秘人,但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你们不是想知道有关无剑山庄的情报吗?我可以提供给你们。”

神秘人在两个月前曾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找上了剑一,想通过利诱让他提供无剑山庄的信息,但是当时剑一并没有接受。

“你这个人还真是忘恩负义啊,前脚刚被赶出来,后脚马上就开始出卖了,不过我很喜欢。”神秘人笑道,笑声刺耳难听。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要加入你们势力,你们要接收我,我才会给你们提供情报。”

如今剑一已经不是无剑山庄的人了,他需要一个新的势力作为自己的靠山。

“没问题,如果你提供的情报有用,我甚至还可以给你更加丰厚的奖励。”神秘人毫不犹豫就接受了剑一的条件。

于是,谈妥的两人就这样消失在群山中,不知道之后想要引发什么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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