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你真正的徒弟?什么意思,我现在不就是你的徒弟吗?”雨千浩疑问道。
无剑山庄如今共有三十多名弟子,都是剑无为的徒弟,所以对于此时剑无为说的话,雨千浩有点不解。
“不,我所说的徒弟是指让你继承我的衣钵。”剑无为解释道,“你居住在我们无剑山庄那么久了,那你也应该可以看到,其实我收的那些弟子的资质都普遍不高,当时收养他们主要是因为见他们可怜,无依无靠,虽然剑一有五品资质,但还是不适合,想要成为我的继承人,起码也要达到三品资质才可以。”
“你的传承有那么厉害吗?”
“整个极北星渴望得到我的剑技的人多不胜数,我的剑,当年让整个极北星都颤抖。”
“这么厉害?!”雨千浩诧异道,“那如今你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想知道?”
“想知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说一说吧,但是你要记住,待会儿你听到的所有的话,都不可以跟别人说,就算是其他的师兄弟都不可以,因为一旦被某些人知道了,那你我都会招来杀身之祸。”剑无为严肃地告诫道。
雨千浩重重地点了下头,一直以来,剑无为都是那种懒散的模样,他从来没见过剑无为这么严肃过。
“我原名叫剑无双,并不是这块大陆的人,而是极北星的另外一块大陆——中擎大陆的人。”剑无为脸上浮现追忆之色,往事历历在目。
“中擎大陆,就是三个大陆中综合实力最为强大的那个大陆?”
极北星一共拥有三个超大的大陆,南苍、北沃,中擎,其中又以中擎大陆的实力最为强大,令其他大陆的修士所向往,而雨千浩所在的大陆则是南苍大陆。
“没错,当时我们剑家是一个大家族,位列一品,受亿万人所仰望,我作为当时剑家的家主,一时风光不已,但是一场浩劫来临,我们剑家一夜之间便化为废墟。”剑无为回想起来,不禁唏嘘不已。
“一夜之间?按你的说法,你们剑家可是位于巅峰的家族啊,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被覆灭了?”
雨千浩感到难以置信,这可是一个庞然大物啊,怎么说没就没了。
“的确是一夜之间,当时的一切都事发得太突然了,完全没有任何的前兆,但却又像是蓄谋已久,一群实力强大的神秘人直接闯进我们剑家,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我与他们的领头人交手,结果艰难对战了数百招之后就败下阵来。那一夜,我黑发变白头。”至今剑无为仍恍如梦中。
“你不知道是谁干的吗?”雨千浩问道,能够以绝对的实力消灭一个一品势力,可以做到这种事的势力应该不多。
“说来也是可笑,我至今也还未知道是哪一个势力干的。”剑无为自嘲地笑了一笑,“虽然我招惹了许多敌人,或正道的,或其他邪门歪道的,但那群神秘人的功法技法我从没见过,他们的功法技法充满邪恶的气息,所以我只能推断他们可能是某一个魔道的隐世势力,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吧,”
“你没想过复仇吗?”
“复仇?谈何容易,我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而且那一场灭门浩劫之后,我的修为已经跌到如今凝丹的境界,我拿什么来复仇。”
雨千浩沉默了,确实,如今的剑无为已经不是以前叱咤风云的剑无双了,凭他现在的实力,即使知道敌人是谁,复仇也是妄想。
“不过我现在也想开了,复仇什么的就算了,以前我一直在追求实力,忽略了这世界上许多美好的东西,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建了一个山庄,收养了几个弟子,偶尔教教你们练剑,偶尔喝酒游玩,倒也是不错的人生。”
被灭门以后,剑无为一路辗转,最后来到了南苍大陆,经历了妻离子散,灭门浩劫之后,剑无为的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逍遥快活,现在的生活他很满意。
“听完我的故事之后,你还想成为我的继承人,学习我的剑技吗?我之所以不将我真正的剑技教给剑一他们,不仅是觉得他们的资质不够,最重要的就是我怕教给他们之后,如果他们使出来被我的仇家知道了,那么他们可能就是死。但是你不同,凭你的这个体质和资质,将来有很大可能成为这个极北星上巅峰的存在,教给你,那么将来对你的作用必然很高,总体而言对你还是利大于弊的,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的。”剑无为眼睛紧紧地盯着雨千浩,等待着他的回答。
“为什么不学?这可是一品势力拥有的剑技啊,这么强大的技法谁会拒绝啊。你的仇家要来就来啊,正好我可以帮你报仇。”
雨千浩自信地扬起嘴角,高收益必然伴随着高风险,虽然自己不是实力至上者,但他也清楚知道实力低微的痛苦,如今有可以变强的机会在眼前,他怎么可能放手让它离开呢。
“很好,就是这种无畏的气势。”对于雨千浩的回答,剑无为十分满意,“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问你,你觉得剑这种武器是用来干什么的。”
剑无为似乎还想要考验雨千浩一番。
“那还用说,不管是剑还是其他的武器,它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啊。”雨千浩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是这样没错,但我以前也说过吧,持剑者的心境如何,他挥出的剑也会有所不同,你的剑是为了杀人而杀人,还是为了保护人而杀人,你需要明确这一点。”
“我明白了,剑老头,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要我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挥剑是吧,我的话当然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而挥剑杀人。”
雨千浩从来都不喜欢杀人,但他也从不介意杀人,如果有人伤害了他爱的人,那么他将用鲜血让那个人铭记教训。
“不错不错。想学我们剑氏三剑,最起码就是要明白这一点。”
剑无为笑了笑,这就是他想传达给雨千浩的意思,无论是为了杀人而杀人,还是为了保护而杀人,这都是一种不同的信念,都是不同的道,没有所谓的对错之分,都是将自己的决意注入到了剑当中,这些人的剑充满了强烈的意志,一名修士如果无法清楚知道自己为何而挥剑,漫无目的,那么他是无法进入到真正的剑的世界。显然,雨千浩已经明白这一点了。
“哎?你的剑技只有三剑而已吗?”雨千浩一脸失望,他还以为起码有十几招,花样繁多呢。
“你这小子懂个屁,剑技贵精不贵多,而且所谓无剑胜有剑,无招胜有招,当你达到剑的最高境界之后,也就不再拘泥于剑招了。”剑无为笑骂道,对于雨千浩的无知他真想狠狠敲打他一下。
“我这不是刚学剑技不清楚嘛,来来来,现在你就将剑技教给我,我一定好好学。”雨千浩摸着脑袋尴尬一笑。
“谁说我现在就教你了。想要学习我的剑技,那么你必须达到我说的两个条件之一。”剑无为伸出两个手指在雨千浩的面前摇了摇。“一是你可以用剑劈开瀑布两秒,二则是你达到脱凡境界,两者你达到了其中一个,那我就将我的剑技传给你。”
“真是麻烦,我的热情都要被你浇灭了。”雨千浩撇撇嘴,不满地说道。
“屁话那么多,给我滚,好好给我达到那两个条件之一!”
剑无为不理会雨千浩的怨言,直接将他捉起,然后往门外扔出去。
剑无为对于力道的控制十分完美,雨千浩虽然被他扔了出来,但跌倒在地时并没有受到什么痛楚。
雨千浩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夜色已经很深,天空繁星点点,一轮皓月在天空悬挂,院子四周,虫鸣鸟叫悠悠传来,偶尔一阵夜风吹来,树影婆娑,煞是诱人,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往小院外走去。
……
一个月后。
“剑老头,你快看,我终于将这条瀑布劈开了一点了,照这样下去我很快就可以达到你的要求了。”
瀑布旁,雨千浩浑身湿透,但高兴地活蹦乱跳,向剑无为炫耀着自己的成果。
虽然雨千浩略有怨言,但这一个月以来,他还是十分认真地为达到剑无为的要求而努力着。
“你的进步确实很大,换做当年的我,也未必这么快就可以练出成绩。”
剑无为一边捋着自己的胡须,一边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雨千浩的资质剑无为一直都是很肯定的,但没想到他的进步如此神速,或许雨千浩真的是个练剑的天才也说不定。
听到剑无为的赞美,雨千浩十分满足,结束训练后就开始返回无剑山庄准备休息,但他并不知道,此时,一场危机正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