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都流血了,怎么办啊?”楚旭愣了愣后,立马上前打算看看楚修竹的伤势。
殊不知,跑到楚修竹面前的楚旭被一把拎起衣角,旋即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印在了屁股上,疼的楚旭咬牙不止,忙搓着屁股。
“臭小子,爹刚是这么教你耍刀的?”楚修竹捂着鼻子,对楚旭虚声喝骂道,不过见楚旭那捂着屁股,在原地蹦跳不已的姿态不禁摇了摇头,心里的火也是被消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满心的疼惜。
把唐刀挂回原处后,楚修竹抱着楚旭离开了地下室。
穿过了后花圃,楚旭回到家中,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也顾不得满身臭汗,想要躺床上了,可楚修竹硬是要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好,楚旭也只好照做。
直到躺下床的那一刻,一直属于小孩那充沛的精力全都挥洒完了,闭上眼便睡了过去。
见楚旭闭眼后,楚修竹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
“十年,还有十年就到期限了。”冉筠神色怅惘,心事重重,望着楚修竹道。
“十年,应该够了,可这毕竟是个孩子,怎么能够承受,我们所能做到的,只是尽力帮他一把罢了。”楚修竹神色踌躇,像是决定了什么般,眼神之中出现了一抹坚定。
“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冉筠叹了口气,离开了房间。
睡了个甜满的午觉后,楚旭也醒了过来,跑到了客厅中。
“睡醒啦?来吃饭吧。”冉筠看着楚旭睡眼惺忪地搓弄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那可爱的模样惹得冉筠心里暖暖的。
“恩。”楚旭应了一声,便跑上了餐桌前。
楚修竹看着此刻光景,心中也是倍感失落,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景象迟早有一天会破碎。不过楚修竹也没有将内心的失落展现在神色之上,也是慈爱的笑着,一桌三人看起来其乐融融。
“吃完饭后记得去练字。”
“又练字,无聊死了,我要听故事。”
“不乖的话,就天天练字。”
“好吧。”
楚旭无奈地跑上了书房。
......
这样的光景持续了十年,每天都在楚修竹与冉筠的教导下每天重复着,练武与研习。
光景一转,楚旭从稚嫩纯粹的孩童蜕变成刚毅的少年,儿时那西游记中的偶像孙悟空也不知何时被抛到九霄云外,每天的生活都是围绕着两件事,渐渐地,楚旭觉得这样的生活意义何在呢?
学武?真的需要么?这个世界上没有妖魔鬼怪,也没什么危险与惊慌。
学识?有用吗?生活中来去不都不需要这些东西,至少自己没有真正需要使用。
十三年,楚旭从未离开过这里,也不知外面是何样的世界与色彩。
也就在今晚,便打破了一切的规律。
今天,也是做着与平常一样的事,只不过见楚修竹与冉筠的神色透露出了淡淡的不舍,这也是第一次他们将这一种感情展现在楚旭面前,虽然楚旭觉得气氛怪怪的,但也是继续做着眼前的事。
到了夜晚,楚旭闭上双眼,昏沉睡去。
忽然,一道古朴沧远的声音把这寂静的一切打破。
“你,想要打破这一切吗?”
“谁?”楚旭一惊,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于黑暗的深渊,四周压迫的氛围,令得楚旭喘不过气来。
“切瑞尔,是不是蛮好听的名字?”
“不是。”楚旭想也不想地就回答道。
“哎,这年头小毛孩都不给我面子,罢了。”
待切瑞尔说完后,四周亮起了洁白的亮光,映出了一片湛蓝的天,一时间令楚旭睁不开眼。
待楚旭能够适应光亮,映入眼帘的是土地、河川、密林、高山,犹如一片古色古香的仙境,站在悬崖前的楚旭俯视着一切,心中震撼,从未见过如此景象,色彩斑斓交叠在一块。
天空飞跃而过的巨鸟,飞龙,种种生物都震惊着楚旭的视角。
茂密绿林中的透露着泥土的芬芳,一环一环的彩虹萦绕在天空之上,曼妙白云缠绕于天顶,那波澜壮阔的河流直冲天际之上。
远方千峰万仞的山峦透出了一股荒凉的气息,炫彩斑斓的光,散落在山巅之上,似浩瀚星空的光彩,神秘而壮丽。
一切的一切,都撼动着楚旭的目光,如此景色难以言喻心中的感觉,只能呆呆的站立于前。
“怎么样?”声音从楚旭身后传来,带着从容与自信,像是一位帝王般的亲临。
楚旭回头,一座凉亭伫立在眼前,一位面容清秀的男子坐在其中,抿了一口清茶,展望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男子深邃如海的眼眸,似乎包含着深不见底的秘密,就仿佛那神秘的深海,让人看不穿。而男子凝望着楚旭,楚旭却感觉自己被贯穿了一般,整个人对于他来说,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
“很漂亮。”楚旭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反正对于楚旭而言,这一切的东西,就似黄粱一梦般,醒来可能就只是子虚乌有的幻想而已。
“你想要感受这一切吗?体验这世界外的世界?”男子微微一笑,言语之中的诱惑侵蚀着楚旭。
也就是这种神秘的冲动,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牵动着楚旭的魂魄,身后的景象,世界外的世界。
楚旭点了点头。
而接下来的瞬间,楚旭心中的情绪被无限的放大,千万种情绪犹如江河般流逝,直至楚旭再也没有任何的感觉,男人随即也消失不见,留下了一片的深渊,淹没了眼前的一切。
幽黑的潮水疯涨,没一会便没过了楚旭,在水中挣扎不停的楚旭也渐渐没了力气,含在口中的一口气也忍不住吐了出来,随着气泡的上升,楚旭的生命也像是到了尽头。
水顺着口鼻灌入了身体里,楚旭想要呼吸,可他做不到,也无法做到,身体渐渐进入了缺氧状态,脑袋的疼痛也渐渐麻木,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难道,这是就是死亡?”
忽然,恐惧的感情由心中爆开,惧怕死亡的心令楚旭拼命往上划了起来,只想要游出去,活下去的心占据了一切。
可没有尽头的上升令楚旭支持不了多久,直至完全失去了知觉。
......
“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好好体会这种感觉吧。”男子的声音留在了楚旭的脑海之中回荡着。
不知过了多久,楚旭醒了过来。
苏醒过来的楚旭,心里后怕,起身离开了房间。
7:10分,电子闹钟上显示着。
楚旭站在客厅,看着一张纸条:
旭儿:爸妈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换做以前,如果楚修竹与冉筠这样突然离去,可能楚旭会失魂落魄地独自哭泣,无法接受这种情况,可如今,经过那一场梦,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什么事都提不起感情,很奇怪。
“叮咚!”大门外的门铃响起声音。
十多年没有响过的门铃此时突然响起了,也犹如上天的宿命,这一天楚旭那恒常的生活也被打破了。
楚旭打开了大门,只见眼前一位少女正打量着他。
“你..是谁?”
少女微微颔首:“你好,我叫羽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