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冯悲和白灵两人身体完全恢复后,恢复到巅峰状态的冯悲依靠轮回之力的独特特性犹如猿猴一般在悬崖上攀爬,身后背着白灵,等到爬上盆地,冯悲微微喘着粗气将白灵放下,然后两人就开始向外走去。
从洞内一直到爬上盆地,白灵一直在注视着冯悲的后背,眼中含着复杂的情绪,虽然已经说了要将这份感情暂且搁浅,可是这种事怎能受自己的控制呢?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更何况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心动,爱过方知情重,此时她却已经感受到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朝自己袭来,她讨厌这种感觉,欲断难断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她脸上不由自主的带着愁容。
脚步狠狠的落到地上,起步的时候用脚尖在地面上攥出一个小坑,好像要将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踩断一般,低着头看到脚下的石子,一脚踩下直接将石子踩的深嵌在地里。
突然正在前面走的冯悲停下了脚步,跟在身后正在埋首苦恼的白灵一下撞到他的后背上,抬起头才发现在树枝杂乱的山腰上不知道什么时间站着一个人。
其实冯悲也没有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等到走进的时候才发现,到了润气境五官触觉都会得到很大的提升,但是眼前这人直到到了眼前才发现,更重要的是就算是此时看着眼前的人冯悲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来人如同一个景象一般。
来人看不出年龄,皮肤红润犹如孩童,但面上又带着一股子饱经风霜的沉着,双眼散发着淡淡的莹光,黑白分明,特别是漆黑的双眸中犹如无限的夜空一般深邃,里面带着点点的星光,给人一种宽广无垠的感觉。
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在打量着冯悲二人,冯悲也一直大打量着对方,直到一阵微风吹起来人腰间的玉佩发出轻微的玉鸣声冯悲才收回目光,身体微侧做防御状。
对方的目光让冯悲感到自己身体都被看穿,这种感觉很明显,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等到来人看到冯悲额头上的泪珠时双眼猛地一亮,笑意微收,过了一会又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一切都是命啊。”无奈的语气中又带着些许的释然。
“这位小友,你额头上可是这泪痕盆地的泪珠?”来人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柔声问道。
冯悲眼神平静的看着对方,但是从对方身上传来的那种风轻云淡的感觉在他心头确如山峰一样压在心头,此人必定是他见过境界最高的修士,他微微欠了欠身说道:“敢问前辈名讳?”
“奥,是我唐突了,你可以叫我庄老,修行于天门山。”
听到这句话后冯悲面无表情的颔首,但是身后的白灵却突然按在他的后背上,冯悲心头微动转身看过去,后者看了庄老一眼小声说道:“天门山,证仙门!”
证仙门这三个字对于普通人来说估计听都没有听过,但是对于修行界的每一位修士来说都是如雷贯耳,修行界中执掌牛耳者,曾经是可通仙界与仙人有来往的门派,其底蕴是不可想象的。
“两位小友怎么称呼?”庄老依旧面带微笑问道,丝毫没有不耐,光是这份气度就足以让人折服。
“庄老你好,我叫冯悲,这位是白灵。”冯悲回答道。
庄老听后伸手捋了下颔下的胡须做思考状。
“冯悲,名字不错,不知你额头上的可是这泪痕盆地之中的泪珠?”庄老又一次问起这个问题。
冯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双眼平静的注视着对方的双眼,后者嘴角的笑意微微扩大,双眸中的星光开始缓慢的明亮起来,一朝顿悟之后冯悲看透很多东西,双眼也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和沧桑,但是随着对方双眸中的星光愈胜竟然有一种不敢面对的感觉。
白灵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异样,而且也感受到叫装老的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静而不发,动必惊天的气势在凝聚,悄悄向前走了两步和冯悲站在同一条线上,微微皱起眉头直视着庄老。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确实是从泪痕盆地得到的。”过了一会,冯悲收回目光双眼平视前方说道。
“不错!很不错!金骨玉脉,就连元气也与众不同,得到泪痕盆地的泪珠,机缘也不错,以你此种境界敢于对我直视而不退缩,很不错啊!”说到最后庄老开始朗声大笑,气机微现,周身竟然荡漾出一圈圈无形的波纹荡漾开来,冯悲看到此眼中精光一闪,丹田内轮回之力微扬,随时做好全力而出的准备。
笑了一会的庄老停下后看着眼前的冯悲二人脸上面容一整说道:“你可愿拜我为师?”说完长袖翻转缠在手腕露出瘦而不枯的手指轻轻的拨动,一道小巧的紫色闪电蓦然而生,方寸之间瞬间充斥着霸道猛烈。本是自然而生带着天道凌威的闪电在庄老的手中却犹如一条小蛇一般微微颤抖更给人一种震撼的视觉冲击,隐有风雷声传来,不过紫色闪电很快就消散在手掌内,随后双眼带着明亮光芒的看着冯悲。
冯悲低着头没有说话,但庄老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照在她的身上,说完话的庄老也并没有急于从他口中得到答案而是静静的注视着他。
山间陷入安静,微风无声的在空中流动,只有时不时传来断断续续被风搅碎的妖兽吼声。白灵看到低头不语的冯悲走上前去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说道:“庄前辈,请容我说句话,前辈看上了我师弟的根骨想要收其为徒这件事我也很提师弟高兴,但是我们毕竟是萍水相逢的第一次相见,而且机缘巧合下得了泪痕盆地的泪珠也算是有夺人之美的嫌疑,这个时候就问师弟要不要拜你为师会不会太突然了呢?”说完这些话白灵小心翼翼的看着对方的反应,但她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在普通世界中有师傅之人如果重新拜师就会被别人说叛徒,落不得好名声,但是在修行界这种事情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修行界很残酷大多都是利益所致,师徒关系并不像俗世有那么些感情的牵绊,因利而分也同样会因利而和,当然也有那些对师徒情谊看的比较重的,例如像白灵和谷百溪这样从小被师傅养育成人的例子。
听完白灵的话庄老盯着白灵看了一会,知道后者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才开口说道:“好吧,这件事或许是对你太过突然了,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想好的话可以拿着这块牌子找我。”说着一块红褐色似木非木的牌子缓缓飘到冯悲面前。
牌子上面阴阳雕刻着晦涩玄妙的图案,古朴大气,中间镂空的圆形里面嵌着一块青色的晶莹玉石,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庄”字,笔力苍劲,字迹入玉三分,整个木牌一看就不是凡品。
“怎么?连考虑一下都不考虑吗?修行界想拜入我门下的可是有不少人呢?”看到冯悲不接牌子庄老收起微笑声音有些清冷的说道。
“跟着你可以站在顶峰看到整个修行界的风景吗?“冯悲拿过飘在空中的牌子摩挲着说道,双眼迷离。
庄老听到这句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回答道:”别说看到整个修行界的风景,你就有可以成为顶峰一道风景的可能。“
”我不想成为什么风景,只不过是想多走些路多看些风景而已。“冯悲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就此别过了,我在天门山等你。”庄老别有深意的看了冯悲一眼之后就转身离去,脚步不大但每一步都跨过十余丈的距离,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看到庄老走去,白灵一直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深深的呼了口气,随后白了冯悲一眼说道:“刚才你胆子挺大啊,还好这位前辈的脾气不错。看他的实力应该很高,不过他竟然想要收你为徒,你真的打算去天门山找他做他徒弟啊?”说道最后白灵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幽怨。
“去!”冯悲干脆的回答让白灵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他过了一会又继续说道:“但是,不是去拜他为师而是纯粹的看看风景。”
白灵对冯悲的这种说话断断续续的方式有些无奈,刚要说话却看到冯悲已经起身向前走去,脚步迈的很大,突然她觉得冯悲的背影有些萧索,要说的话又从嘴里咽了下去。
埋首前行的冯悲表情有些沉重,刚才那个问题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问出如此白痴的问题,但他却真的将这个问题给问出来了,因为他是真的想会当凌绝顶之时看看之前不曾见过的风景,给曾经那时傻傻的自己说声“对不起,看风景迟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