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下人轻轻敲门,带着干粮水已经银两衣物送过来恭恭敬敬的摆在面前,萧炼梦只是看一眼,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下人恭恭敬敬的说:“这是小姐吩咐的干粮水衣物,表姐姐吩咐我们给小姐多备一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请问小姐还需其他的请吩咐吗,我们现在着手就是。”
萧炼梦叹了口气说:表小姐很周到,待我谢过,帮我准备一把匕首,你们先下去吧!”
下人闻声服了一下身子,恭恭敬敬转身退出,并带上门,偌大屋子只剩下她和火鸾,瞬间静的出奇,心想看样子是逃不掉了。
萧炼梦不客气的接受着,所谓潘府的恩惠,她知道她已经因为那个昏迷不醒的人儿不能独善其身了,但是若是那会不回来她也会后悔。
潘阳是已己身明己志,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已经属于这个刚刚认识一天多的女子,他已经交付全部,包括自己的生命。
站起身来在心里苦笑着,拍了拍火鸾的肩膀,冲他点点头,紫色的眸子对上火红的眼,带上浅浅愧疚。
萧炼梦淡淡的说:“我去看看潘郎顺便和潘母道个别,谢谢潘母如此周到,你在府邸门口等我,稍后我们就出发,这一路我总觉得不平坦,其实你...”
萧炼梦还没讲完就被火鸾那招牌无辜的清瞳,费力的一字一顿挤出来的话打断,他面无表情的说:“我去外面等你。”
火鸾是一个羞涩话讲不全还固执的男子,但从他眼里总是看到坚毅安心,总是莫名的想要心疼他。
萧炼梦看着火鸾拿着包裹走出院落,这时下人把匕首送来,接过匕首,瞬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头在环视一遍自己住的不久的房间,慢慢关上门,长叹口气。
在心里长叹说:如果是注定,我就坦然接受,管他将来,逃不掉,我也不会为人鱼肉,至少我还有勇气,可以找机会拼命,仍然改变不了,也会做让他们怕十年的井绳。
她知道这一路的凶险,很可能有去无回,若是有心人特意安排,那么自己必死无疑,可是不得不去的压迫,不得不去的理由就躺在这里,她不能拿潘阳的命来断这事情,唉喜欢就是喜欢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反正也没白来一趟,死就死吧,既然选择接受,就不再做一个懦夫。
另一方面如今只能安慰自己说:“这一切都是未知,不一定是自己感觉对了,若自己这么有本事,在二十世纪时就应该多买彩票,早就发达了,更何况自己什么身份,值得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别扯淡了。”
萧炼梦不敢去多做推敲,她怕得到自己无法接受的结果,更怕因为自己而让这个真心实意的男子而妄送性命,她输不起,她现在只有他了,他是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得到的最真的温暖,是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人,是他告诉他,他是她的男人。
这一路虽然走的愁眉不展,但是不知不觉中也走到了潘阳院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在勇敢一点,因为即便是陷阱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推开潘阳的门。
以为抬眼就能看见那张憔悴的脸,没想到看见的是潘母亲历亲为的照顾潘阳,眼角的未干的泪花,证明这个冷酷威严,又坚强,又骄傲,又高贵的母亲刚刚哭过。
一副慈母形象轻手轻脚,面容憔悴之色,显而易见,令人心疼,心想做妈的都不容易,天下有几个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这里男儿并没那么没存在感,也不是可有可无,毕竟活着意义最大。
轻轻走到身边鞠躬说:“潘母请放心,我定会带回冰莲作为聘礼迎娶潘阳,希望潘母倒时成全,愿意交付潘阳由我照顾,但我不希望纯洁的花沾染其他不该有的。”
潘母手一颤,但未抬头还是一心照顾潘阳说:“我只是一族之长,只是一个母亲,我希望我族民安心快乐,我希望我儿幸福安康。”
萧炼梦明白潘母的意思,潘母也清楚萧炼梦说什么,她的无奈已经无可抗衡,是对是错,单凭天意,但是这一趟是势在必行。
潘母继续说:“我了解吾儿,从来都信犬儿眼光,既然他选择你,自然是有非要你不可的理由,也相信你不会弃他不顾。”
萧炼梦在心骂了一句老狐狸,有礼说到:“潘郎真心待我,我岂能辜负与他,既然选择自然要负责。”
潘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萧炼梦说:“十几年阳儿在我身边温顺乖巧孝顺聪慧,一直以来是我的骄傲,作为母亲,我多么希望他一生安乐,没想到我这个做母亲的,亲手将这个骄傲送至鬼门关,差点就这样断送了,很多时候都是事与愿违。”
萧炼梦看潘母有点激动从桌上倒杯茶送到潘母面前说:“没事的,一切都不是无法挽回。”
潘母喝了口茶站起走到桌边继续说:“我现在别无所求,我只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老身愿带他受过,你说我自私什么都好,不管怎样我要我儿子活着。”
萧炼梦知道潘母话中有话,也知道她现在是哑巴吃黄连,不是城府深,而是不能说。
潘母逝去眼角泪痕,没想到如此坚强的一个人,竟然会因为儿子昏迷不醒,而变得如此脆弱,她眼神的肯定,更加告诉萧炼梦事情没有想象中的简单,最起码会很棘手。
潘母继续说:“我儿释你如命,此路凶险异常,你千万要保重,万事小心,平安归来,我定为你们主持大婚,圆我儿心中夙愿。”
萧炼梦有礼的说:“会的,就像阳儿一定会平安的一样,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我们是否如初见。”
潘母说:“不管发生什么事,请姑娘牢记,我儿近日对你的这份情,怯不要辜负才好。”
萧炼梦心里苦笑能活着回来才怪,但是自己不走这一趟,眼前这个大好男儿就真的无法挽回了,或许这就是注定吧!
没关系,只要睡着了或许就能结束了,回到自己的家里,做躺在爸爸妈妈怀里的乖宝宝,当她们的小公主,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
潘母很矛盾,若萧炼梦不能活着活来,那么以儿子的个性,可是全族人性命相比这又变得微不足道,她是一个人的母亲,更系着全族人性命,潘家历代祖先周旋在这五国皆垂涎之地而独善其身,如今却因为自己的牵挂太多而越陷越深,一种无力萦绕心头,但是她明白是先有族后有儿。
潘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继续说:“如遇到危险可防身,不过只有一发,瞬间可以发出一千根银针,上面涂满麻药,切勿猛撞,你先拿着,记住打不赢就想办法保命,留着青山,总会有转机。”
既会动情演绎,又要让我领情,算盘打得真响,不过只要潘阳平安,其他的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不是吗?管他呢!
潘母的几句话听出关心,听出犹豫,萧炼梦假装归于担心儿子不多想,但是一种厌恶的味道始终萦绕,着就是权谋吧。
自己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跳进陷阱,等待死神的认领,但是她完全理解潘母,或许有一天她面对艰难抉择时会比潘母更失去理智。
这时潘阳迷迷糊糊吐着:“妻主不要抛弃阳儿。”
潘母看看自己的儿子摇摇头起身说:“你们好好告别吧!”
转身时看着萧炼梦,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身后躺在床上仍昏迷不醒的潘阳,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走过去。
在床前看着因为自己伤到命悬一线的人儿,看着他精美的脸,因为疼而变得苍白,自己已经决定了,不管发生什么都是值得的。
或许这一别就是一生无缘了吧,不过老天对我还是好的,知道你真心,比什么都值得我珍惜。
萧炼梦看着紧闭双眼的潘阳,突然有点不舍这份深情,做到床前摸摸他的滚烫的额头,弯身隔着面纱亲亲他的热唇,爱抚着贴着他耳朵以一种无法拒绝的姿态说:“要等我回来,我不准你死,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好好的活着。”
紧紧抱住潘阳一下,放开他起身想离开却看潘阳一紧,似乎有所感应,眼角竟然流泪了,深出双手似乎想抓住什么,萧炼梦想伸手抓住,最终怕自己会有所动摇,强忍的看着,他在半空中摸索,不久便无力的放下,安分的昏死过去。
萧炼梦不想多看,越是看越是舍不得,弯身为他改好铺盖,转身就走,在门口深呼吸一番,快速向潘府外走去。
看到火鸾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挥了挥手火鸾跑过来,萧炼梦抱着他,紧紧的抱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心里那个难受,比生离死别还让她难以抉择。
这时潘红锦走过来从怀里拿出一个弓弩说保平安,样子精致,可以浓缩成手镯,一袋小箭头和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各色伤药,说路上有备无患,表面如此,实际担忧之色,傻子都能理解。
萧炼梦并没多说什么,也不想拆穿,自从来到这里就发生太多了,从来没人给她时间消化,她真的好累,好想逃。
火鸾不客气的接过东西,萧炼梦勉强摆摆手,不想再说什么,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幅模样,火鸾扶着萧炼梦上车出发了。
上马车,萧炼梦依然靠在火鸾的肩上,没多久萧炼梦在火鸾脖颈间急促呼吸着,有种想又渴望,不是饥渴,那种想要的冲动萦绕着,难以抑制,她想放纵自己。
火鸾似乎明白什么,打开脖颈,露出洁白美丽的锁骨,萧炼梦,伸出舌头在他颈间舔口一下,火鸾僵硬身体变得柔软,他在紧张,萧炼梦用仅存的意识推开他。
由于力气过大,萧炼梦摔在马车上,头撞在甲板上,却让自己清醒很多,原来痛可以抑制的。
火鸾一惊,伸出双臂想扶起萧炼梦,没想到萧炼梦一巴掌打过去,火鸾彻底蒙了,没多想立刻跪在马车上,萧炼梦冰冷的说:“出去,滚出去,立刻,马上。”
车夫听见动静问怎么了,萧炼梦说没什么,车夫也没继续追问,车赶的更稳了一些。
火鸾低着头咬着下唇,样子可爱至极,突然火红的眸子闪出异样的光芒,像是坚定什么,衣衫向下拉了一下,裸出若隐若现的红花,萧炼梦吞着口水。
萧炼梦甩甩脑袋,伸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过去力道更猛了,清晰可见五指印,竭尽全力为他拉上衣服,他却固执的抓住萧炼梦想要拉上衣服的手,就这样僵持着。
萧炼梦看着火鸾颈间留着的热血,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火鸾偏偏这个时候,固执的倾向他,他明明刚被自己吸食过,他会死的,他怎么可以这样。
萧炼梦用仅存的意志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不需要你这样,你懂不懂。”
火鸾淡淡的努力的说:“我知道,但是不介意,只要主人愿意,我心甘情愿,请主人成全,要不然就杀了我。”
萧炼梦强忍着带有愤怒掐着他的脖子说:“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本意想吓吓他,可没想到他不闪不躲不挣扎,只是缓慢的闭上眼睛。失败真的是太失败了,萧炼梦手抖得像是抽大烟一样。
萧炼梦跌坐下仰起头,难过的说:“你不是奴才,你是人,对我很重要的人,是我想你陪在我身边的人,自私的想你陪着我。”
她在做最后的隐忍抵抗,可是他失败了,她一下子将火鸾拉到怀里,翻身压在他身上,手指划过脖颈,用舌头舔上去,一口咬上旧伤口,不停的吸食这种粘稠的东西,血腥的香气漫步整个车厢,她最终还是没有抵制住自己。
从血的味道吃出,他如此心思澄明,他的血液告诉萧炼梦他心甘情愿,他的死心塌地,这种兽的天性,投之以李抱之以桃,让萧炼梦沉沦,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火鸾紧闭双眼,像是有所感应,大胆的抱住萧炼梦,力气之大,包含难以言喻的柔情。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萧炼梦脑海里响起:“你在吸,身下的人儿就要血竭而死了。”
萧炼梦一个激灵抬头,谁在说话,那个声音好像是从脑子里穿出来来的,难道是幻觉。
看见火鸾紧闭双眼,泛着白的双唇,忍不住吻上去,轻声说着:“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火鸾微微睁开失了明亮的红眸,双臂紧收心里告诉自己说:“主人是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只要主人不抛弃不嫌弃,我愿意为主人做任何事情,求主人永留我在身边,一定要留我在身边呀。”
火鸾虚弱的摇摇头,感觉被在乎,被心疼,甚至沉浸在其中,他感觉这样的温暖再也不是自己一个人了,这就足够了。
火鸾勉强挤出微笑,无力的摇摇头,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他需要留在他身边的决心。
萧炼梦突然觉得自己是禽兽,心里一阵愧疚,有些感动的说:“与君相遇我何其幸也,能得君一心,我岂能负之,愿此生能与君如此刻,你我能一直不负彼此。”
身体变得麻木想起身坐稳,谁知没稳住一下子,身体一倾正抓住火鸾的胸口,看他羞涩的一声,脸蛋的惨白漂上的红晕着实令人心疼。
纯属意外,真的是意外,有些尴尬的扶起他将他搂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香肩,他也温顺的拦住萧炼梦的腰,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萧炼梦暗暗发誓,身边这个人是他的债,她要用一生来护他周全。
也不知道这样搂着熟睡的人儿,看他睡颜多久,感觉半边身子都麻木了,而他就像一个孩子在母亲怀里一样,睡得那样踏实。
到了第一站,车夫想叫醒熟睡的人儿,被萧炼梦阻止,萧炼梦打发他去投店,缓慢的轻轻的像抱着珍宝一样,将他抱入客栈,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将他轻轻放在床上。
看着他竟然这样安心,正想下去找点吃的给他,结果发现他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这是有多大的不安因素,让他在睡梦中都不无法释怀。
没办法只能在一边以极其不舒服的姿势睡下,不知过了多久,就这样静谧舒适的睡着。
其实火鸾在车停下来的时候就已经醒来来了,可是他是在留恋,从来没有人让他这样安心的靠着。
萧炼梦直到感觉一双灼热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睁开美丽的紫眸,看见一双红色的眼睛,闪着幸福,一时慌神,一下子滚下床榻。
这个老腰,真是要命,正要站起来,正撞上因为担心探过来来的红色头,火鸾顾不得疼赶快起来,扶起萧炼梦,跪在脚下可怜的表情说:“主人,对不起,请...”
萧炼梦制止他说话,想扶起他,他却固执的跪在那里,萧炼梦觉得可气又可笑,不是狼人吗?不应该骄傲高耸吗?怎么会染上世俗的恶习呢?
看着耷拉着脑袋像犯错的孩子一样的火鸾,萧炼梦心疼的勾起的下巴,逼着他直视:“听着我给你定规矩,不准动不动就下跪,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你是我的男人,一定要听话,否则我就...”
火鸾一听急了,马上站起来,又一次近距离相撞,丫的鼻子歪了,信好是真的,萧炼梦一把拉过他,坐在腿上,温柔的说:“是不是饿了?”
火鸾点点头,又摇摇头,样子好可爱,萧炼梦勾勾他鼻子,轻声说:“我们走吧!我饿了。”
到了楼下叫了满桌的好吃的,特意点了牛羊肉,鸭肝,猪血,鸡汤,红枣汤等等,只是为了给他补血,看他眼睛湿湿的,被关心在意的感觉真好,一把拉下他坐在旁边,快吃呀,不停的给他夹菜,他也不客气的吃着,这种场面羡煞多少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