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炼梦一身轻衣,清紫,不施粉黛,一头紫发,温顺的贴在后背,清新脱俗,手提花篮,边走边提起来嗅蔷薇香气,有种美呆的情怀,萧炼梦尽量调整自己心情,尽量让自己放松,尽量不做任何杂念,说服自己他是自己的男人。
萧炼梦尽量怀着轻松愉悦的心情走着,不去想这段时间发生的,只想快快乐乐的做一顿吃货,想着花初尘一定忙里忙外,准备一大堆好吃的,想想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步,看着花篮里面的作品,感觉甚是满意,看着自己手上新伤和旧伤,似愈合又没愈合的,还有刚刚流着血的,看着肤白胜雪的手,如今……
刚踏进花初尘的宫殿,就闻到满屋子的饭香,萧炼梦偷偷的把花篮放在背后,悄悄的走进去,看着花初尘连摆盘都亲力亲为,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慢慢的走在他的身边单手抱着他,用长袖盖着手,将花篮放在花初尘面前,正洋溢着幸福,突然感觉背后一道躲不掉的炙热,手一僵花篮落地,精心刻好的两个人应声分开。
萧炼梦放开花初尘,僵硬转身,萧炼梦看见潘阳深情的望着自己,这心里五味杂粮,自己曾经都做过些什么呢,又凭什么让男人为自己守身如玉,如今他安然,又找到自己所爱,应该祝福吧,而且自己也没有做到始终如一。
萧炼梦的脸上平淡的没有意思波动,看得花初尘心揪在一起,难受痛苦,潘阳不明白,如今为什么这个自己最近的人,自己竟然看不到她在想什么,日思夜想,如今她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绝感觉如此遥远。
萧炼梦平静笑容可掬的脸下,藏着复杂的心情,她不断放映自己与潘阳相爱到相知的一切画面,包括恩爱缠绵,包括互诉情话,包括情意悠扬,可是这一切又好像在昨天,又好像没有发生过……
三个人就这样站着,谁也没说什么,却不是尴尬,而是无形的隔阂,萧炼梦想了想笑了一下,上前扶着潘阳一出言冷了潘阳的一个脆弱的小心脏,若知道如此他还会这样义无反顾,日思夜想吗?
萧炼梦说:“二皇夫,身体孱弱,如今喜事刚过,入宫可是给皇后请安,二皇姐可陪同前来,快坐下来说。”
冷漠疏远,不失礼貌,缺少了情谊,在场的温度降了几分,花初尘想上前说明什么,却被萧炼梦的一击眼刀,杀得讶然而止,被这样的萧炼梦威慑,默默低下头,伸手去捡分开的两个木头人,小心翼翼的放在盒子里。
潘阳此刻方知,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似乎有什么再也回不去了,心里的难受,用心如刀割都不为过,尤甚更重,两腿僵僵的,脸色差到像是死寂蔓延,任由萧炼梦假意寒暄,拉着他坐下,甚至他已经听不见萧炼梦再说什么了,两个耳朵,和一个脑袋,都在罢工,嗡嗡作响,不停地闪烁曾经在一起的画面,曾经她的承诺……
他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被她拒之千里,她曾经答应过的,要了他会对他负责到底的,可是如今一句问候关心没有,甚至都没有问问女儿,就这样判自己死刑了吗,那么他们之间梦一样的情谊,终究只是一场梦吗?
萧炼梦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什么,转身就要走,她只是不喜欢,不想在这样的分为就留,看看花初尘,竟有一丝失望,萧炼梦头也不回的抬脚就想走,这个时候,潘阳像是发泄一样什么也不顾,从后面用力抱着萧炼梦。
萧炼梦一僵,这个温度既熟悉又陌生,潘阳没有哭出声,他的眼泪已经侵透了萧炼梦的后背,萧炼梦想睁开,却发现潘阳死死的抓着,萧炼梦内心冷笑,这是为什么呢,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萧炼梦卡在喉咙的二皇夫再也叫不出口,花初尘上前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说出口,转身挥手让宫人退下,看着萧炼梦的脸各种悲伤,花初尘不知道自己错了还是对了,微微勉强一笑,自己也出去了,关上大殿的门。
偌大的宫殿就剩下萧炼梦和潘阳两个人,萧炼梦觉得自己好没用,还是留恋他的味道,放不开他们的过往,是重情,还是不能忘记他的情,但还是掰开潘阳的手,深呼吸,暂时屏蔽掉和他的过往,换上一种冷漠,冷静的转身看着潘阳。
萧炼梦说:“天色不早了,累了就在这里先休息吧。”
萧炼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还想着留他,这个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干嘛还留着他,这是要闹那样呀,明明已经名花有主了,自己为什么做不到,没出息,为什么还不保留最后的风度,一阵腹诽把自己骂了一遍。
潘阳愣住了,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可能是生完孩子,更脆弱了,甚至有些没办法接受萧炼梦的冷漠,潘阳瑟瑟说:“妻主不要阳儿了吗?”
萧炼梦竟然心里还是心生不忍,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慢慢的说:“二皇夫见笑了,年轻戏言岂可当真,如今朕祝福你们二位。”
潘阳拼命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声音哽咽,却只能无力的说出这三个字,想扑进萧炼梦的怀里,却被他的冷漠,僵持住了,慢慢的视线模糊,身体打晃,晕倒在地,萧炼梦还是没忍住将他揽在怀中,而这个时候,内室的女娃娃不适宜的哭起来了。
萧炼梦抱着潘阳,看着,满桌的美味,这都是他们精心准备的吧,可是这个男人,萧炼梦觉得头痛,把潘阳抱在床上,放好盖好被子,转身抱起哭的孩子,模样还挺可爱,萧炼梦,怜爱的摸摸女婴的脸颊,女婴竟奇迹般破涕为笑。
萧炼梦看着这个像自己几分,又像潘阳的孩子,心里的滋味难以表明,看看潘阳睡梦中眼角挂着的泪花,心疼,自己努力伪装的超脱,就在抱起孩童的时刻正式分崩离析了,心里阵阵刺痛,自己已经快无法呼吸了,伤口的各种痛西至而来,传到心脏快要窒息。
萧炼梦感叹多么灵巧的孩子,向潘阳一样的乖顺,若是自己和潘阳的多好,萧炼梦放下孩子又看了一眼潘阳,摸摸自己的胸口,转身走出宫殿,关上门长叹一口气,看看月朗星稀的天空,也看看不远处相望的花初尘。
萧炼梦并未过去看花初尘,伸手招来李荣莫,准备回自己宫中,花初尘却急急忙忙上前从后面抱着萧炼梦的腰,萧炼梦回过神,看看花初尘,晚风拂过,花初尘绿色的发在空中漂浮,甚是唯美。
萧炼梦用手扶过花初尘的脸,微笑着充满苦涩说:“皇后费心,只是伦常还需顾及,朕昨日有失,顾念昔日,带阳儿醒来,放他离开吧,天色不早了皇后先行安寝,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改日在与皇后共进晚膳。”
萧炼梦转身就走,风扶起萧炼梦的紫发,异样美好,却充满了可悲的气息,花初尘来着萧炼梦的,可瞬间就放开了,满手的伤疤,萧炼梦迅速抽回手,一笑便走了,花初尘后面喊:“陛下何日再来,请陛下勿怪初尘。”
花初尘恭敬以桃源国跪拜之礼,伏在地上,萧炼梦转身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这个时候她也需要安慰,但是又不忍心让自己的男人如此,萧炼梦卡在喉咙的话犹豫许久还是说了明日。
萧炼梦离开了,花初尘自从萧炼梦遭遇大难,回来之后对他的温柔体贴,早已经让他迷失了,由于报恩,到现在已经无法自拔,虽然短短时日,但是这个改变只有在她转身才知道多痛,花初尘呆呆的跪在那里,忍风戏弄他的头发,夏日的夜格外冷。
萧炼梦在御花园的秋千上荡来荡去,不知何去何从,李荣莫不敢多问,只是安静的为萧炼梦取来一件斗篷,为萧炼梦披上,萧炼梦看看李荣莫什么也没说,又继续发呆一会,起身说:“取盘棋,带朕去看看朕的俘虏是否习惯。“
萧炼梦想了好久,似乎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敌人也可是朋友吧,无所谓了,去聊聊天也好,总比自己一个人好吧,李荣莫吩咐身边的男侍取棋,自己小心引路,萧炼梦却没心没肺的想怎么戏耍此人,似乎乌云散了。
魂漫不经心的说:“呦,想通了,心情好了呀。“
萧炼梦白了他一眼说:“老娘好着呢,不就是一个男人吗?老子还有万里江山要争,还有黎民百姓要养,很忙的,那有空伤神,你有空,帮我想想怎么搞定二姐吧。”
魂揉揉鼻子说:“你不怪他啊?”
萧炼梦停了一下,继续走说:“你看现在风平浪静,一定是二皇姐做了什么,要不然那些馋臣能放过我吗,而且昨日,群臣都在前厅,故意将我等请到后庭,这一定是二皇姐只想让我难受,并不想让皇家难看,并不是不管不顾,虽我与她是君臣,但是君臣内斗,不影响国之根本,我还是很钦佩的,相反之我就鲁猛很多。”
魂不停地抠耳朵说:“我没听错吧,你说什么,你在理解她,并且自我反省?”
萧炼梦不想搭理她,在这里她必须要学会生存,还有保护自己,而且他的亲人就只有大皇姐,二皇姐,姑姑,还有七……对了那些男人也属于自己的,对,留在自己身边的就是自己的,所以自己要努力,并且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