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呀!”刑不凡小声嘀咕,显得十分无奈。
“呀!”少女似乎醒悟到什么,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便跑出了房间。
她风风火火地了跑出去,然而没过半个呼吸,又折回来。“咚”关上了屋门,这才不见。
“哈哈。”刑不凡失笑。
虽然他和这个少女只是第一次见面,而且他还听不懂女孩说什么,可是他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亲切。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感觉和这个女孩在一起,他就有了依靠依靠。
他猜测,也许是这个少女身上所带的天真和质朴,让他觉得亲近。
刑不凡甩了甩头,将少女的事情放到一边。
正因为甩头,又一阵剧痛感涌上来,疼的刑不凡龇牙咧嘴。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被斑斓兽重伤,身上这些伤,应该都是斑斓兽留下来的。
而自己,应该就是被最后看到的那几个人给救了回来。
刑不凡忍着痛,抬起手臂来。手臂上,已经缠满了布带,一缕缕淡淡的药草气味从布带上散发出来。
很显然,在他昏迷的时候,有人给他包扎了伤口。
“奶奶的,竟然这么狼狈!”刑不凡忍不住叹气。
现在的他,像是一只被包着的蚕蛹,动一动都很费力。不过他也不敢乱动,因为他一动,就会牵连伤口。虽说是皮外伤,可是这些伤口加起来的疼痛,也不是他敢忍受的!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刑不凡有些头疼,传送阵把他传到了这个地方,也没有告诉他到底是哪里,这让他该如何是好。在这陌生的地方,无依无靠,这教他如何生存?
“不行,我得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然后尽快找办法回去!”刑不凡下定决心。
他所牵挂的事情,无论是怪老头儿,还是爹娘,或者是慕雪,都不在这里,而是在原来的地方。
而也只有那个地方,才是他的家乡!
正当他思绪万千的时候,屋门突然开了。
一群人,以一位老者为首,鱼贯而入。这一群人,足足有十来位,都是老态龙钟。本来就不大的小木屋,在这些人进来之后,显得更加拥挤。
那第一位进来的老者不喜不怒,隐隐中带着一丝威严,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刑不凡床前坐了下来。
他先是抓起刑不凡的手腕,替他把了一下脉象,接着又解开布带,查看了一下刑不凡的伤口,方缓缓地点点头。
老人替刑不凡缠好布带,迟疑了片刻,才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话。
刑不凡又瞪起了老大的眼睛,又陷入痴呆。
他一半是听不懂老人的话,另一半,却是被老人给扯动了伤口,疼的。
刑不凡听了老人的话,咧着嘴,摇了摇头,道:“我听不懂在你说什么。”
语言的障碍,让他和这群人没办法交流。
他没学过这种语言,也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语言,在他活过的这十三年里,他从来都是用他说的那一种语言。不仅是他,他见过的所有人,都是说着一样的话。
他们,只用一种语言。
但是,这群人却说着不一样的语言,这让刑不凡在惊讶的同时,更加确信自己远离了故乡,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老人听到刑不凡开口,顿时间眉头紧锁,他迟疑了良久,才用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你…叫什么…名字。”
听着这陌生又熟悉的问话,刑不凡顿时热泪盈眶,激动难耐。
他像是离家的游子,漂泊在外,终于遇到了亲人。
在这陌生的地方,他听不懂人们在说什么,人们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就像是被孤立的人,无法融入这里。
纵然人们很友善,但是那种孤立,却是发自灵魂,无从去除。
而老者说出来的话,虽然磕磕绊绊,但是却让刑不凡找到了熟悉的感觉,找到了依附感。
“啊,啊。老爷子,你能听懂我说话?太好了!”刑不凡顾不得全身疼痛,兴奋地几乎都要坐起来。
幸亏老人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才没让他莽莽撞撞坐起来,重新撕裂伤口。
“你…先躺好。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老人按住激动的刑不凡,再次问道。
在场的众人也都一个个盯住了刑不凡,虽然他们听不懂刑不凡在说什么,可是他们依然好奇。
“老爷子,我…我…说多了都是泪啊!”刑不凡激动地有点语无伦次,“我在积雾山山顶上碰到了一株灵果,想要采摘它的时候,我被白光包围住,接着就被传送了出去,才来到这里!老爷子,这里是哪里?我该怎么回去?”
刑不凡咕咕噜噜地说了一大通,直到他感觉到身上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才闭上嘴停下来。
老人听着这一席话,不由得陷入沉思。什么积雾山,什么灵果,什么白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
正当老人沉思时,他身后的一位老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打断了老人的思绪。
老人随即回过头去,同样滴滴嘟嘟的说了一通。
刑不凡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隐约能感觉到,老人应该是在翻译他的话。
这一群老人讨论了一会,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便不再讨论。
“老爷子,你们在说什么?”刑不凡疑惑不解。他很清楚,这群人是在讨论自己,可是他们说什么,自己又听不懂,这让他非常焦急。
“没什么…你先…在这里养伤,其他的…事情,等伤…好了再说。”老人没有回答,反而先让他在这里住下来。
随即,老人召唤一声,那个天真质朴的少女推门而入。老人又嘀嘀咕咕交代了少女一番之后,说地少女连连点头,之后,才率领着一干人离去。
就这样,刑不凡在这里住了下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晃就是半个月,刑不凡也一天天好转起来。
半月的时间,刑不凡跟着少女努力的学习这里的语言。功夫不负苦心人,半月下来,刑不凡终于能听得懂别人说的话,能和他人正常的交流。
这时候他才了解到,这少女名字叫作盼盼,比他还要大一岁,所以刑不凡便称呼少女为盼盼姐。
从盼盼的口中,刑不凡了解到了很多。
这个村子,坐落在蛮荒之中,生活很是艰难。而且在蛮荒之中,还有很多像这样的村子,生活同样不好。
但好在老天待这群蛮荒中的人不薄,给与了他们强壮的体魄,这才让他们的而生活,变得容易了一点。可是即使这样,这里的生活同样艰难。
刑不凡问盼盼,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舍弃村子,走出蛮荒?
盼盼告诉他,蛮荒之中充满了危机。想要穿过蛮荒,哪怕是强壮的战士,都会遇到生命危险,而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走出蛮荒。而且就算走出了蛮荒,这群人又能干什么呢?他们除了打猎,几乎什么都不会。
唯一一位走出去的人,最终又选择回到这里。盼盼告诉刑不凡,那一位走出去的人,就是当时与他沟通的那位老人。
刑不凡才恍然大悟,明白为什么老人能听懂他说的话,同时刑不凡也下定决心,一定要走出这蛮荒。
在两天前,刑不凡就可以下地行走,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盼盼不放心,又让他躺了两天。可躺了这么多天,真把刑不凡给闷坏了。
刑不凡推开门,走出木屋。这一回,他一定要出去走走,就算盼盼拦着,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时间正值晌午,盼盼正在劈柴,准备烧火造饭。她虽然比刑不凡大了一岁,可是还是很娇小,劈起柴来很吃力。
“盼盼姐,你劈柴呢,我来帮你!”
“小凡。”盼盼直起腰来,抿嘴一笑,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我歇着吧,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我呀,我没事的!你看,我好着呢!”说着,刑不凡挽起袖子,露出胳膊,很自信地秀了秀肌肉。
他的手臂上,明显有几条伤痕,虽然结的痂已经掉落,可是伤口还是很苍白。
“好啦,不用显摆了,我都劈完了,我这就去做饭,等青阳哥哥回来,我们就吃饭!”盼盼嬉笑一声,抱着木柴去厨房了。
“那盼盼姐,我出去转转去了,这些天真的闷坏我了,天天躺在床上,我都要散架了!”
“恩,你去吧,不过要小心一点,不要走远。”
这一次,盼盼没有再拦着刑不凡,她看得出来,刑不凡真的是憋坏了,从两天前就他嚷嚷着要出去,最终还是被自己强行拦住了。这一回,估计自己说什么都不好使了。
不过她也不担心,刑不凡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不影响他的行动,只要不剧烈运动,伤口不撕裂,就完全没事。
刑不凡撒了欢似的蹿出院子,跑了出去。
他一天天的躺在床上,最多只能下地走走,这样不甘寂寞的他如何受得了。虽然有盼盼跟他说话解闷,可他还是想出去跑跑。
走出院子,刑不凡反倒不着急了。他知道,开饭时间一般都是在青阳回家后,这时候,青阳应该还在打猎。
青阳是这个村子里打猎部队的一员,虽然他只有二十岁,可是却已经撑起了打猎的半边天。
打猎打到的猎物,有一半都是青阳的功劳。
这一切,都是盼盼告诉刑不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