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
201x年3月11日,我肯定记住。当我生日前一天时,俞来到我家。那时候他毕业了,进门时居然拿着一个蛋糕:“明天才是你的生日,可我不知道该买点什么,如果不介意的话,等0点时和师哥一起庆生?”一般老朋友来家里做客,应该有许多别后的情景要倾诉嘘寒身体问暖心情,可我居然尴尬起来。前几天的微信聊天记录没有给Y看,他突然来访还真有点……措不及防。我从出院开始,每次和人谈起交通事件,Y都不舒服。因为总听我慢慢讲入院时可怕可笑的经历,我的叙述描写的艺术似乎一次进步一次,可Y的注意和同情却听一次减退一些。可是俞刚开始就谈起了我的“大事件”,而且说的越来越重要。Y突然说:你们先聊我去买点东西中午吃饭,不要走。于是就拿着包关门出去了。
“你说吧,她走了。”俞嘿嘿一笑说真不好意思,让嫂子离开。“这不就是你的目的么?不过,上次录音笔没电了,后来的情节我也……你应该知道?我记不住。”
“得,当时连L都听不下去了。你们以为我喝多了乱讲的。这次来找你是有急事,顺便…把那'故事'讲完。急事不急,不然嫂子回来了那就没发说了。”我给他倒了一个咖啡:“这咖啡免费送的,讲得让人兴趣大发我给你一块钱一包的那种。”俞说:“行!你最好有五块的。”(脑子有点累。)
六
(“某大,事件第六天”。其实每人都有勉强去做能力所不及或不愿去做的事情,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俞来到我家还真有点急事。他哥哥那里有很多原材料卖不出去,知道我姐姐这里需要那种原产品所以要我帮忙。正好这边有一业务投标成功需要很多成品,所以到最后,一蹴而就的双赢使得我和俞的交情显得深厚了,而且我还得到了一比不菲收入,这都是后话了。其实俞在讲“故事”时我就看到了他包里的材料了……
????20xx年12月xx日,也就是综合楼事件的早晨。俞到综合楼之前是在校北门的网吧门口,前夜通宵玩游戏----俄罗斯方块。他加入了一个“智商群”的游戏比赛。每人交50元,有主持人安排。比赛之后冠军会得到1000元奖励,不过第二名的奖励是得到第一名奖励的一半,也就是说第一名最后只能拿500。依此类推。
这次,俞的名次是第三名。群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第三名的奖励也挺丰厚的却总会被人“唾弃”。因为如果够25个人参与游戏,那么这二百五的奖励先要和第四名平分,再然后必须和第十三名参与者平分------因为十三是个不吉祥的数字。
技不如人,俞也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走到综合楼时,看到周围的人群跑到对面一字排开。正好人群的”一字马“留着一个空,俞立刻跑到那“座位”,心想着:补上了这一块“空”,这一排“俄罗斯方块就”可以消除了!
刚到那“空白格”时顺着人群的眼力一看,顿时傻眼了:综合楼后墙的草地上趴着一个人,不,是一个尸体。前晚下了一场大雪,把那尸体掩盖了严严实实。从远方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一个人躺着。一个学校保安来了,走过去,居然把那尸体翻了过来。本来这一字马的“格子”们窃窃私语着,可在保安碰到尸体时,就像闹钟一样大家都惊叫起来。
七
(“某大,事件第七天”。遇过那么多形态各异的人,出过那么多深入浅出的故事,仔细想来回头一看,还真是有“谁能与我同醉”的感触了。)
Y回到家的时候俞已经走了。不过听完他的“听书”后还真是意犹未尽。y:你们说什么了?怎么走了还没让人吃饭呢!我把俞喝剩下了的水倒进花盆里:“问你一个脑筋急转弯,嗯…你说是女人聪明还是男人笨?”“当然女人聪明!”嗯对,男人不笨。那处心积虑的欲先除之而后快的快感,是谁先?
俞在看到尸体的头脸时,他说的,感觉是就像一个西瓜被扒开的样子。有个女生一回头就吐了。直到现在还会让人唏嘘。当时,俞也“回避”着那头部,可人都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没见过的东西,不管好还是不好都得看上一眼,过过眼瘾。于是,既然看不得头部,那就往下看看:身高、衣服、鞋子……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在看到那死者的左手时,俞就在想,这小拇指怎么就一半呢?不过肯定是旧伤疤,应该和跳楼没什么关系吧。警察来的时候抓住一些学生问:谁碰过尸体?尸体的头部已经被衣服盖住了,然后拍照、拉线、现场取证……剩下的不在话下。
逃课好像是成为真正的大学生的必修课,俞也无法幸免,在宿舍里睡了一上午,下午才回到教室。元旦快到了,班里的话剧还没排练过,所以为了抓紧时间下午所有人集合排练,但一个女生未到。大学第一年、第一次上台表演,要不是特殊情况肯定都会来,可那一米五的小丫头还是主要演员呢怎么没来?辅导员说:娜娜家里有急事,必须回家,大家先排练吧。
八
(“某大,事件第八天”。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的聪明才智上哪了它们上班了?真是为老不尊!”“师哥,'为老不尊'说的是老人的,我比你还年…”“滚!”)
月色如初,星光寥寥。我的心情和那星辰一样,一闪一闪的。看了看开着车的Y---“呆若木鸡”。于是我又使劲系了系袋子上的绳子,心想着:等俞开门时我就把这袋子摔到他脸上然后再说出来这儿的原因好呢,还是先说出话再摔到他脸上?!不管这袋子砸出去的疼还是不疼,都得用各种方法把扔出去的袋子再抢回来---就是我那“不劳而获”的不菲收入。出出气而已,干嘛和钱过不去?不过,这也让我懂了一件事,“一蹴而就的双赢”肯定是有夹带着让某一方“不得已而求其次”的后果---俞的哥哥把原材料送到这边时我就后悔了,一打眼就知道这大部分的都是残次品。为此左右的坐卧不安让人想得厉害……
俞打开门时又让我尴尬了起来:他的头发好像好几个月没洗似的,蓬头垢面跟吸毒差不多。我心想着这袋子扔还不扔,砸不砸他的狗脸?俞扶了扶眼镜:“啊,师哥来了,进来,吆,嫂子也来了。不好意思今天没打扫。吃饭了没?”刚进门就有一股酸臭味,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方便面盒子,电脑桌子上有刚泡上了的方便面。看着他在烧水拿茶叶,我就立刻把电脑的插座拔了:“行了,换个衣服跟我出去吃饭。你这方便面不够咱仨人吃的。”俞站起来嘿嘿一笑推着我往外走:“嫂子快走啊!”
在餐馆里,虽不是“食前方丈”,这账单也够我们吃三四天的。水饺我俩一口没吃,全部都被俞吃掉了。再看看杯盘狼藉的桌子,和他饭后的样子及打嗝的声音,我就把那袋子偷偷地放到Y的包里。之后他就慢慢地告诉了我们这几天的事情……
原来俞在大一时就加入了一个“智商群”,本来这还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时过境迁,里面的“俄罗斯方块”游戏慢慢的已经变成了赌博。尤其是他毕业时,这赌博更厉害了,花样百出。前几天他加入一个顶级比赛,奖品丰厚。俞觉得自己的“智商”挺高的,在刚开始时成绩也不错,但是后来输多赢少,到最后自己的筹码连进入比赛资格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