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今夜的红袖阁因为老鸨终于要推出自家养大的花魁娘子,引得京都中的男人们纷纷趋之若鹜。
据说,那花魁娘子生得貌比花娇、肤白胜雪,神飞顾盼之间都是旁人复制不了的风情万种,尤其是一双撩人的媚眼下一颗点缀似的痣更是平添妩媚之意,实乃百年一遇的尤物……
据说,那花魁生性清冷喜好诗词音律,对不忠于爱之人弃如****,琳琅娇声更是如山间三清妙音般悦耳,平时不太喜欢出门,是为一位风格独具的绝代佳人……
……
元辞卿当听到这个莼娘先前放出的更加劲爆的消息之后,放下了手中的油腻鸡腿,开始进行了一场深思熟虑的心理辩论:自己是不是应该装作安静沉稳的模样来印证这莫须有的传闻呢?
不过听这消息,貌似在人气上赢了同一阶段的人不少……
她长叹一声,决定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上边为她安排好的新身份——至于青楼女子的花名,据莼娘说要等到她献艺那天才会告知所有的嫖客,就连当事人元辞卿此时也不知道自个儿未来的花名如何。
希望不要是什么翠花啊、春香啊,至少名字得让人有一种想要看脸的感觉……
晚间莼娘又一次忙里抽闲来探望了一次元辞卿,正巧又赶上她正在吃晚饭。于是面带不忍道:“我劝你日后吃饭不要如此的规律,不然成了习惯怎么……”
解决完一个鸡翅膀之后,元辞卿抬眼瞥了对方一下:“怎么接客是吧?习惯这玩意儿可以改掉,但骨子里的东西却永远磨灭不了……我这个人就是爱讲大道理,甭管你听不听我都要讲,因为每天几乎除了你之外根本不会有人陪我说话……”说着说着,她便将近日里来的生活大致说了出来,边说眼睛却不争气的红了。
“我知道这样确实有些幼稚,只不过我耐心有限,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待到事成之后我要一些可以生活的银两和衣服,保证再也不回京都!”她顿了顿,觉得如此说话有些不礼貌:“求你们答应我的要求!”
莼娘冷冰冰的投来眼刀,不屑嗤笑:“每个计划中的女人皆是如此说的,可以我之见她们最后不是被名利所惑就是被男人甜言蜜语所害,结局都不胜凄凉。看来你这个百年一遇的控世者似乎也只能算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草包罢了!”
“一个人想活下来,有错吗?”
有错吗?
莼娘霎时无语,只得怔在原地狠瞪她。元辞卿往灯火通明的楼下看去入目皆是一片繁华景象,可惜一寸土地都不属于自己,红袖阁门外的那些个权贵之人个个面目猥琐,眼露淫光,又怎是值得托付终生之人?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真就在献艺那一天随便一个价钱把自个儿给卖了,日后她要像正常女子一般生活可就难了,不仅会遭到他人鄙视嘲笑,自己的孩子也会被波及,谈何生活立足?
她扶腮望着窗外繁华的风景,并不觉得身后之人已经无了声响,只留一声声踏进心灵的脚步慢慢朝她靠近。
元辞卿闭上双眼开始进行冥想,这一刻永远也不要过去该多好……
人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