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休息之后徐东海加入了高考大军,每一场考试徐东海都有些忐忑,拿到试卷先看后面的题目,看到没有因为自己的穿越有所更改才松了一口气认真答题。
董玉妍父母都在市里面的工作,所以在市里有房子并没有和其他学生一样住宾馆,再加上两个人不在一个考场,因此在放假分辨之后没有见面。
考完试徐东海有些兴奋给董玉妍打电话,可惜高考结束她的父母给她安排了其他事情,因此两个人没有时间再见。
郁闷的回家之后徐东海陷入了忙碌之中,阳历六月正是皖北收小麦的季节,金黄的小麦,轰隆隆的收割机,漫天的灰尘以及麦糠成了这段时间的主旋律。
把一袋袋百来斤的小麦从三轮车上扔下来,徐海东进屋端起放着的凉茶咕咚咕咚喝个精光。仅仅只是两三天的时间,他上学时候还有些白嫩的肌肤已经变得黝黑。
光着膀子、大裤衩,脚上穿着夹拖,随时踢掉跳进一堆堆从袋子中倒出来新收割回来的小麦中,用脚把小麦在铺好的塑料纸上摊开晾晒。嘴唇上已经有些黑意的绒毛,一点点见证者徐东海像青年阶段迈进。
洗了洗手,从屋里拿出五六个皮蛋剥掉外壳,放进水瓢里面用清水中冲一冲,一口一个吃了三个徐东海才顺了一口气。这样劳力对于他这个只有十九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大。
前世遇到农忙的时候徐东海也做很多的农活,但大部分都是父母让干的,自己能偷懒一点就偷懒一点。而这一世总感觉亏欠父母什么的徐东海则是抢着干。
一袋袋百来斤的小麦抱着,扛着从地里运回来摊开晾晒徐东海干的不比自己父亲少。虽然晚上累的全身酸痛,但看到自己父亲眼中的笑意,母亲总是劝着让自己歇歇,四周叔叔伯伯夸奖父母生了一个好儿子,不但学习成绩好还如此的能干时父母淳朴脸上的光辉,徐东海感觉自己再累都是值得的。
以前小的时候农忙时间跨度很长,从弄个打谷场出来,用镰刀收割小麦,然后弄进打谷场开始轧,到最后晾晒,垛个草垛出来零零总总每个半个月是弄不玩的。
现在农忙时间要快很多,联合收割机突突几下一块地很快就弄好了,加上晾晒的时间最多一个星期全部搞定。至于麦秆基本都是烧掉,现在农村人大部分都是外出打工,不需要那么多的柴禾,也不养牛什么的麦秆拉回来也没用。
今年奥运会国家要对空气质量负责,所以禁制燃烧麦秆,力度比往年也大了很多,‘燃烧麦秆罚款三千坐牢三年的标语到处都是’。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几次的警车,最近也经常出没在田间地头进行威慑。
“东海你们家的麦子收完了没?”右边邻居徐东海的四叔徐如贵端着碗从屋里走了出来。
徐如贵虽然是徐东海的四叔,但年龄要比徐东海的爸爸小很多,现在刚过三十岁,个头不高身材充满庄稼人的壮硕。四叔结婚晚现在只有一个女儿,一家三口人的地,所以收的要快一些。
“还有最后一块地,我爸妈在那看着呢,回来的时候收完宏光家里那块地就轮到我家了。”
农村的土地并不是一大块一大块一家人的土地都连在一起。因为地势有高有低土地就有良田,有劣地。因此良田每一家分一块,中等地块每一家分一块,劣地每一家再分一块,就弄得成了每家人的地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村子四周哪里都有。
“还没吃饭吧,过来吃点,你四婶煮了面条。”四叔招呼着。
农村人吃饭喜欢端着饭坐在门口唠嗑,比如徐东海左边大爹家,还有右边四叔家,加上他们家都是大门朝南的,并且墙头挨着墙头,每家门前两棵大杨树就好像过去大户人家门前的石狮子一样,夏天吃饭都喜欢端着碗都树荫下。
“不用了,暂时不饿。”徐东海连忙说道。
“过来吃点,你四婶煮的多。”四叔有嚷一下。
“真的不用,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啃了一包方便便,现在不是很饿。你先吃着四叔我把麦子摊下。”徐东海说着,把刚从三轮车上丢下来的麦子袋子解开,把麦子在摊开的塑料纸上每隔一段距离倒出来一袋,然后全部摊开晾晒。
“考试成绩怎么样?”看到徐东海忙了起来,四叔不在壤,一口一个蒜瓣,一口夏天农村人最爱的凉面吃的很香。
“还好吧,分数要等月底才能查。”
“学费不够和四叔招呼一声,多的不说几千块还是有的。”
“用钱的时候肯定和您说,到时候您可别说没有。”重生的徐东海没有不好意思的拒绝,也没有十分感动的答应。而是有点出事经验半开玩笑的说。
“半年不见嘴皮子利落不少。”四叔笑骂一句,“晚上没事撒鱼去不?”
“当然去,黄鳝笼子还有没有,要不一会儿我们去弄点臭蚯蚓下几个去?”
“现在不成,农忙的时候半夜地里也有人,晚上下笼子的时候被人看到,不等我们明天早上去提,就被人偷走了。讲点道义的笼子里的黄鳝拿走笼子给你放回去,不讲道义的你第二天连笼子都看不到。”四叔摆了摆手,显然这方面吃过亏。
“那去撒鱼好了。”徐东海挠了挠头继续摊麦子。
撒鱼就是用撒网捕鱼,四叔年龄不大却是出名的能手,结网,编席子,编黄鳝笼子样样精通。所以小时候徐东海最喜欢在四叔屁股后面转悠跟着他去撒鱼,下笼子。
这些年流星外出打工,四叔只有农忙和年底回来,加上徐东海念高中住校,所以这样的事情才慢慢的少干起来。
徐家村那边有个小池塘,不是很大,一亩地大小,这是以前附近有个砖窑挖泥土烧砖形成的。以前村子的人喜欢往四周的池塘里放点鱼,每年捕一次每家分一点吃顿好的。
随着外出打工的人越来越多,人们手里的钱也越来越多,下水捕鱼慢慢成了个人爱好,也很少有人往池塘里放鱼,因此池塘里都是野生鱼。
撒网拎到池塘边没有先撒鱼,而是穿着大裤衩下先去洗了个澡,小的时候都是光屁股下去。现在农忙时候到处都是人,显然不能这么干了。
洗澡的同时顺着在边缘的草窝中摸一摸看看有没有鱼,摸不摸得到无所谓,主要是动静大,把草窝中的鱼干倒中间没草窝的地方去。折腾半天,身上洗了一个七七八八。四叔示意差不多了,这是旁边几个刚忙完收麦子的同村人没下水,站在旁边看热闹。
“东海考试成绩怎么样?”这时开始有人开口闻起来。
“我感觉还好,成绩要过断时间才能出来。”徐东海一边说着,一边把岸边大裤衩套在身上。虽然四周都是一些大老爷们,但穿着已经全湿贴在身上的小裤衩,他还是感觉十分的不自在。
“学费不够说一声,当初你三叔就是村子里的人凑钱上的大学。”一个年龄六十多,牙齿麻黄的老人叼着烟袋说道。
他嘴里的三叔就是要撒鱼四叔的哥哥,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也是高考恢复之后没多久的大学生,那个时候农村人都穷,别说上学吃饭都吃不饱的。
不过农村人仗义,当时全村老小都从嘴里省了一口,把三叔大学给供了出来。现在三叔徐如山在县城一中学做副校长,对村里的人也很感恩,逢年过节活来礼物红包,从来没少过村子里老人的。
当初徐东海年高中的时候,三叔就让他去县城住他们家。和旁边的大爹一样,这个三叔四叔也是出了五服之外的一门人。徐东海的父母不好意思占便宜,就送他去了镇中学去念。
“知道了三爷爷,到时候有需要少不了麻烦您。我听说三爷爷以前可是撒鱼的能手,今天要不要露一手。”徐东海笑呵呵的说道。
再次融入这些相互熟悉,朴实,虽然偶尔有点拌嘴,但绝对一口吐沫一颗钉的同村人在一起,徐东海说不出的踏实。虽然没空调,没冰啤酒,但是这样的夏天比在灯红酒绿条件更好的城市里舒心。
“被你小子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手痒了,小四儿别忙活了,给我搂一网。”徐东海的话明显骚到了三爷爷的痒处。
三爷爷现在已经将近七十的年龄了,常年和土地打交道让他有着健康的身板,到池塘里洗澡比小伙子游泳都利落,撒鱼那自然更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