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织如幕。
细雨打落在地上的水坑,溅起涟漪。
“无畏规则,信了天命。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夜阑了然一笑。
“命与规则,并非同等。”颜风眸中那片瀚蓝之海,幽深无际。
“规则不变,命中有缘。缘之一字,本无常。”
“未必哦。”熟悉的声音传来,颜风回首,见一少年撑着蓝色的伞徐徐走来。
“颜风,你怎么在这?”声源之处,少年拥有细碎的蓝法,双眸却毫无灵韵,正是舒清瑜。
“喻府大戏,岂有不观之说。”颜风毫不避忌地说出了来意。
“正巧,我要去喻家。”舒清瑜惊喜道。
“还有我。”夜阑干咳一声,以提高存在感。
“他是?”舒清瑜没有参与上一次的战争,自然不知道夜阑。
“A国,费莱克斯。”夜阑依旧用了另一个身份。
“那位年轻的公爵?”舒清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正是。”夜阑谦逊一笑,答。
“清瑜?既然到了,为何不进府中一坐?”颜风欲观之戏的主角喻辰刚出府,便见舒清瑜和等人,友好地挥手道。
旧相识,可不谓不巧。
“好。”舒清瑜答,脚步一顿。
似想起了什么,准确无误地指着后面的两人,说:“她是颜风,他是夜阑,我的朋友。”
一言一行,不似盲人。
“欢迎。”喻辰礼貌地笑着,多看了颜风一眼。
他们在战场上见过。
越过侍卫在侧的门槛,步入喻府。
府中侍女各司其职,无敢擅离职守,然而待喻辰却毫无敬意。
喻城是座稍微复古的城池,尽管如此,科技却不落后。
复古并不代表保守,也不代表落后,喻城复古的,仅是绝美的风景。
院内的几树芭蕉在梅雨的冲洗下,显得青绿,雨滴沿着屋檐滴落,家燕在屋檐下上下跃动,未敢冲出这雨幕。
喻辰将他们带进府后,说:“我还有些事,不便招待,三位可随处走走。”
“喻辰是家中二少爷,纵然是异能者,却并不被看重。”舒清瑜带两人走进喻府,无人窃听之处,自顾自说明道。
“因为他是喻家主与一名没有名分的侍女生下的孩子。”复古虽不意味着保守,但其母地位低微如此,不论有无被冠上恶名,喻辰都不会被重视。
“你说的看戏,确实差不多了。”舒清瑜笑道。
看来舒清瑜在他们到府外开始,便一直在听他们谈话。
“喻辰,你怎可随意带外人入我喻家,万一那些人意图不轨、贪我喻家钱财当如何?”喻家主母丝毫未见主母风范,在大堂上指责道。
“他们绝非品行不端之人。”喻辰幽深的瞳眸不见愤怒。喜怒未形于色。
“谁知道他们是否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平日不见来往,今天家主从诸城竞主中获得魁首,攀权附势,也并非不可能。”又一黑发少年走进大堂,讽刺道。
喻城中人,大多是黑发黑眸的人。那浓稠的黑色浓于墨水,如望不见底的苍岚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