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上班的征途,我怒气冲冲,决定要兴师问罪,严厉谴责陷害我的李经理。宿醉的结果是思维迟钝,黎明时分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后,走出那家旅馆,我才想到这不是一个偶然事件,而是一个精心布设的局。
我雄赳赳气昂昂登上办公楼,直奔李经理的办公室。此时的我具有三分之一哈姆莱特的勇气,三分之一文天祥的骨气,三分之一秋菊的志气。
没有敲门,我就闯了进去。埋头看文件的李经理一脸愠怒,头也没抬就厉声斥责我这种不礼貌的行径,最后说:“请出去,敲门后得到允许再进来。”
我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气势说:“我既然进来了,不必那么麻烦了吧。”
李经理抬起了头,脸上冰雪消融,春暖花开,微笑说:“是你呀,我还以为是谁呢。”
我警告自己不要再被假象迷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此时我的目光就是捉鬼的钟馗,要从她的脸上搜出鬼来。
“有事吗?”李经理细声细语地问,一如既往地亲切和蔼。
“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我开始发难,一开口就不给她留有反驳的余地,尽量做到火力密集,弹不虚发。“一直以来,我不但尊你是领导,更在心里认为你是一个可亲可敬的老大姐,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一直很感激你对我的照顾,可是今天我才明白,原来那一切都是假的,你想陷害我是蓄谋已久的,就因为我无意冲了你的好事,你在寻找时机报复我。别以为你太聪明,我再傻也能看清你的司马昭之心。我可以光明磊落地告诉你,我信守诺言,那天看到的事情没有对任何人说,我扪心无愧。可是你呢?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你这样对待我,心里有没有鬼?有没有愧?”
李经理的脸色开始的时候非常难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常色,稳如山,静如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我。她的平静让我心惊肉跳。
“说完了吗?”李经理轻声问。
“我要你给我一个说法。”我理直气壮,气势汹汹。
“什么说法?我不明白。”
“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咱们不是玩得很开心吗?请不要和我打哑谜,直说吧,我真不明白。”
“开心?简直是不堪回首!你说,你为什么指使小强和我……去旅馆开房?”李经理继续装糊涂,我不得不说出了令我痛心疾首的几个字“旅馆开房”,心里像生吞了几只活苍蝇,肚子里翻江倒海,闹心加恶心。
“什么?”李经理大惊失色,连声惊叫:“他居然和你去旅馆开了房?”
“别装蒜了!还不是你一手安排的。可惜我毫发无伤,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轻声笑着,因为我觉得我毫发无伤对她是一个打击,所以就有了胜利者的笑容。
“你误会了,我根本没有。”到这时候了,李经理还在狡辩,听在我的耳朵里那么的苍白无力。
“钱你都付了,还敢说没有?”我觉得真相已经大白,她的狡辩可笑而无力,便冷嘲热讽,痛打落水狗,“对付我这样一个小人物,你的投入未免太大了,让我受宠若惊。”
“张,你确确实实误会了。我……”
“不不不,我没有。你千真万确的苦心经营处心积虑的算计我。可惜没有随了你的愿!白白地煞费苦心了一场,是不是很失望?”我不想听这些弱智的辩解,打断了她的话,恨不得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变成刀子,狠狠地扎在这个伪善的女人的身上。
“够了!”李经理拍案而起,面孔像六月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张,你说得够多了,让我说几句好不好?即使法官要定一个人的罪,还允许辩解,何况是你我?”
我心想我就不信你能说出花来,便说:“洗耳恭听!”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要离开的时候你说了什么话?”李经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