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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之 杀一人有罪,屠千万人无罪(上)

大皇王朝,酃皇,绍元十七年

昆仑州以南五百里的昆仑草原,神州跟边塞异族交界之地。

大皇王朝皇廷军与边塞异族七十二族之战。

空旷数百里的草原,大皇王朝皇廷军队十万,呈“川”字阵形跟“三”字阵形。边塞七十二族联盟军十五万人,呈八个“品”字阵形。

两军交战相距三十里。

皇廷铁甲军,前排盾甲兵铁甲头盔,穆黑色的衣服外套着硬铁甲。着装的铁甲全部左侧为铁制筒袖铠,胸背相连、短袖,用鱼鳞状铁甲片编缀而成。袍长及膝下,宽袖。褶短至两胯,紧身小袖,袍、褶为交直领,每甲重六十斤。万余名黑压压的盾甲兵人人左手持盾,右手握刀,杀伐之气,蓄势待发。

铁甲弩兵跟盾甲兵军服相似,每甲重却只有三十斤,意在灵活轻动,放群箭弩,效率杀敌。中间两万弓弩兵,箭在弦上,剑拔弩张之势,亦是铺天盖地。

后面数万之人,乃骑兵。骑兵个个为重甲,重达七十多斤。将士们个个年纪在四十以下,身长在七尺五寸以上,体魄健壮,超过常人,擅长骑射,矫捷灵便,进退周旋。骑兵部队全部装备有长弓箭、短弩、马刀、标枪。骑兵策马急行能远攻射箭,近身能持刀杀人,下马着地能标枪成阵势,冲击敌军。

边塞异族七十二部落,凡族人男丁年十五以上,五十以下都是兵籍,各个部落皆是壮者为兵的征兵制度。而且每个部落全是骑兵,作战时,骑兵每五百至七百人为一队,十队为一道,十道当一面。队、道、面各有主帅。各队轮番冲杀敌阵,不给敌人以喘息的机会,而自己的人马则可以稍事休整。如果敌阵坚固,不强攻,如此轮番冲杀二三天,待敌疲惫,然后派伪装的假骑兵迷惑敌阵,主力部队乘势歼敌,狡诈无比。

远处,十里地开外。十余名狼图铁甲骑兵举着长旗,策马而来。

异族的骑兵,胸前、背后缀兽骨或铁甲片,上面皆绘猛兽飞禽彩纹,禽兽等级越高,职位军籍也是越高。身甲的中间为弯月形、荷叶形甲片用以保护小腹,下腹两档多为两扇皮革镶铁、鱼鳞片,两档军甲。

十几息之后,远处先是几百狼图腾骑兵扛旗开头在前面,后面数十万黑压压不同颜色着装的骑兵策马奔腾,呼啸而来。所过之处都是扬起阵阵草屑、泥浆雾。整个日渐消逝昏黄的天空,顿时黑云弥漫,犹如重墨滴入水杯一般,瞬间被覆盖。这一刻,天仿佛像是快黑了起来。

乌云密布,吞噬苍穹。

两军相距二十里。

皇廷中军位置,一架巨大木轮镶铁车轮的矩形战车缓缓前行。底座车板上百余铁甲卫,亲兵护卫肃立。铁甲卫目无表情,全身重甲利器,叉腰扶刀,手紧按刀柄。却看矩形战车表面一块大木板上固定一排七根十丈长,一米宽的粗壮精木墙,连成“一”字。战车木板上的桩木形成固定桩墙,木桩墙顶上利用无数个木轴轮,绳索升降的原理,绳索环扣,升起一出三米长宽,两米高的木制乘厢,厢无顶棚。皇庭主帅宋威跟副帅姜昆站在乘厢上,看着前面百人驱百马前行。驱马之人也是控制的精准平稳,速度也不快。

主帅宋威气运丹田,以死注音,声音大了百倍。威严道:“众将士听令。”

十万大军齐异口同声喝道:“在!”

主帅宋威道:“传皇上圣旨。”

十万人两个大阵。差不多五万人为一个单位,两大单位中心位置,一东一西各行驶两队百名铁甲卫。铁甲卫骑行如闪电,马上之人声音也是中气十足,齐声嘶喊道:“皇上有旨,凡建功立业奋勇杀敌,保卫皇廷,护天下百姓妻儿老小者,杀一人,赏赐银五两,斩十人官升三级,戮二十人赐地百亩。战死者,皇廷终生抚养孤老幼儿妻女。”百骑队分别在两个阵形,跑了一个大圈。声音浑厚有力,慷慨激昂,令人热血沸腾。

主帅宋威见圣旨的封赏消息差不多都传达完毕。运气继续内功散音道:“本帅机关车已升起,老夫与众将士同生共死,任何人不得退步。来人!速将本帅中军车升至十丈高,指挥车移动到前方将士们面前。本帅在,你们在。今日也没有退路。违令斩!”

众将士都能看到前军位置的元帅机关车,元帅在此与他们同生共死。顿时军心大振!连齐声呼:“杀!杀!杀!!!”

主帅长剑一挥,吼啸道:“前军第一军卫杀!杀!杀!”

军号齐响,鼓声振天。

前军位置数万人马成锥形,千军万马之势,像是一把尖刀插向对面骑兵阵形。

主帅宋威像一杆标枪,直立。宋威没有用内力,直视前方低沉道:“姜昆,你是太子的人,我是权王的人。对内尔虞我诈也就算了,这次可是外患,咱们得一致对外。你若骗我。此战如果败了,你我都会死。而且会像烂西瓜一样被别人踩的稀巴烂。”

边上的姜昆脸上总是一副淡淡的笑意。道:“你不信我,也该相信太子麾下的智囊千机门宁向洋。”话锋一转又道:“主帅轻易不犯险,将指挥车吊的最高,你我完全就是活靶子,以你为诱饵。既可以鼓舞士气,至于死地而后生,又可吸引对面拿出主力来强攻前军位置。如果按照常规打法,对面肯定虚虚实实,不肯主力进攻。此战非拖个三五年。”

主帅宋威道:“可老夫有种不祥的预感。此战说不定不是十五万人,而是背后有两股主力军队,担心对面虚实诡诈的用兵,就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姜昆点头道:“我也有此同感。异族打仗,兵法诡异。消耗战较多。但是拿出三四十万的军队,难道他塞外七十二异族就不怕自己家里内乱吗?我自己也担心会这样。不过师兄宁向洋已经安排大量细作去扰乱敌方内部。异族虽强大,但是内部矛盾也是重重不断。

主帅宋威重哼道:“你不要以为单凭让我引诱敌军主力,老夫就天真的以为此战会胜吧。拿出你的真本事,不然附近的铁甲卫第一杀的就是你!”

副帅姜昆不以为意,轻笑道:“杀我你怎么向皇上交代,怎么跟太子交代?我的命你杀不起?就算我死,你也必须陪我死!”

主帅宋威哈哈大笑道:“杀你?老夫怎么会杀你。安排你死,那自然是异族之人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副帅姜昆手心惊出一身冷汗,强笑到:“宋兄都这么大人了。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主帅宋威转过头,盯着他,冷冷道:“我没开玩笑。”

副帅姜昆搓了搓手,掩饰了下尴尬。咳嗽一声道:“不开玩笑了。说正题。待会一个时辰以后,草原要起鬼雾跟暴雨。”

主帅宋威不信道:“草原三天两头会起雾,下雨。这鬼天气,你如何保证今天傍晚会下雨?”

副帅姜昆听到,不由得意道:“二皇子权王有“七卫”奇人异士帮助他。太子也有,而且是“十四卫”。其中有一卫叫风云卫。风云卫之人主要精通“天时地利人和”之术。”副帅姜昆话还没有说完。主帅宋威突然用手搭着他肩膀,附耳道:“再跟老子废话,老子现在就把你推下去。你跟你师兄都是精于算计兵法的大家,但是一点武功都不会。那岂不是废物!”说着主帅宋威边指向远处,双方骑兵已经交战,死伤无数,借着目光,算出大概一比一的伤亡。宋威不由的手一紧,力道重了些,捏的副帅姜昆肩上骨头咯吱咯吱响。

副帅姜昆脸上汗流不止,却面无惧色,声音吃力道:“风云卫的奇人专门种养一些可以观测草原天气的花草。那奇花黑夜掉花瓣说明草原要起雾,花瓣全凋零说明会有千年难遇的鬼雾。怪草白天起珠,则说明会有雨。晚上怪草叶子滴水甚多,则说明是草原明天会有暴雨。一个时辰后,宁师兄已经安排风云卫的人施行天雷计划。而且你能有如此丰厚的天恩圣旨,也是太子向当今陛下请求封赏的。所以此战,我们必赢。”

主帅宋威脸上露出喜色,手松了开来。脸色的表情,冷与笑转换一念之间,乐呵呵道:“老弟,为兄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哈哈哈。看把你吓的。哈哈哈。老弟你面相精贵,定是长命百岁之人。”

副帅姜昆见他松手,肩上一轻,身上却是感觉剧痛无比。副帅姜昆忍着疼痛,看着他称兄道弟,也未搭理。只是见他笑容之间露出森森白牙,心里也是又惊又怕,不由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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