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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

石仓是座山的名字,山不高,从山脚到山顶,挨着山里人堂堂正正的步子来数,火风火燎的脚步夹带着回家的急迫估摸走上半个时辰就能从山脚走到了零散在山顶四处的自然村落。石仓山也不大,沟沟坎坎,山塘水涧,竹林松坡,东一片西一处有条不紊地如棋盘上的星点一样散落着。山里人迎着清晨第一缕阳光,鸡鸣犬吠,洋鸭头扑腾着强健的翅膀吱溜溜在山涧里翻着筋斗,新的一天也就开始了。

石仓山几乎没有什么名气,打开电脑从百度地图上找位置,估计放大到村一级的行政单位,才能从宁波FH市溪口镇西版图上找到石仓山上最大的自然村落,东山两个字。石仓山里人祖祖辈辈都向着朝起的阳光,阳光一样生活着,扎根如山前云坛殿前的老松,安详得好像布满满山的大石头。不管经历了多少风雨,更迭了多少故事,他们愿意执守这份宁静的幸福,只要每天的太阳能够升起来,他们的日子也是灿烂的。

如同每个人心中挂念的那个村落,都会在记忆中慢慢老去。我们经历过的那个童年,一声乡音醇厚地招呼,两三句叮咛,如今都埋进了黄土垄中。你也和我一样,不愿意承认他们已经死去。他们必须一直都活着,小时候听过民谣,叫《父老乡亲》,胡子里长满故事,憨笑中埋着乡音,一声声喊我乳名。关于乳名,就注定了你的一辈子都留给了某座贫瘠的山川,某个取着土里土气名字的村子。只要你愿意回到那里,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准确记起你的乳名,惊讶地看着你,竖着拇指称许着,帮你回忆着你的童年发生过的事情。而你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称呼对方叫什么?而可敬可爱的父老乡亲们,已经端上了热水,泡好了热茶,挨家挨户拉着你必须留在家里吃饭,像是一道必须遵守的命令,他们跟你论辈分,讲亲情,说村子里浇筑了一条水泥路这样细微的变化,生怕你忘记自己是那里人。

山里人的质朴是骨子里面流露出来的善良,她们不贪,包括辈分。他们不乱,也包括辈分。我踩着脚下那条用祖辈们脚底磨蹭得光滑如脂的鹅卵石小道,林间的鸟儿依然是那熟悉的布谷鸟啼声,这个季节,笋脑头已经抽出新绿,过了江南的梅雨季节,应该会在夏季的燥热来临之前绿伞如盖,只有回到故乡,眸子里的清澈才能一如从前。提了祖母留下来的用江南毛竹老篾编织而成的食盒,祭祖、拜佛、烧香,相伴身旁的还是一阵微微的山风,一道绵绵的山岚,一条潺潺的山泉.....

每个人对故土的依恋是一辈子割舍不了的情缘,我是石仓山里人,我早该为生养我的故土写些东西了,但愿还来得及没有迟到,但愿你也能够与我一起触抚那片烙在心底一辈子割舍不了的热土。

一,

根善怎么也弄不明白,也想不明白,上午亚国儿子培伦叫他送去半扇羊肉,结了账,他拿六百块钱存信用社,当场被柜台小娘没收了一张,根善想和人家理论,不能存你还给我,柜台的小娘一本正经地说,国家有规定,发现假币一律没收销毁,而且当着根善的面塞进了一个小电盒子,吱地一声响,大红币顺着小卡口轧成了纸碎片。

根善怎么也弄不明白,同样是红色的“毛主席”,凭什么管柜台的小娘说是假冒的就是假冒的!根善还想再理论理论,小娘眼睛瞪得像“六谷胖”一样,宁波人管玉米叫六谷,六谷胖也就是爆米花,眼窝子炸开了,没一声好气地说。

:“没听见验钞机的报警吗?这张是假币!”

根善的确注意到存钱时,小娘把六张钱放进一个小电盒子里面,数到其中一张的时候,小机器就重复发出声来,“请注意!这张是假币。请注意!这张是假币。”小娘抽了出来,根善以为会还给他,谁知道一抬手片刻之间变成了纸末儿。

根善脸涨得通红,有些不心甘。储蓄厅里的储户们都站出来替小娘讲道理,有的劝,有的举例,根善听明白了,脸涨得通红也烧了起来。其一,存假钱是违法的事情,他被抓了现行,觉得很丢脸。其二,他有些躁怒,心里痛骂着亚国儿子,同是一个村的熟人,这种伤阴德的事情不明不白让他摊上。

根善见钱也没收了,也现场法办了,索性也不声张了。万一闹到公安局,自己说不定还要吃官司,三十多年前,他的二弟根孝木匠就是把一张大团结对中劈成两片,再两张糊上一半蓝壳纸,画上另一半的图案折中去混关了七年多监狱。前一张跑到亭下乡,看见有人在偷卖鸡蛋,卖蛋的可能自个也心慌不定,接了钱就塞进兜里,果真也混了出去,轮到后一张就没有那么幸运,跑到余姚四明山上去买毛笋鲞,起先也成功得手,谁知还是被人发现,开了拖拉机在半路上追上,捆在场院里的香樟树下示众。根善的娘仁婆婆听到消息去领人的时候,人已经被扭送到了派出所,一查报警记录,说是捣乱国家经济的惯犯,人民币也敢造假,简直就是胆大包天!法院一宣判,一关就是七八年。想起这事情,根善咽了咽口水,这哑巴亏今天是不想吃也要烂在肚子里,操起木拐,不悦地走出信用社。

沿着凉荫如伞的人行走道,两边的梧桐铺开了巴掌大的叶片,向北几十步远就是菜市场,根善有这个习惯,每次下山,必当要到菜市去逛一圈,一来听新闻临市面,二来补充一些日常所需。

菜市场门口支了个电烤箱。卖烤鸭的是一对夫妻,女的卷了一头大波浪,腰肥臀圆。男的谢了顶,精巴干瘦。

中间烤架上悬挂着同等大小的鸭子,表皮颜色各异。鸭子刚刚放进去的时候一片肥嘟嘟的鹅黄,烤着烤着变成了蜡黄,滋滋地向外淌着每一丝多余的油水,当色近姜黄,男摊主就拿出刷子,把手伸进烤箱里抹着事先调制好的酱料,汗珠儿从额头冒了出来,眉头紧锁,好像连同鸭子一样顺带把自己烹了一样痛苦。当鸭子烹成色泽红润,胖女人拿了长勾,动作娴熟,钓鱼一样把烤熟的鸭子拎了出来,甩在砧板上,酥香倒翻了一片,不约而同围起了一圈食客。根善也跟着上去问价,胖女人伸出油花花的三根手指,答着:“大哥,三十。来一只?”

根善咋了嘴,觉得有些贵,刚要离开。胖女人又说:“大哥,天气热,家里人少的话,斩半只就够量了!要不来半只?吃得好再来买!”根善看着胖女人脸上嘴巴上抹着蜜,一脸堆笑,像朵牵牛花,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好像都是为根善精打细算。根善一想到假币的事,咬了咬牙,掏出十五换回了半只鸭子。

买回了烤鸭,根善又想不明白了,这才过去几年呀,一辈子还没有过完,同样面值的钱现在怎么那么不值钱了。

将近四十年前,也就是一九七几年,一张大团结能抵上一场人情贺礼。亚国结婚的时候,村上在一起相处的后生送五块,六块,最多的也就八块,根善和亚国私交关系一般,顶多属于一个生产小队的社员,平时也就打个招呼问个好。结婚前一天,亚国叫了根善一起喝结婚老酒,根善觉得同庚年纪的后生一到结婚的日子唯独把他给忘了,只有亚国还上心,看得起自己,于是一出手就是一张大团结,挂了朋友圈里贺礼单的头名。之后,亚国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跟根善说上几句。岁月酿得一壶好酒,两人就变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根善从小有小儿麻痹症,村里为了照顾他,生产队成立那天起就给根善一个看牛放羊的零活,但根善对羊群的管理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也相当有水平。人家放羊手里拿着长鞭,头羊脖子上系上个铃铛,自己却拿着一把长细铁锹,蹲在草窝子里寻各种草药,灵芝黄精何首乌,晒成半成品偷卖到乡里的采购站,攒下的钱不比挣得工分少。头羊要是走远了,根善听铃铛的响声就知道大致方位,原地掀起一锹土向头羊撒去,嘴里骂着:“鬃生胚,脚底下头就是草窠,奔了噶远寻死呀。”长期训导,头羊也听得懂根善的话,乖乖地把羊群带到根善身边。村里人看见了,都说根善有本事。

在菜市场转了半天,根善想起哑巴老婆喜欢吃鸡蛋糕,称上了两斤,又在肉摊前收了一大块糙头肉。哑巴老婆喜欢吃肉,糙头肉经过哑巴老婆的手,粗盐一撒,每一个肉疙瘩都一一揉平,用小尖刀挑了剔除,撒了盐在小青缸里用花石板压上几天,火猛日头上山的时候,用细铁丝打了眼穿在一块,放到门樘上的风口吊上几天,六月夏天饭锅里面一蒸,石骨硬,喷喷香。山里人喜欢吃腌肉,哑巴老婆比划着,把少有的几缕精肉割下来给根善炒时蔬吃,根善也把精肉绺子夹到哑巴老婆碗里,哑巴老婆还是还了回来,夹起一块大肥肉,吃得油水直冒,根善笑笑,喜欢吃,每次下山我给你带。

这是根善唯一答应哑巴老婆娘家人的。根善这辈子没想过自己能够娶上老婆,在三十五岁那年,村里来了一对外地烧炭的夫妻,带着个哑巴女儿,又黑又瘦,那一年哑巴老婆才十八岁。烧炭佬得了肺病,死了,烧炭佬的女人哭得呼天抢地的,连个安葬的坟地都没有,根善知晓了,动了善心,叫兄弟根孝割了薄寿材,让烧炭女人在自留山上葬了她的男人,村上人以为根善看上烧炭佬寡妇,亚国也从中撮合。烧炭的女人比根善大上五六岁,由于新丧夫,一时也不答应,还是住在原先烧炭的棚子里,根善隔三差五提着鱼肉去看母女俩。有一天,烧炭女人开了口:“要是我跟你,以后你还能每月给我们母女吃上两顿猪肉吗?”

根善答应了,说好了日脚上门,根善换上一套簇新蓝布衫到烧炭棚子去接女人,谁知道棚子里面只剩下哑巴女儿。

根善问她:“你妈呢?”

哑巴咿咿吖吖比划了半天,根善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等了一礼拜,还是不见那烧炭的女人回来,根善再细细地问了哑巴女一次,哑巴女还是重复老一套动作,根善搞不清楚,领到乡上派出所报了案,后来警察知道了大致意思,烧炭女人头一天清理了棚子里的东西,把炭码实了准备卖出去换钱,当天来了个男人,说要买炭,全部都要,没有带现钱,叫烧炭女人跟他去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根善把哑巴女领回了家,在自家偏房住下。根善记住了对哑巴娘的承诺,每半月必要找些肉食,哑巴女人攒着根善对他的好。过三年,根善三十八了,哑巴女也二十一了。根善问她:“我给你找个婆家,你咋想?”

哑巴女不愿意,比划着要给根善生孩子。

根善起初拿不准主意,和老娘仁婆婆商量。

仁婆婆说:“善呀,你早分家过了,你的事情你自个做主。”算是默认了。

倒是自家妹子根娣一万个不答应,说哑巴女来历不明,两个人年纪差了一大截,丢杨家的门风。

根善又去问亚国。

亚国说:“根善哥,哑巴自己愿意,现在讲究婚姻自由,你也一把年纪,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总该为杨家留后,这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根善觉得亚国头脑活络,又看得起自己,就依了哑巴女的意思,请了亚国做媒,摆了酒席拜了天地一起过起了日子。

石仓这个地方,一到夜里风大,飞虱子也多。飞虱子比蚊子可恶,蚊子咬人的时候,还会在耳边嗡嗡几声,飞虱子不一样,小得跟草灰一样悄无声息,轻飘飘落在大腿上,感觉有些痒,去拍,已经咬出一块疙瘩了。

今天为了一张百元假钞的事情,根善还是想不通,呆呆坐在门廊下,抽着雄狮烟。哑巴老婆沏了一大搪瓷杯六月霜茶,端来给根善。根善冲着自己哑巴老婆笑笑,把存折掏出来递给了她,哑巴女人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啊啊问了一声,意思是说卖少了。

根善答道:“亚国儿子开了家饭店头一回要,卖便宜了。”

哑巴女人也不多问,从屋里拿了对酒,两条利群烟。

根善问:“谁来过了?”哑巴老婆比划着,是儿子金虎。根善顺口骂了句:“一丁点也不随老子,不知道节省,回趟家还买这么贵的香烟。”

骂归骂,根善心里还是欢喜。根善生气的理由,是儿子好不容易回趟家,也不住上一晚,来去像阵风。又想了想,肯定是手里工作忙,要不总会住上一晚。

根善还是有些惦记,又问:“人走了?”

哑巴女人比划答着,吃了中午饭走了,还带来一个小娘一道来的。

根善寻思着,估计儿子找对象了。又数落起来:“你找对象也让我看看长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说着说着又骂上了口:“白生白养的东西,翅膀硬了会飞了,找对象也不和我商量商量,一点儿规矩都不讲了。”

哑巴女人甚是高兴,挪着肥胖的屁股提了根板凳挨着根善坐下。根善问:“还有事?”

哑巴女人比划着,意思是说,儿子说,要帮她找妈。

根善摸了摸哑巴女人的肩膀:“他连他外婆长得啥样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讲老虎天话呀。”老虎天话是指民间故事,例如牛郎织女,沉香力劈华山救母,许仙白娘子断桥相会等等,意思是说超乎想象,不恰实际。

哑巴女人还真听进去了,眼泪顺着眼眶子流了下来,根善赶忙起身,用袖口去拭泪,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连忙改口,“要找,一定要找,要不老子养羊供他上大学,这些书不是白读了。”

哑巴老婆又笑了,从屋里端出三根黄瓜,用淘米箩装着。

根善咬了一口,看着月亮从东山顶上爬了起来,越过黑黢黢的毛竹林,撒了一地的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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