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市区不到二十公里的一处河流边,两个模样截然不同的人正进行一场内容离奇的对话。
把脚伸进了河水中,一个浑身衣衫褴褛,须发成结的乞丐模样的年轻人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本欲逍遥天地间,却巧事事不得闲。奈何,奈何呀……”
乞丐身后,一个身着对襟短褂,脚踩布鞋,留着板寸平头的冷峻青年冷哼一声,“真想逍遥何不出家去,青灯古佛,了你残生。”
乞丐随手拔了根枯草衔入口中,含糊着道:“你们这些入世派还真是无趣的很,不就是一个小小邪道萌芽么?用得着这么认真?”
“自古正邪不两立,哪有许多可嚼舌的?我入世派不认真,就凭你们出世派的散漫,正道能一直得占大统?只怕早已被得势的邪道驱逐到不毛之地啃泥吃土讨生活去了。哼!”
不理会板寸平头的怒其不争,乞丐嘿嘿一笑,“啃泥吃土也是修行,说来说去,大家都是为了冥冥中的一线超脱,谁也不比谁高尚,说到底,通往上面的路就是独木桥,装不下那么许多人而已。”
板寸平头沉默了下,才道:“那只是你们的想法而已,身为龙隼一员,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除恶必尽!”
乞丐投降了,“得得得,除恶必尽,你是老大你说了算,谁让长老们让我配合你呢。可是怎么个除法?那小子的邪气之微弱,连雏儿都算不上,寻星盘也只能给出个大概方向,咱们连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什么工作,哪里人士……一概不知,怎么除?”
板寸青年冷道:“有寻星盘,只要他再露出马脚,必然会留下痕迹。他在明我们在暗,一点点的靠近,总能找得到他!”
说着话,板寸青年猛地一挥手,一道凛冽紫光在空气中一闪而逝,那短暂撕裂的声响表明了他的狠厉决心!
………
湖边微风荡漾,摇曳着林木草花。袁佩落在身侧,扭捏着胖手,时不时的偷瞄李机背影,一副怀春少女的心思表露无疑。
李机没在意那么多,作为一个十七岁少年,他全身心的投入到神识的变化之中。因为《天机神术》中蕴含的隐隐力量,让仍是雾里看花的他有少许惊惧之余,更多的是满满的狂喜。
现代医学发展至今,早已到达一个相当的高度,却依旧无法抑制癌细胞的扩散,面对很多疑难杂症,通常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可仅仅两滴,没错,仅仅两滴“信仰”之力,李机便觉得周身上下久违的通透感又回来了。
一开始拳头大小的乳白色光团修补李机全身骨骼经脉血肉,死党胖子的那一滴则杀死了细胞中的癌变物质,而袁佩的一滴则让他如干瘪的尸体一样重新补回了血肉,以及精气神。重新变回了普通人。
此刻的李机,一身轻松,脚步起落间,轻盈而有力。最重要的,这还是仅仅两滴的功效,若是能将那空落落的半尺长血槽填满,那时的自己岂不是要起飞?
而且,乳白色的“凡丁”境界后面,还有分别赤红、浓紫、墨黑、暗金四种光团,如果每一种光团都代表一种更高境界的话,那么等五种境界大圆满之后……李机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怪不得冥方说那位“三界淫人”老兄把三界搅得一团糟,原来人家是有真本事啊!
“再走就到围墙了……”
忽然一道弱弱的声音打断了李机的憧憬。他回过头,就见袁佩正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
不知是不是被《天机神术》的奇异遮蔽了双眼,还是李机骨子里就是一个“捡到篮子都是菜”的不挑食色鬼,总之就这么一转身,他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抗拒袁佩。
胖,胖又咋了?肉多还软和呢,再者说,只要心是真的,肉多肉少还不就是减肥增肥的事儿。
李机望着眼前的娇羞小胖妞,在心底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不过要怎样做才能得到奉献的力量,李机心中也没个准谱。
“妈的!一个一个的试吧!”李机暗道!
“过来!”他冲袁佩伸出了手。
袁佩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一时间但有些迟疑,不过还是依言搭上了胖胖的手,走了过去。
李机则顺势揽住了她的三分之一腰,虽然俩人姿势看起来极其的不协调,可他依旧对有些紧张的袁佩道:“抬头,闭眼!”
幸福来得太突然,梦中场景终成现实,倒让袁佩越发的不适应起来,只是睁大着双眼,呆呆的望着李机。
李机却管不了那么许多,见袁佩发愣,别也顾不上她的心情,一低头,就这么吻了下去。
湿热、柔软。四唇相对,李机便觉得感觉很是奇妙,紧接着,心头就是一阵“叮咚”声,不止一声,而是一连串的叮咚,李机的心头登时火热起来。
“唔……”
就在李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袁佩忽然挣扎着把他轻轻推开。
“这…这是学校,会被看到的……”终究是女生,到了这种时候,一直苦追李机的她反而局促起来。
“哦!”
李机顺势后退了两步,内视血槽,发现这一吻之功竟然增加了至少五滴的量,以至于血槽的开头处,有了一丝明显的血红色。
“我……我晚上……可以不回家的。”袁佩的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
李机一愣,一吻之功就有五滴,如果做男人爱做的事,那他娘该有多少滴?
李机忽然明白过味来,奉献奉献,原来竟是这样的方式,怪不得自己的内心有强烈的渴望,怪不得《天机神术》的前主人有“三界淫人”的称谓,娘的!原来它竟然是这样修炼的!
“再来!”
不顾袁佩的惊愕,李机一把揽过女孩,再度吻了上去。
然而湿润感觉依旧,期待的悦耳“叮咚”声则并没有响起。
“看来只有第一次才有效果,嘿!有这么神奇吗!”
“你说什么?”
听到了李机的喃喃自语,袁佩扬起头,用迷离的眼神望着他。
“呃……没什么——”就在李机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神色一变!
胸口的邪牌纹身突然莫名的悸动,这让李机有些吃惊。
他可不敢忘记这里面还住着一位远古老邪,难道是冥方在召唤自己?
李机不敢怠慢,连忙对袁佩说了句我会联系你,便在女孩惊慌幽怨的神情中快步返回。
与此同时,市郊的板寸平头看着手里的寻星盘忽然不屑的笑了笑,“市区东南,他在修炼,走!”
说罢,他脚步一顿,整个人就如离弦弓箭一般射向了不远处公路上的一辆汽车。
一直假寐的乞丐也叹息一声,身形一动,跟了上去。